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他還是人嗎？

  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還有人比她們更加的震驚甚至說是震撼，不知什麽時候李向東出來那座房屋門前站著四個有如石化之人，正是陳迎祖及那個雲叔還有倆個保鏢。陳迎祖和雲叔還好一些，除了眼珠子稍稍凸出眼眶子外臉上的表情倒是變化不大。


  不象另外二人，眼珠子雖然還沒有彈出眼眶子，不過那表情卻是有些誇張的很。嘴巴張得大大再加上稍一用力隨時都可能凸凸出來的眼珠子，直接將鼻子擠成了不可想象的奇特形狀，真懷疑二人能不能把鼻子給碎掉。


  “雲……雲叔，你跟洋鬼子幹過跟他們比如何……？”


  陳迎祖眼珠子一收臉色重歸平靜話語卻是有些不利落的問道，其實答案他心裏已經有數卻是頭一回有些不太敢確定而已。火器他不但知道更是親自把玩過，以陳家的龐大實力想要搞幾支來根本就不是什麽難度的問題，這種東西具有什麽樣兒的殺傷力陳迎祖他甚至比大清軍隊中，大多數人都要清楚並了解。


  更是憑借著家族力量獲得過大量有關洋人在這片土地上幾乎所有戰例，但是今天就在眼前剛剛引起他一些興趣的年輕人，徹底打破了陳迎祖心中已經固定的某些概念，是他如何都未想到過的……。


  “如果當年有這樣兒一支人馬，我們又何懼……唉！”隻說了一半雲叔就閉上了嘴，神色卻是有些落寞之意，看樣子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陳迎祖沒有說什麽，因為他知道雲叔的過往，更是知道那是雲叔一生中的痛之所在……。


  “停……。”揮手間看著官兵退散的李向東立刻叫停了持續的射擊，從腰間拿起一單筒的永遠鏡看向遠處，一分鍾過去才重新放回原處。


  “所有人原地休整補充彈藥注意警戒，玲音跟我過去看情況。”說著話提著一槍未發華一式步槍跳下路旁的坡地朝著官兵的後背跟了過去，另一道纖細身影緊隨其後快速跟了上去。剛剛瘋狂射擊的倆排四十多人一個個坐倒在地就不想再動了，短短十分鍾不到一個個都有種手腳麻木的感覺。


  好在所有人通過這一戰都知道，李和東說的是真話並未騙他們什麽，隻要堅持下去不但不會死……興許戰勝那些個官兵也說不定。所以，在幾個年輕班長的呼喝聲中一些個本隻想著應付事故的人，此時也都主動的配合命令開始做起事來，再也不覺得之前眼中還有些看不慣的這幫小屁孩子的話有多刺耳……。


  這裏本就是山地，隻不過大多都是一些並不太高的丘陵起伏不定。李向東帶著段玲音悄然來到一處較高的坡頂，蹲在一棵歪脖兒樹下朝著幾百米外坡下的官道上看去。官道及倆側的緩坡處此時正聚集著大量官兵，一名看不清長相身著官服之人似在跟一幫士兵嘶喝著什麽，距離太遠根本就聽到於是李向東再次拿起懸掛腰間的望遠鏡看了過去。


  唇語對某個時段兒經常執行特殊任務的李向東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可惜他此時手中的東西太過簡陋，根本就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看了半天自然是做了無用功。一旁的段玲音似有似無觀察著李向東，不明白他手中拿著那個筒子在瞧什麽？

  “你……你在做什麽……？”段玲音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的突然開口道，同樣十多歲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紀，要說沒有點童心又怎麽可能。隻不過因為出生在監獄中，從未接觸過外麵的世界，要不是李向東的突然出現她說不定還要在暗無天日，且人心險惡的監獄中繼續呆上多久呢？

  一出來對太多從未見過的事物都抱有無比新奇感覺是很正常的現象，隻是李向東的事情太多倆人別看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卻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就更不要說溝通了。


  “這東西叫望遠鏡，你試試看。”聞言李向東隻是詫異的看了段玲音一眼，隨手將望遠鏡遞了過去。看到這個同齡男孩兒毫不猶豫遞到自己麵前，那個叫‘望遠鏡’的東西本是有些後悔開口的段玲音，露在外麵的美眸微微一亮稍做猶豫便小心翼翼接了過來。


