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看透不說透
所以他李向東不能不從心裏來重視此事,陳迎祖既然主動找他商議事情,相信絕對不會一般的事情不審慎一些還真是不行。
“那是我二哥的籌碼,具體怎麽回事別說是我估計就是身為家主的我爹都不一定知道真正內情。”說完目光有意無意間一掃劉銘傳便頓住了話頭,心思敏捷的劉銘傳一拍腦門子。“光顧著喝酒了差點沒把正事兒給耽擱,老板你先陪陳兄喝著,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再過來陪你們可好。”
李向東知道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便點點頭。“既然有事你就去吧,告訴玲音在此期間不要讓外人進來,有事兒我自會叫她。”朝著陳迎祖微一點頭劉銘傳已轉身走出房間,一起的還有陳迎祖的倆個保鏢。“來……小弟咱們邊喝邊聊,”說著話李向東已經拍開另一個壇老酒,將二人的酒碗再次添滿。
待一碗下肚陳迎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先前的溫文儒雅公子哥派頭瞬間拋之腦後,也不管身上的衣料有多華貴抬臂就在嘴邊一抹。“痛快……呃……大哥我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就在你贏得賭注讓我叫你大哥的時候,我恨不得當時就殺了你。”
“哦……為什麽沒動手,”李向東並不顯意外的看著一臉認真模樣陳迎祖問道,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哼……還說呢,你認為我有那個能力的話會放過你嗎?”
一付不服氣的陳迎祖再次幹掉一碗酒後,袖口一抹嘴的說道,神色平靜的李向東卻是真相信了陳迎祖的話。不是猜……而是當時他確實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隱約的殺意,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殺意不濃估計是沒有親手殺過人的關係。
“現在呢?”同樣幹掉一碗酒後李向東似笑非笑的問道。“你還好意思笑,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遇到你我就事事不順當,打賭輸給你不說,還把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搞到手寶馬給拐走,現在又不得不主動上門跟你合作。你自己說說,我是上輩子欠你的還是怎麽地,換成你會怎麽樣兒?”
看著陳迎祖擺出一付委屈的樣子李向東則是非常歡愉的暢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要不主動招惹於我……就不會成為我的小弟。不主動試探我……不對我起殺念,我雖然喜歡卻也不會強取你的馬,自然你們更不用走回城來,你說願我嗎?”
聽到李向東有些強詞奪理卻又是事實的說法,陳迎祖仔細一琢磨也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心中的某些怨念多少消散了一些。“好……既然把話都說開了,是小弟有錯在先那馬又已經認你為主,就當小弟送給大哥的賠罪之禮就此掀過。不過今天我來找大哥談事情不是代表我自己,而是代表我身後的勢力。
這麽說吧,陳家每代的直係後代都不隻四人,但是最終能夠成為繼承人的卻隻能有四個,不能多也不能少如果當代直係男祠不夠就從旁支選拔。而家主隻有一個從這四人中選出,每個具備資格的繼承人身後都有一股家族勢力在支持,分別為掌控四個方位。
東北、西北、南方和主地中原,東北與西北實力差不多是四股勢力中最弱的,主地中原最強南方沿海次之。大哥陳迎光主中,二哥陳迎宗主南,我排行老四主西,老六陳迎依主東。自從確認我們四人的繼承資格後,我們有十年的時間為家族做事,隻有貢獻最大的那個才可能真正成為家主……。”
陳迎祖就像是在講一件與自己全無關係的事情一樣,敘述著一些少為人知的高端隱密。
“能給我簡單說一下你背後的實力嗎?”
