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燈下黑
在黃海以同樣方式回信後,一條黑色人影飛速來到他們麵前。
“老板,黃老大就在前麵幾百米的地方,馬匹都帶過來了。”
來人正是一名暗刺成員,“好,咱們現在就走,其它的一會再說。”
現在的李向東為了救活危在旦夕的田福,已經沒有心情再扯那些沒用的,一切都報著直線策略省去做所有無用的中間環節,去搶那一線生機。果然,在幾百米外見到了黃龍等人,“老板,你們沒事吧,”一見麵黃龍立即關切的說道。李向東搖頭一笑,“沒事,沿途遇到幾股青幫雜碎,小的都吃掉了,大的剛剛被打散。怎麽樣,你們都還好吧。”
很少當眾吐髒字的李向東,一提到青幫竟罵出口來,可見他此時對其恨意達到了怎樣一種程度。
“沒事老板,除了個別受點小傷,倒是沒什麽大礙。不過,青幫那些狗東西這回可是碰到硬茬了,估計過了今夜,即便他們想退都不一定退得了,洋鬼子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名跟隨黃龍一起偷襲洋人駐軍的暗刺,滿臉幸災樂禍的說道,其他人也不時發出一倆聲不懷好意的動靜。“嗯,跟他們已經是不解的死仇,既然,大家已經擺到了麵兒上,那就死磕到底。我還真就想看看這所謂的江湖第一大幫,是不是真就那麽難對付。”
眼吐寒光殺氣騰騰的李向東,森然說道。
“黃龍,這裏你熟悉,看看能不打處相對安全的地方。田福傷勢過重,要是再不想辦法救治的話,恐怕就真的沒希望了。”
李向東臉色瞬間軒為沉重的說道,黃龍一聽立時深思起來,不等他想出結果,始終跟隨在側的聞賓突然神思一動的走上前來。“老板,田福兄弟是從北蔡那邊殺到這裏的,青幫全部算上也不過萬把人,想要覆蓋這麽大的麵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且具我們的情報,他們大部分幫眾先前主要集中在上海以東以西以北方向,這裏的人也都從那邊趕過來的。
這裏距離江邊並不算遠,隻要向西再走十七、八裏就可以過江。曹行那裏有我們的一個隱密據點,你看……。”
雖然他沒有再說下去,李向東又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看來隻能這樣了,那就不要再耽擱,現在就抓緊趕路早到一刻田福就會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這種時刻最怕的就是猶豫,既然選擇了就去做,“現在就走抓緊趕路。”隻是還未動身卻又遇到另一個難題。
田福的傷勢太重,已經經不起再多的顛簸,否則不確定性太多李向東不敢用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田福去賭。不象後世有各種車輛可用,現在卻隻有馬匹能夠趕路,抬著走別說過江,估計還不等到江邊就得被人家圍住。騎馬就不用想了,直接被李向東從大腦中抹出,還不如一刀幹脆殺了田福算了。
就在李向東愁眉不展思緒不定之時,一隻柔弱無骨的柔夷突然握住他細長的手掌。楞神間扭頭一看,一雙明媚清幽的眸子正以一種……的目光看著他,那種無聲的支持與堅定讓李向東心中一暖的同時,紛亂的情緒也在瞬間平緩下來。
“我沒事,”輕輕拍了拍滑若綢緞,細如青瓷般的玉手,一抹堅毅之色從他眼中湧出。麵對這個跟他一起經曆過風雨的絕色佳人,李向東心中有著說不清的某種情緒。自從無意中救下她們倆姐弟,二人之間就已經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與糾結。
仔細回想當初,李向東也不得不承認幫助及最終收留她們姐弟,其中簡鳳吟獨世清幽的倩影和那種為了弟弟不惜放下身段,放下她那骨子裏的高傲為自己親人找出一條活路的決心,有那麽一瞬間打動過他。直至後期傳授訓練那要強的倩影,再到心甘情願照顧他的家人……等等的一切,無不讓他心有……。
自己堂堂一……三尺男兒關鍵時刻,還需要一柔弱女子來……嗎。當然,並不是說李向東很是大男子主義,在自已女人麵前撩不下麵子。他隻是覺得一個男人不能夠為自己女人撐起一片天來,以能力論英雄無話可說。但是反過來還要再去讓一個女子來安慰你,那就是你的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李向東的眼神已經告訴簡鳳吟,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一轉身。
“黃龍,帶著你的人和這些馬匹向江邊移動,做出要過江的樣子。在能夠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甩掉他們暗中返回到這裏,我們會在鎮中等你們。”
