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夷為平地

  “鄧超……你個混蛋，你在幹什麽？

  王八蛋……。”


  秦哥一看這樣不行，要是再等下去就算不被對方的弓箭射死，也得死在那些現以無人攔劫的清兵手中。反手一拍倆側的戰士，“聽著，給我朝著倆邊傳話，看到信號彈一個一枚手雷給扔出去，能扔多遠就扔多遠……知……道……嗎？”


  生怕倆人聽不清楚，秦哥不得不大聲叫喊道，直到二人都點頭確認了此事他才算鬆一口氣。手上快速擺動催促著二人趕快行動，自己則是斜身將耳朵緊貼城一側的戰壕上，利用獵人時練就的聽音本領感受著地麵傳來的震動，以辯聽對方進攻部隊距戰壕的遠近……。


  大坑到戰壕間短短六十米寬不到五十米的地域，此時以鋪滿了各種姿勢的清軍屍體及受傷卻無法獨自移動的傷兵。大坑一線更是聚集著密密麻麻的清軍士兵，現在的情況就是清軍弓箭手不斷朝著中路戰壕傾瀉著箭矢，山地特種大隊的黑鋒則是從倆側的樹林中不斷射殺著清軍後麵的弓箭手。


  倆方已經形成了一個死循環，弓箭手壓製戰壕中人無法抬起頭來反擊，倆側樹林中的黑鋒同樣不斷射殺著弓箭手，但是清軍中路卻是聚有重後隻要衝上去消滅掉戰壕裏，特種大隊的主力。那剩餘的幾十個黑鋒狙擊手的下場基本就已經確定，這麽一看陷入絕境的隻是特種大隊，最終的勝局基本已經落到了清軍一方，雖然傷亡慘重勝利就是勝利，一將成名萬骨枯古來如此……。


  “兄弟們……眼前這幫賊人已經殺了我們太多的好兄弟，如果不能為他們報仇血恨何以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衝啊……衝上去殺了他們，隻有用他們的血才能洗去負於我們身上的恥辱，才能讓我們……殺啊……殺啊……衝啊……。在幾個軍官的鼓動下，千多名士兵嘶吼著舉起手中的兵器瘋狂衝向幾十米外的戰壕，腳下踏著的卻是剛剛死去同伴的屍體。


  甚至於一些隻是受傷尚未死去的傷後在他們踏過後，直接變成了屍體。戰爭是什麽，說白了就是在一部分人的熱血沸騰之時，另一部分人的血液卻在漸漸變冷，就有如此時。耳朵一直貼在溝壁上的秦哥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陰沉，因為他耳中傳來的不單單隻有清軍衝鋒時的腳步聲，似是遠處還有……。


  隻是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早已握在手中的信號槍緩緩興起。……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嗚……！”一道紅色光團有如一盞彩燈一般從戰壕最中央位置突然升起，瞬間照亮了敵我雙方所在的夜空，顯得是那麽的璀璨奪目……。可惜沒有人知道下一刻將會發生一些什麽，就是秦哥也未想到……。


  光明的背後往往都會伴隨著黑暗，耀眼的紅色光幕下近倆百個不起眼兒的黑色金屬球，在光團升起的下一刻帶著以被夜色徹底掩蓋住的輕煙，及一種隱約刺鼻的味道砸向正奔跑於衝鋒路上的清軍官兵。腦袋砸破了沒有人在意，鼻梁骨砸斷了臉上反而露出一種血腥的瘋狂，叫喊聲漫罵聲……殺聲震天……。

  沒有人能夠形容得出清軍士兵此時是一種什麽樣兒的狀態，可以說是集瘋狂、猙獰、血腥……為一體，如果是在白天你甚至能夠看到一個個黑色球體，在瘋狂跑動中清兵的身體間彈射而無法落地。終於一個個咋看起來很不起眼兒，就在衝於最前頭的士兵已經能夠看清幾米外的戰壕，隻需一大步就可以輕鬆躍入之時。


  那一個個落於他們之間本不起眼兒的光點兒，卻在刹那間閃耀出無比奪目的光彩……。


  “轟轟轟……！”


  一個個光點瞬間成為一個個光團，再由一個個光團匯聚成一個讓人不敢逼視的巨大火球，最後轟然爆開。不知道有誰見到過幾百顆手雷一起爆炸的場麵……，但是要說到集束炸彈估計會有人在某些畫麵中看到過。就是那樣兒，有一枚微型核彈威力上卻又要小上太多，更沒有核彈中的輻射威力。


  唯一具備的就是衝擊與震蕩，一朵類似蘑菇狀的黑色煙霧衝霄而起蔚為壯觀。不到一公裏外的亳州方向，一隊瘋狂奔馳中的騎兵隊伍突然停了下來，為首的一年輕人眼看著一裏地外的那朵隱含火光的大蘑菇雲，和地麵上傳過來的震顫沉默了下來。別人可能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他李向東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那明顯是眾多爆炸物一起引爆後才能形成的煙塵及衝擊波。