李向東現在已經不隻是好奇了,單從陳迎祖的話中已聽出這個陳家確實是不簡單。雖然陳迎祖說的並不是十分詳細,但他還是從中理出了陳家不但是一個龐大的商業家族,更是有著外人不知道的野心,這一點陳迎祖也未隱瞞。而自己的計劃已經啟動停下是不可能,陳迎祖主動來找他談合作顯而易見無非就是為了那個家主之位。
雖然陳迎祖隻是稍稍提了一下太平軍與他二哥陳迎宗,不難想象太平軍背後同樣有著陳家的影子,這明顯就是不將雞蛋全部都放在一個藍子裏麵的道裏一樣。陳家不但想要讓他們這艘大船在這亂世之中安全著地,更是想要趁著亂世達到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這一點李向東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所以在沒有弄清楚陳家具體底細及目的之前絕對不能放鬆對其警惕,利益麵前是敵是友誰不好。再就是陳迎祖的態度雖然口中說是代表背後勢力,不過總覺得陳迎祖在態度上有著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一時想不明白便拋到了一邊。先把眼前的事情理順了再說,按照剛剛陳迎祖所說四個區域的對比隻要了解其中一個,自然就能夠大概估算出其它三方的實力……。
“這裏明麵的當家人是我二叔陳慶雲上輩兒競爭家主的失敗者,本應該被趨他鄉,後現任家主念其有功於家族特赦留在家族效力負責西部事物有權無實。真正主持事物的乃是旁係族叔陳慶義,是現任家主的心腹手下,算是西部最具話語權的人,算是我背後勢力的主持者。
平時的具體事物我並不參與,西部勢力的分部我隻知道這裏的亳州不遠的商丘……西麵的開封、鄭州……新鄉、晉城……西安、鹹陽……。西南麵的許昌、襄陽、信陽……武漢、長沙……重慶、成都……遠至西寧、蘭州……都有我們暗中控製的商號,當然,並不是每一處商號都那麽深厚,一般隻有省府所在才是重點且具有較強的實力。
其它一些算不上太重要之處大多都隻是設一落腳點,主要是為傳遞信息之用。”看著陳迎祖一邊自斟自飲毫不在意的敘述著一段段足以震驚任何人的秘密,李向東真有想就地幹掉眼前這個勢力代言人的衝動。但是他心裏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衝動不得,因為陳迎祖隻是陳家四個家主繼承人競爭者之一,除非一起幹掉這四人,否則不但於事無補反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怎麽樣大哥,現在是不是有種想殺了我的感覺,嘿嘿……你也不用否認,別說是你其實有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有幹掉自己的想法。”看到李向東似笑非笑的表情陳迎祖無奈露出一絲苦笑,“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因為你們永遠想不到兄弟我活得有多累有多苦,要不是為了我……算了喝酒喝酒。”
李向東揣起酒碗慢慢倒入口中,吞咽之間似無感覺一般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思索之意。房頂上一道不太起眼兒的灰色身影此時正伏在一側身體微微躬起,有如一道崩緊的彎弓一般隨時都有射出的危險。而另一側同樣有一道黑色身影手握劍柄做出出手之勢,目標卻是那個灰色身影……。
隻屋內的陳迎祖完全放開手腳大吃大喝毫無顧慮,略有醉意的陳迎祖眼神卻是越來越顯明亮不時看向思索中的李向東,眼底更是帶有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狂熱期盼之意。當李向東加過神兒來之時瞧到他的樣子微微一楞,“我不是女人,你怎麽能用這麽齷蹉的眼神看我,你不會是有著什麽不正常的癖好吧?”
“操……你才有那種癖好呢,本公子絕對的正常要不找人試試。”猛然站起身來的陳迎祖怎麽都未想到李向東剛一恢複過來就給自己安上這麽一個,足以讓任何男人都會暴跳如雷為之憤怒的惡名,想不急都不行。而他突然間的反應差點沒讓房上二人走火幹起來,李向東卻是一付波瀾不驚的朝著此時正戳在那兒用眼睛瞪著自己的陳迎祖很是隨意招招手。
“真沒有的話你急什麽,一般都被說中之人才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不想讓人誤會的話就快些坐下喝酒。”說著話也不管陳迎祖接下來會有什麽反應,先將倆個酒碗再次倒滿。“與你身後勢力合作我的興趣不大,不過與你陳四公子合作我倒是很願意談上一談。”
聽到李向東的話本是一臉怒意的陳迎祖眼神微微一變,隨即怒意一收就好似什麽都未發生過一樣重新坐了下來。
“你的話我不太聽得明白,我就是代表他們來的,本就是一回事情為什麽還要分他們與我。”
“你是你他們是他們,我不信任他們就這麽簡單,你認為夠了嗎?”
“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持你認為我能為你做什麽,再說一切本就是我們陳家的事情,你卻非要把我們分開來說真叫我搞不懂你。”
“其實你的行為已經把自己跟他們區分開了,這一點並不是我幾句話就能夠做到的,要真是那樣也就太汙辱你陳大公子的智慧了。”
一連串有如繞口令一般的對話除了他們二人,估計就算是有人聽到也不一定能夠聽得懂。但不論是李向東還是陳迎祖心裏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隻不過是還沒有達到說透的地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