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斷臂的年輕人
“老爺,門外有一自稱是正家派來的下人,說有信諫需要親手交給你。”
坐在堂中煩惱的言東一聽臉上立時露出不耐煩,“他媽的正雄那老小子一直跟我在做對,都瞄著東真藥行那塊肉,跟我從來就不對路兒怎麽會送信給我。去去去,告訴他我沒空兒,有事情到衙門去等我老子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嗎?”
傳話的嬌豔女子白眼一翻,不過是個補缺的小破官拽什麽拽,嘴上卻是不敢這麽說。
“老爺生那個氣幹麽,正雄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人家終歸是慶隆商會的副會長。在這安慶府人麵兒熟背影深,雖然老爺不怕他,不過也沒必要去得罪他不是。老話兒說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是不給正雄麵子也要給他背後人看看,咱們老爺做事可是很大氣的喲。”
言東不是蠢人,一琢磨便明白了小妾的意思。“好吧,那就看在我的美人兒麵子上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那老東西究竟在搞什麽鬼。”眼神兒火熱的在愛妾那豐滿之處遊動著說道,丟下一個媚人的白眼兒後扭著腰肢晃動著……走了出去。工夫不大一個二十多歲下人打扮的青年人跟在後麵走了進來,言東神色一正。
“你是正府的下人……?”
“是的大人,我家老爺讓我給您傳個話兒,跟正家做對的後果就是……死。”
話落來人手已經多了一件東西,抬起手臂對著還未從話中反應過來的言東。
“噗噗……!”
胸前一個個血洞聚然出現,驚恐中的言東就那麽看著身上不斷流淌出鮮血的傷口,緩緩抬起頭憤怒看向來人卻了現隻有模糊中遠去的背影。不甘的眼神兒漸漸失去了光澤,一聲女人的尖叫聲直衝雲霄。
“啊……殺人了……。
……
靜家大宅院的堂中,一老一中一青年三代坐在那裏說著什麽……。
“爹,事先不是都說好的麽,李家這邊先拖著,等我跟正天淩商議過後再決定小妹的終身大事。現在倒好,正家那邊還未回話你們就答應李家不說,竟然還讓他們把人都帶走了。到時正家人追問起來你讓我怎麽跟人家交待,這都什麽事兒啊!”
“閉嘴,你知道什麽,李家並不是我們表麵兒上看得那麽簡單。靜怡喜歡李家那個大小子又如何,一個外來戶要不是衝著他家製造出來的那個消炎片,你認為我會允許他們來往嗎?
但是李家小子突然回來的那個弟弟卻絕非咱們能夠惹得起的,多的我不想說,隻想告訴你五義堂大頭目李三頭午被刺殺於大街上,凶手未見。”
中年人臉色鄭重說道,眼中隱有一絲沉重。青年人一聽雖有驚呀意外之色,隨之換成了一付不以為然。
“爹,象他們那種江湖人仇家到處都是,出現這樣的事情也屬正常,您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再說他死不死的跟我們家又有什麽關係,現在談的是小妹的事情您這是扯哪兒去了?”
“你小子……。”
中年人剛想發怒卻被堂外突然闖入的一道身影給打斷,轉首一看正是自己吩咐在外打探消息的管家,舉止不但匆忙,神色更顯出一種慌張。
“老爺、老太爺、大少爺出大事了,”說道話也不管其他口中的大少爺、老太爺有什麽反應,徑直快步來到中年人身邊附耳說了些什麽。就見中年人臉色越聽越是難看,說是驚恐也不為過,不知道管家都跟他說了什麽竟然會讓一代靜家家主露出如此表情,本就是要喝斥管家的年輕人將以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
“事情你確認過了嗎?”
“老爺放心,雖然內宅我進不去,但是倆處查案的衙役都有小的熟人,稍用些錢財自然會有實話。”
“嗯,你先去吧,等一下,你再去辛苦一趟留意其它方麵的消息。不論是什麽事情,都多留心些興許看似不相關的事情,往往都會引出大事件來。”
“老爺放心,我這就去有事發生立刻回來稟報。”
說著話管家又一次匆匆而去,中年人臉色卻是一片沉重,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神中,竟然有絲絲的懼意。
“國新,是不是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坐在上首始終沒有過動靜的老太爺,突然開口道。
“是的父親,五義堂的五倍當家人四個死在自家的總舵時,唯有二當家死於外麵的街道上,死前身上帶著傷。”聽到這個消息老太爺臉上少見露出了震驚之色,下首的年輕人更是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怎麽可能,五義堂可以說是安慶府最大的江湖勢力,那五義更是少有的高手堂中又有那麽多的手下,這怎麽說死就死了呢?”