“是老板,保證完成任務。”
瞬間黃龍就已經明白李向東的意思,這可能就是眼前年輕人曾經跟他提到過的燈下黑吧。
……
此時的下沙鎮中已經是亂成了一片,一雙雙驚恐的目光透過黑暗的遮擋,掃射屋內那一扇扇的紙窗,還有那封閉並不是有多嚴密的木牆。隻有不時閃過的火光,零星的槍聲,還有廝殺和慘叫中間不時會夾雜著叫罵與呼喝,時有眾多腳步聲傳來,時有單人跑過……。
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就連人多勢眾的青幫中人也不明白,暗中的敵人沒有看到卻突然殺出一幫洋人來。且二話不說見到他們就開火,洋槍是個什麽樣兒大部的人沒見過,但是火器這東西每個幾乎都能夠說出些什麽來。對某些來說可能真的不算什麽,但是對於一幫隻會舞刀弄棒的青幫門徒來說,今天算是碰到了太歲。
先是被一些見不得人的家夥,無聲無息中殺掉百十多人不說。剛剛見到點勢頭,卻又被另一夥突然殺入的程咬金給殺了個落花流水。隻不過這夥程咬金用得不是板斧,而是一支支噴著火星子的洋槍火器,情況就是在青幫的傷口上再添了一把鹽上去,讓他痛徹心扉火冒三丈。
在一條條巷道之間,與洋鬼子展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巷戰。抱著孩子小妾的靜郎中,直接忽略了一旁正妻及女兒那釘人的目光,透過木牆上的縫隙觀察著外麵的動靜,幾個下人在稍遠處暗自譏諷的看著這位自私的老爺,眼中或多或少露出一縷異樣的憐憫……。
“哢嚓!”讓屋內之人一抖的是,一點預兆都沒有的情況下,插了栓的堂門突然傳來斷裂聲。一幫子普通人又怎會不心長恐懼,一家之主的靜郎中還好一些,終歸是個男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屋內的女人立時發揮出她們先天的本能,啊,的幾聲尖叫瞬間從靜郎中身邊和不遠的另一處響起,嚇得他差點沒有跟著一起叫起來。
不等他來喝止,倆道黑色身影已經咣當聲中踹開他們藏身的這間房門,倆道看不清衣著顏色的身影快速閃入屋內,寒光閃爍間一柄冰冷的刀刃已經回到了靜郎中的脖子上。
“不許叫,誰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老子可以幫他一把。”
粗野的聲音瞬間傳入屋內每個人的耳中,騷亂中靜家人立時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發出什麽聲音來被眼前這倆個意外闖入的凶人,給滅了口。突然一陣淩亂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外響起,屋內眾人都不自覺的身體一崩。特別是倆個意外闖入者,更是將刀一揮間,人已經靠向粘著紙的窗前倆麵一閃探頭悄然朝外謹慎的察探著什麽。
“唰!”
恰在此時又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從堂中竄入屋內,“操他……的,那幫洋鬼子好象追上來了,實在不行就跟他們拚了吧。”一進屋此人便小聲的開口道,至於早已抱在一起擠於牆角處的靜家人直接被他們給忽略掉了。“山子你他……的小點聲,就算他們不知道咱們藏在這兒,你這麽一叫也會把那幫洋狗引過來了。”
不等來人話落,先前倆人中的一個急切的開口叫道。其實山子的聲音並不算是很大,但是處於緊張中的三人已經瀕臨絕望之中,敏感一些倒是正常的表現。
“咣!”又是一聲更甚於三人剛剛踹開屋門時的動靜,從院中響起,不用說外麵的院門以同樣的方式被人給強行打了開來。腳步聲轉眼間已經充斥於院中,隨之聲音由急促變得輕緩了起來,讓屋內三人心中一沉的是腳步聲雖然變輕了很多,卻是始終處於接近之中。
一溜溜冷汗不知不覺間從屋內三的額頭及後背,悄然流淌出來,以是布滿汗水的手掌不自覺間以是握緊刀柄,隻等那拚命的時刻到來……。別說他們三人,就是牆角的靜家人也在無形中感覺到了一股,充斥於空氣中窒息的沉重壓力,仿佛心頭有塊巨石壓在上麵一樣,讓人有種喘不過所來的感覺。
“狗……罪人們在那邊,上帝是不會寬恕他們的,給我追……。”
就在屋內三人隨時準備玩命時,一陣沒人聽得懂的怪異語言從院外響起,隨後便聽已經快要接近房前的腳步聲突然快速離去,漠明其妙的三人緊緊的貼在紙窗後麵楞是半天沒敢動上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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