  見她接過東西李向東的注意力再次轉向遠處的官兵，他隱約覺得眼前這股官兵來的有些怪異，隻不過具體的還沒有想明白。按照他之前了解到的消息亳州府至多還有不到四千人兵力，別說這些多年沒有經過戰爭洗禮的官兵根本就談不上什麽戰鬥力，即算很強在自己突然襲擊下想要擊潰他們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這從先前城內的一戰李向東就已經有了答案，在他的想象中拿下牧馬場後隻要等待自己一方後繼人馬到來，這次的戰略目的也就算是基本完成。警戒隻是必備的防衛手段，沒想到迎來的非但不是援兵反倒成了近千人官兵，著實有些大出李向東的意料之外。


  難道……城東門的戰鬥出現了什麽意外，李向東暗自搖搖頭，並不太認可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但是眼前這突然而至的官兵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如果那邊戰鬥順利的話眼前這些官兵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就李向東心思兜轉分析情況之時，右臂的衣袖微不可察一動讓他警惕性猛然一扭頭，眼中寒光一閃正好對上段玲音有些慌亂的美眸。


  一手拿著他的望遠鏡，另一支白皙嬌嫩的小手則是輕捏在自己衣袖之上，不用說李向東已經明白剛剛是怎麽一回事兒，眼中寒光一收。


  “怎麽了……。”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尷尬，李向東直奔主題的問道。本就有些手足無措的段玲音小手一鬆，美眸中的慌亂已經消失重新歸於清冷之色，右手的望遠鏡往李向東麵前一送。


  “下麵好象有動靜，我們可能被發現了你自己看吧！”說完輕轉額首看向坡下的官兵仿佛什麽都未發生一樣，恢複到往日的沉寂之中。李向東暗自搖搖頭同樣沒有說什麽，有些事情心裏清楚卻不能擺到麵兒上來說，他對段玲音的防備之心對方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察覺……。


  收回心思興起望遠鏡朝著坡下看去，不知什麽時候一隊百多人的官兵正在朝著二人所在高地攀爬了上來，此時距離他們已經不足二百米。

  “我們走，他們不是發現了咱們，而是想要分散兵力從多麵包抄我們的後路。”李向東抬起望遠鏡再次朝著對麵坡地看了一眼後，臉色陰沉的說道。對他來說這是最壞的一種結果，否則，他也不會過來偵察一翻怕的就是出現此種狀況，真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別看剛剛的戰鬥將官兵打的很是狼狽不堪，其實都是一些表麵文章。那是建立在清軍不懂現代戰爭的理論，對熱武器不熟悉的原故，所以，才有了幾分鍾的下麵交戰不但順利擊殺清軍士兵一百多人，還成功完成幾十人擊潰千人巨大勝舉。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是有李向東這位不論是實戰經驗，還是理論策略特別是對於局部戰鬥超常的掌控能力，對戰鬥合理有效的指揮才是墊定最終勝利的基石。就是因為他是這方麵專家才更明白接下來將要麵對怎樣一種惡劣局麵，甚至一瞬間他都想過放棄牧馬場，隨之強行從心中抹這個想法。


  戰局本就是多變無常，就是曾經的百戰將軍在實力強於對方之時，也不敢放言必勝。現在的情況雖然不容樂觀甚至說惡劣到了極點，但是誰又敢說戰鬥打響後就不會出現新的變化呢？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快速奔跑於荒野中的段玲音意外再次開口問道，運動中的李向東好似一頭獵豹一般，跳躍於蔥嶺之間絲毫不受地勢植被的影響。誇張的移動速度，強勁的暴發力加上那種出乎於本能躲避障礙物的超常反應，又一次掀起了緊隨在其後看似輕飄飄毫不費力，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得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跟上前麵那人形怪物，段玲音的心湖。


  她的功夫來處於一代王爺之後的師祖孫亞東，當年的孫琪善本就是江湖上有數高手，不但有底蘊深厚其家傳武學本就很是強橫。隨著征戰天下搜刮財富的同時各種武功典籍秘傳得到不少，雖然被抄家失去了一部分。一代梟雄又怎麽可能不給自己留出退路，所以，真正的好東西早已被其最親子祠後代暗自移往它處，除了孫家直係後代無人知曉……。


  別說段玲音就連他母親的功夫同樣是來自於孫亞東這位師祖，她雖然沒有在外麵闖過，不過從師祖孫亞東口中曾評價她的功夫就算是在外麵足已自保而有餘。一般江湖上所謂高手在她麵前也隻有挨宰的份兒，這一點在監獄中被她殺掉幾個曾經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之人，已經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以段玲音的眼光她可以肯定李向東此時所用與武功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純粹是一種她並不理解的肌肉力量。說白了李向東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肉體力量，早已經遠遠超出段玲音對人體自身理解的極限，與那些練過外家功夫的高手哪裏有共通之處，又全無一點關係……他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