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你確定
“大爺,後麵有敵人追上來了。”
聽到手下弟子的話為首之人眉頭一皺同時,停下腳步扭頭一看,可不是。就見十幾道黑色身影正成一條線的朝著自己這夥人衝了過來,特別是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已經追到了隊尾,揮刀斬向一名落在最後已經反身迎戰的弟子。來人沒有什麽招式,內行的碼頭大爺一眼就看出對方使用的隻是蠻力,但是手下弟子一刀都未擋住便被人家生生劈死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斬了一個之後手中刀順勢橫向一劃,已經削向另一個想要阻攔之人。他現在的想法就是殺掉眼前一切敢於阻礙自己救人的敵人。緊隨其後的簡鳳吟卻是在關鍵時刻身形一頓,玉手一伸朝著後麵跟隨而來的其他人打出一個個手勢,其他人在看到手勢後雖然有那麽瞬間的遲疑,最終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照著執行了下去。
他們遲疑不是看不懂簡鳳吟的手勢,更不是因為下令的是個女人,而是有些納悶兒這位第一次與他們見麵之時李向東便介紹過說。
“她是你們的老板娘,我不在的時候聽她的。”
所以他們從未懷疑過這位美貌驚人老板娘的權威,隻是一路走來這位老板娘卻是沒有對他們下達過任何一條命令,更沒有過什麽頤指氣使表現讓暗刺所有成員在心底都不由暗生好感。現在正處於戰時簡鳳吟突然的插手讓他們產生一絲遲疑也是正常,在他們眼中最不正常的反倒是這位女主人打出的那一連串手勢。
隻有他們自己明白那些手勢看似簡單,但是互相之間卻是有不同的組合,隻有特別熟悉之人才可能如此熟練打出讓他們一看就懂的手勢。否則,換個半懂不懂的人與其打手勢反不如直接說的好,隻是一些特殊時候開口還真是不合適,就象現在很突然讓敵人提前有了準備反過來就會給自己人帶來麻煩……。
一排十人橫向排開,餘者幾人則靠在後麵警戒著其它方向的敵人,以備應對突發狀況。前麵十人跟在簡鳳吟身後快速跟進,都是一手持刀一手握著帶有滅音器的手槍逼近老板李向東與青幫幫眾交手之處。不到十米處時幾乎不分先後舉起手槍紛紛開火,瞬間便將李向東左右倆側想要圍攻的青幫弟子清掃一空。
“噗噗噗!”
黑暗中一道道血花在青幫部眾身上綻放,隻要被擊中不倒地的沒有。還能動的不多,不死的隻有可憐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瞬間震驚了在場的所有青幫中人。當然,其中也包括那個碼頭大爺,也就是青幫每個碼頭上的當家人大把頭,內部都稱他們為大爺,隻有同級或是內門的人才會稱呼他們為……把頭。
眼看著自己麾下弟子死傷過半卻無法阻擋區區十多個敵人的進攻步伐,眼睛微縮的碼頭大爺張昊心底一沉知道碰到硬茬了。在他一生經曆中廝殺場麵早已司空見慣,卻從未有見到過攻擊手段如此犀利恐怖的敵人,最叫他心裏沒底的就是對方手中那無聲無息便可要人命的家夥,根本就不容人反抗估計就算此時逃跑也未必能夠躲過那東西的攻擊。
能夠混到一座碼頭當家人位置的人又怎麽可能是一般人,眼中凶光一閃掃了門板上的田福一眼。“難道是為了他,上麵好象交待過這小子身後之人,手中握有大量威力強大的火器看來應該就是他們了。”隨手從身邊弟子身上抽出一把刀。
“跟我走,”說著話以是帶著門板上昏迷的田福和餘下幫眾朝著來人進攻的方向迎了上去。
“都給我住手……。”
交戰中隨時都可能潰散而逃的青幫弟子一聽,是碼頭大爺張昊的聲音二話不說紛紛用各自最快速度退到了遠處,瞬間便把張昊及前隊那些尚未來得及參戰之人露了出來,其應變能力真可謂是迅速以極。張昊的臉上卻是十分難看,平時怎麽沒看到你們有過如此能力,一幫飯桶,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兒卻表達出了他的心思。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不到二十步外的暗刺等人在李向東的示意下,不得不停止繼續射殺的舉動,因為對麵突然出現的張昊手持著單刀橫在尚處於昏迷中,田福的脖子上。不用想對方明顯已經猜測出了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否則,也不會做出這麽明顯的舉動來,李向東神色森寒的與張昊對視著。
“人留下,帶著你的人滾蛋,否則,我不建議屠了你們所有人。”
“哈哈哈……!”