他的反應中年人就好似沒看到一般,看向老太爺也是他的父親。“還有官府的司庫言東同樣死在了家中,聽說是正雄的家仆幹的,現在官府已經派人圍困了正家府地……。
……
“動作是不是有些急了。”
簡鳳吟似有擔憂的看著李向東說道,牽著她的手走向大白馬。“我的事情很多,現在又是特殊時期時間對我來說真的是不太夠用。走吧,之前無都考慮過了,手段雖然激烈了一些,卻是少了很多的麻煩,來我扶你上馬。”說著不由分說右手抓著簡鳳吟的左手,左手在其後腰輕輕一扶一推人已被送上了馬背。
女兒家的身體是不容他人輕碰,特別是象簡鳳吟這種內心極其高傲……的女子。好在昨晚李向東首次主動將話題挑開,在爭取她的同意後將二人的關係確定了下來,也算是讓她那顆久懸無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雖然在此過程中出現藉此意外,致使情感上並不顯得那麽完美。
但是在一個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年代,她也無法掙脫曆史遺留加鎖的束縛。且很早她就知道愛上李向東這麽一個出色的男人,在這種時代背影下想要獨自擁有他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從未想過真的能夠獨享這份感情。都說愛情是自私的,有些東西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這樣兒的心裏她簡鳳吟與一普通女子沒有什麽不同……。
“大白,她是我的愛人同樣是你的主人,你要是敢摔了她看我怎麽收拾你。”
一但確認了感情李向東也就沒什麽顧及,他的意識終歸是後世而來,封建的東西對他根本就造成不了什麽約束。被扶上馬背的簡鳳吟卻是含羞的暗暗白了李向東一眼,隻是在其突然的動作間讓她有了一絲慌意和心亂,那種觸電般的感覺……。
“我們走,駕……。”
在簡鳳吟上了馬之後李向東則利落騎上相鄰的另一匹,照大白馬明顯要遜色一些的棗紅馬上,揮手間三十幾匹健馬如飛般馳向了上海方向。在那裏還有著一場更加凶險的戰鬥在等待著他們,也真正鑄就了他的另一段傳奇……。
……
一座算不上荒僻,也絕對稱不上熱鬧甚至連村子都算不得的一家不起眼兒的農家小院中,一個小丫頭一個老媽子伴著一位雙十年華的女子正在院中散著步。一張絕美的臉上顯露著一絲寧靜與安祥,身上照著一件寬大的披風將她那有些圓大的腰身圍在其中,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掌輕輕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輕輕撫動著。
眼神看向遠方,似有著一種飄忽不清之意……。
小院兒的外圍百米內還有著其他幾座院落,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幾座院落明顯都是在它為中心建設的,形成了一種拱衛之勢。每座院落中時刻都不少於倆人或三人不等,四處巡視著周圍一公裏內的動靜,一雙雙警惕的目光中能夠看得出每一個人都是那種受過某些訓練的年輕人。
背後雖然都顯露著刀柄,手中卻是揣著另外一種家夥……。
“田福哥,你的傷勢還沒有全愈就不要去了,這裏不是有我嗎。再說這幫小子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沒人比我更熟悉他們,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一道幹瘦正常身高的身影突然從最近一座院落房屋中走出,身上粗布斜向纏裹的外衣腰間一根手工編製而成,粗糙卻很結實的繩子緊記於本就瘦弱不堪的腰際,真讓人懷疑會不會把他那並不粗壯的細腰給勒斷了。頭上沒有象其他人一般疏著辮子,而是用一根不顯眼的細線束在頭後略有些散亂的披肩之勢。
黃而不髒的臉龐十分普通的長相,默然無波的麵孔無不顯示他的年紀應該不大。 一支外表已經磨損嚴重,異於尋常刀劍寬度要窄上許多的帶鞘寶劍,就那麽隨意的插於身體的左側肩頭繩帶之內。左手背於身後,右臂齊肩以下的衣袖隨風飄擺虛不受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裏是空著的,甚至根部的外衣處還隱約透著絲絲血跡。
在其走出房門後,另一道身高差不多體型卻明顯較他要壯上許多的年輕人,緊隨後麵追了出來一臉焦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