  心裏在暗自歎息還是來晚一步的同時人已經翻身跳下那已經打擺的戰馬，一句話未說的李向東提著步槍朝著爆炸的中心點走去，腳下還能夠感覺到隱隱的震動。身後一高一倭身材都挺壯實的青年人，在看到年輕人的動作後前後腳躍下馬背指揮著其他一百多人，以年輕人為中心漸漸散開形成一半月形向前跟進著，眼中全是警惕之色。


  “撲通……撲通！”


  沒人多加理會一匹匹明顯篩糠模樣的戰馬，在他們的主人離開幾十米後開始不時倒下那麽一、二匹，呼哧呼哧急喘幾聲後便沒了聲息……。


  方圓二百的米的地麵好似被梨過了了般，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空地沒有了任何的障礙物，道路已經看不出來隻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土坑，原倆側的樹木也都連根拔起或是齊根折斷場麵讓人觸之驚心。如果不看向南北倆個方向道路的斷點，一般人真的很難看出道路原本位置，至於之前特種大隊所在的戰壕早已已經沒有了蹤影，隻有倆端的位置似是還隱約留有一絲並不明顯的痕跡，更類似彈坑多一些……。


  幾十米外一個以被填平多半的大坑還留有顯著的殘痕，此時的李向東卻已經可以確定特種大隊所處位置，應該就在自己腳下的某一處位置。


  “咳……咳咳咳！”


  就在所有人被眼前不可理解一幕震撼之時，一聲咳嗽立時驚醒了大部分人的神經兒。正在搜尋著某種痕跡的李向東眼中立時一亮，同時腳下迅速作出反應抬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正是東側一個似溝非溝的一處土坑裏，上麵的泥土蠕動間一道灰土土的身影從中爬了出來，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搖晃著坐起身來。

  立時引起附近其他人的警覺，一支支槍口瞬間已經對準了有如土人一般坐在地上的身影，慢慢邁動腳步向其靠近。一道身影卻在此時如道風一般從他們身前刮過，轉眼間已經衝到了土人身邊，沒有任何的猶豫蹲下身兒一邊幫助此人拍去頭臉上的塵土，一邊急切的開口詢問著……。


  “你怎麽樣……你沒事兒吧，他們都在哪裏……？”


  一連串兒的問題快速從李向東的口中問出，可見他此時心中的急切心情……。能夠如此快速的認出對方是自己人倒不是他李向東有透視眼，而是此人頭上的那一頂有別於任何軍隊的帽子，雖然天色黑暗看不出顏色且還被泥土覆蓋住了。但是別忘記這東西本就是他按照後世軍服設計的，那種形狀早已經深刻他的心裏想忘記都不可能。


  此人正是山地特種作戰大隊中了一名戰士，可惜，李向東的問話並未得到應有的回應。不是對方不想回答，而是人家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麽，眼神兒更是明顯有些散亂還未回過神兒來又怎麽可能回答他的問話呢？

  “啪！”用力一拍自己的腦袋，直到此時他才反過味來是自己太著急了，這名他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的戰士正處於爆炸的中心地帶，就算是沒有被炸到也絕對是震傷了身體，剛剛從土裏爬出來又怎麽可能如此快就恢複過來。


  “砰！”一拳砸在地上想要發泄此時心中的焦慮，眼神兒卻是無意中掃過戰士爬出的那個坑。要是在白天光線好的時候估計他早就發現了，隻是現在是晚上光線本就不好不說，他的情緒同樣波動較大盡而忽略了很多本該早就發現的東西。一麵較為平行的坑壁出現在李向東的眼中，一看就知道這個坑壁不是炸出來，而是人工挖掘出來的。


  如果是炸出來的坑壁不可能有那麽整齊，且更不可能的是眼前這露出不大一塊是直的，要是炸出來的雖然不一定就是圓形也絕對不會是直行。再一看原本就露出的那一個坑頭對比倆處明顯是一體的東西，隻是大部分已經被泥土掩埋了，李向東心中立時再次的一亮。


  “任化邦……張衝，立刻組織所有人員給我給我順著這裏往下挖，速度要快……。”


  說著話李向東再也管不了那許多，地上的槍也顧不得去撿一步來到坑邊伸手順著一側露出來的坑壁扒了起來。附近的其他戰士一看李向東的動作，再加上剛剛的喊話根本就不用任化邦和張衝開口，將手裏的槍往背上一背便參與了進去。聽到李向東的命令，再一看他的表現任化邦和張衝二人又哪裏還會不知道他想要幹些什麽。


  張衝直接朝著西麵同樣露出的墳頭跑去，因為那裏此時也傳來喊叫聲，發現了土中活還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