“小子,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少他……的在老子麵前人五喝六的。我張昊十五歲出道凶人見多了,想殺我的人不少,可惜他們最終卻都死在了我的手裏。不是在嚇唬你,而是想告訴你們老子能夠走到今天不是被嚇大的,靠得更不是運氣。
不管你們是不是為他而來,我都希望你們明白他是青幫副旗主必拿之人,既然已經落到了我手中就不可能再交出去。不是怕受到責罰,而是我張昊就是這麽個人,事情既然做了不論對錯從來就沒有中途放手的時候。除非是我倒下了什麽都不必說,是我本事不夠怨不得別人,但是今天你們仗著火器之利大肆屠戳我手下弟子,說心裏話我很憤怒。
但是自從踏上江湖路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早晚一天自己也會死在他人的刀下,殺人者人衡殺之自古以來身勉者無幾。費話我也不多說倆條路,一是繼續用你們手中利器把我們都殺了,讓你們這位兄弟為我們陪葬雖然對我們這些人不太公平,不過這世上本就沒什麽公平可言。
我勸你們還是選這一條路為好,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們這位兄弟即便是能夠救回去活著的希望也不會很大。倆天一夜的廝殺再加上一刻不停的奔逃,在我帶人圍困住他時就已經差不多燈枯油盡了,更何況身上還受了無數的刀傷。”
張昊麵無懼色的坦然說道,話音微微一頓似在觀察著李向東的表情,可惜,他失望了。本來目光還有些冰寒的李向東,此時竟然變得十分平淡漠然,臉上更是平靜無波就好象在聽他講故事入迷了一樣失去了反應。張昊會如此想麽,當然不會,在看到對方此刻變化之時非但沒有高興之意,反而眼睛猛然一縮……眼神兒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第二條路就是你我二人一戰不論生死,你勝了人給你放我手下弟子一條生路。我贏了你的人退走,不得再用手中火器攻擊我們,當然,你這位兄弟也不會給你們雖然他留不留下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你要感覺不公平,可以讓你身後的任何一人出戰都行,你看如何?”
在張昊心中可不認為眼前的年輕人會自己出戰,因為他太年輕了,也就比自己剛剛出道時在上那麽倆三歲的樣子。就算是在娘胎裏練武又能高明到哪裏去,再就是對方沒有真正的高手,可能會采取極端的第一條路用他們手中威力驚人的火器殺了自己這邊所有人,這個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老板,老板我來……我來。”
張昊話落的下一刻二人幾乎同時從李向東身後一步跨出,還不等靠近,李向東持槍的左手已經舉了起來。
“我……來。”
略帶著沙啞的聲音從李向東口中傳出,瞬間止住了二人下一步的動作。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四男衛中的張仁義與賈同,腳下一頓之時二人不由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露出些許擔憂之色。落入對麵的張昊眼中卻是心底一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在賭,這麽做他也是無奈之舉。
沒有人活夠了,他張昊也一樣兒想活得長久,但是有些時候做人就是這樣進一步是死退一步還是死。既然都是死何不大氣一些風光一點,他說得好聽給對方倆條路走其實就是一條路。田福的死活對他並不重要,起碼與生命比起來是要輕得太多太多。
但是於他們自己人來說卻是正好相反,否則這幫人除非是腦袋出了問題在明知道青幫已經出動大批人手的情況下,還敢來劫人,人數還這麽少即使手中有著火器又怎麽樣。幾十人跟近萬人比起來就好似群狼鬥虎,你再勇猛也不可能架得過狼多。
如此凶險的情況下依然敢來,可見這獨臂年輕人對他們的重要性。張昊不是小孩子,別看說得豪爽重義那是因為眼前的狀況不允許他獨自抽身,一向以心計著稱的張昊就是看清了局勢這才有了剛剛一翻說詞。動武以他多年的功底單對單沒懼過任何人,隻不過平時善於隱藏自己少在人前顯露罷了,致使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就是計謀過人身手一般。
深知他為人的則是明白張昊的身手絕對不在其智謀之下,隻是做人比較低調,不到生死關頭不願意顯露自己,所以他的敵人往往都在無知中死去。由此可見他張昊的不簡單……。
“你確定要跟我決生死……?”
張昊雖然有拿話扣住李向東的意思,但是臉上的驚呀卻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