第三百一十三章不甘心
何哲舔了下嘴巴，說道：“一個紀律片搞這麽酷炫幹什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拍電影。”頓了頓道：“開頭就算不錯，後麵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這一句話可想而知何哲的心情有多麽複雜。
王思月捏著手，手心裏滿是汗珠。這是寧博想出來的開頭。確實一開始就讓人目不轉睛。
小攤販們的表情動作映入眼簾，清晰無比。
再配上激動人心的音樂，簡直波動人心弦！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是一台攝影機拍的嗎？這分明是十多個吧！各種角度各種神情！
簡直是，我的個天啊！
小攤販們緊張激動的臉，城管一臉的嚴肅。
數分鍾後，原本堵塞的交通恢複。
接著寧博麵容上出現一絲無奈的表情：“小區我們是沒辦法管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去。他們呢也眼巴巴的目送著我們遠去。一到隻見個背影，刷！又像那野火一樣冒出來了。”小寧哥頗為無奈道：“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有一種跟別人玩捉迷藏遊戲的感覺。”
突然間。
出現一個往牆上粘貼小廣告的中年婦女。
寧博拿著喇叭喊道：“前麵的那個婦女！說你呢？對，不要貼小廣告啊。”
中年婦女瞧了這邊一眼，貼的更起勁了。王思月的配音跟上：“你是誰呀，我在哪？不聽不聽不聽。”
配上中年婦女貼得更起勁兒的動作，讓人笑掉大牙。
放映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
寧博哧溜一下，停好車就去逮人。
那婦女一見這種情況，趕緊逃。逃的時候不忘再貼一張小廣告。
這下又把他們給逗笑了。
這中年婦女實在是太逗了，讓人忍俊不禁！
可下一秒寧博平靜的話語響了起來：“像剛剛貼的這種帶粘性的小廣告比較好時，如果時間稍微再長一點就不行了，必須得用工具把它清除幹淨， ”隻見寧博快速而且熟練的將一個小廣告給撕掉，口中道：“其實我們的職責，並不是像大家想象的那個樣子，就隻需要管理管理流動小販和占道經營的問題，像這一種，嗯，亂貼小廣告，俗稱牛皮癬的也歸我們管。”
奇怪的是平靜的話，讓不少人心中都有些感觸，似乎城管並不是像開頭那樣子盛氣淩人是專門欺負小攤販的惡霸。
清理完成了，寧博正準備上車，突然看到一個沒有牌照的車子停在路邊，正準備招攬客人，
小寧哥哧溜一下就竄了上去！
車主看了一眼寧博，哧溜一下走了。接著寧博的聲音響了起來，對著鏡頭笑：“要是平時他就沒這麽簡單了，看來真是這攝像機還真是有用。”
不知怎麽突然間，他們的鼻頭有點酸。
緊接著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出來了。
饅頭店老板的無理，寧博拿出罰款單的時候突然的轉變。孫冬雪突然的呼叫，寧博臨危不亂的調配。到地點時候的對峙。城管的無奈，章智威的蠻橫。包括前段時間網上的吵的沸沸揚揚的城管對峙事件。
青城路流動集市試點的開通，安慶路夜市的啟動。
寧博和隊員們的通話，小攤販們聽到這件事情的反應，臉上的笑意。
刷！
紀錄片結束。
在場的人一片寂靜。
任何的片子或者演講結束，不管好與不好，都會有掌聲或者反應。
但是現在的放映室沒有一點兒聲音，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震驚極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紀錄片？
城管的職責，小攤小販們的無奈，城管開設流動集市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
堪比電影的畫麵！
姚洋張大了嘴巴。
何哲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其它人瞪大著眼睛。
這真的是一個人製作的嗎？
這真的是一個記者製作的嗎？
王思月忍不住勾了勾唇，看這樣子，自己這算是勝利了？總算不負所托了。
這念頭剛閃過，何哲眼裏閃過一絲惡毒：“片子都已經看完了。我個人認為選擇姚洋姚組長的比較好，有兩方麵，一來嘛是切合實際，比較接地氣。二來嘛，也符合紀錄片的正常模式。和我有同樣想法的舉手。”
這話剛說完，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姚洋最先反應過來，忙道：“謝謝何主任的誇獎。”他是知道，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王思樂拍的片子比他這份，不知強多少倍。但由於王思月現在是神州電視台黑名單的榜上人員，所以何哲根本就不會支持王思月。
說什麽切合實際，比較接地氣，也符合紀錄片的正常模式都是找的借口罷了。這片子一出去絕對在業內都是數一數二的。甚至還有可能刷新紀錄片的模式。
“我倒是覺得王記者的記錄片不錯，甚至可以說這份緊湊感，以及可以媲美電影的畫質足以開創記錄片的另一個時代。如果這部片子播出去，我相信更加符合上麵的預期。我傾向於王思月的。”說話的是個四十歲的婦女，衣著幹練，頭發高高盤起，看上去頗為精明。是策劃徐靈靈。
徐靈靈一個公私分明的人，提出的建議都是以大局出發。
何哲不悅的瞧了徐靈靈一眼，心道：“這女人怎麽這麽不識好歹！”徐靈靈在部門裏素有威嚴。她這一發言，會拉去不少票。
“好了，現在表決吧，讚同姚洋的片子的舉手。”何哲說道。
那你望一望我，我望一望你。
稀稀拉拉，一共四個人舉手。
這屋子裏麵，一共有九個人。
除去姚洋。王思月，兩個人。
站在王思月這邊的三個。
姚洋勝出。
王思月揉了揉眉心，腦袋亂成一團。現在該怎麽辦？她以後該怎麽辦。。。她讓寧博和他的那幫兄弟失望了。
真是不甘心啊！
明明可以勝出的！
這麽好的片子！
“姚洋，準備一下，片子拍在城市之光節目，就由你們城管的片子先來打頭陣吧。”何哲笑著說道，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得意，活該，讓你跟我作對，片子拍的再好能有什麽用，老子就不給你過。又想到王思月辛辛苦苦的將片子做出來，卻得到這樣的結果，開心極了。
姚洋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絲快意。哈哈！真是可惜，誰讓你這女人如此不識時務！有能力又能怎麽樣？還不是比不過我。
徐靈靈之前拍了拍王思月的肩膀，說道：“你幹的不錯。他們會問自己愚蠢決定而感到後悔的。”
說完瞧也不瞧其他人難看的臉色大步走了出去！
王思月坐在椅子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段時間她實在是有些累了，不分白天黑夜的幹活，剪輯，配音，和寧博，吳越兩個人討論片子如何做，再進行修改。
一樁樁一件件，如同放電影一般她的腦海中閃過。
她將手機屏幕上的短信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不好意思，片子沒有通過。”
憑什麽？
我和別人辛辛苦苦努力奮鬥出來的成果，這樣被糟蹋？
不甘心！
距離開播還有一段時間，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