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十二鎮魂使
周朝落的這個小算計,給自己爭取到了一息的喘息時間,再次麵對來劍,他雙手聚氣,陰陽乍現。
左手為陽,直接衝著劍尖而去。黑衣人的細劍之上裹著那一層淡綠色的劍氣,刺中周朝落手心之後,竟然發出“叮”的一聲,被猛地彈開。
右手為陰,趁著黑衣人失去重心的一刹那,牢牢的印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一股純陰之氣,順著周朝落的拳掌,沒入了黑衣人的體內。
初時,黑衣人尚不覺得的有何不妥,待他調整好身形,再次運氣之時,卻在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隻感覺到體內一陣抽搐,渾身真氣竟然完全無法調用。
周朝落哪裏肯錯過這等機會,他立刻欺身而上,一手打落黑衣人手中的細劍,一手連點幾下,封住了黑衣人的全身要穴,同時猛地扯下他的麵巾,質問道。
“你是葵花府的‘段紀陟權’哪個頭領?為何敢來犯我武當山!”
“嗬,既然栽了就不妨告訴你,咱家乃是葵花府頭領段蕭。這天下終究是皇家的天下,我葵花府奉天子令行事,哪裏去不得啊?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不快快放了咱家,興許我回去給你說兩句好話,還能饒了你的小命!”
段蕭此刻被拿住,竟然毫不示弱的朝著周朝落叫囂著。
“閹狗,真是嘴硬,既然如此,我就先送你去見閻王!替我的師弟們報仇!”周朝落怒從心中起,也沒想這留著這個滿手鮮血的太監頭子,他運起陰陽掌力,正要取段蕭性命之時,突然,一陣笛聲響了起來,在這深夜之中甚是明顯。
那笛聲,抑揚婉轉,如泣如訴,周朝落隻覺得眼前一陣迷離,時而上窮碧落沒入茫茫雲海,時而下盡黃泉訴說六道森羅。周朝落隻覺得的心神之中悲慟不已。
還好,他殘存的一絲意識,幫助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枚清心丹,丹丸入口,霎時間眼前的一切異象都被驅散,隻剩下了一個紫衣少女佇立身前。
那少女,巨大鬥笠籠罩一層黑紗,渾身上下都被衣袍包裹的嚴嚴實實,沒有半寸肌膚裸露在外。
“來者何人!”周朝落渾身緊繃,提防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少陽二氣運於雙掌,隨時準備出手迎敵。
“告訴你也無妨,小女子十二鎮魂使,朱子妍。”紫衣少女沙啞的說著,嗓音如同來自地底的冤魂,不斷的吞噬著他人的靈魂。
“十二鎮魂使?我行走江湖多年,怎麽從未聽說過!”周朝落一臉狐疑的追問道,同時暗暗調集體內的真氣,準備伺機而動。
“哦,忘了說了,聽過我們名號的江湖人士,現在都已經死了,你也快了,你到了下麵慢慢打聽吧,見過我們的人,應該還是蠻多的。”
紫衣少女的嗓音又突然俏皮了起來,如同黃鶯出穀的聲音,緩緩陳述著令人膽寒的話語,讓人不由得有些打顫。
“故弄玄虛,還是你先去下麵打響名號吧!”
周朝落猛喝一聲,陰陽二氣此時已經積蓄到了極致,雙掌揮出,已經隱約有了些太極圖的雛形,這是周朝落這一生用的最完美的一次陰陽手,他又感覺,隻要自己再習練個三五天,他便能像大師兄一樣,揚手之間激發太極真意,達到這陰陽手爐火純青的境界。
可惜,他再也沒有三兩天了,他沒有看清,那紫袍少女為何突然沒了身影,他更沒有看清,那竹笛是何時穿過自己心口的。他就這樣,雙目圓瞪著,緩緩地,倒了下去。
朱子妍從懷中拿出一條黑紅色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竹笛上的鮮血,等到慢慢擦完之後,才輕挪蓮步,走到段蕭的身旁,幫他解了穴。
“公主殿下,這走之前,府主是讓咱倆抓個舌頭把石牢打開的,您這把人直接殺了,不太合適吧?”段蕭恢複行動之後,恭恭敬敬的走到了朱子妍的身旁,躬著身子,顫顫巍巍的說道。
“哦?東方讓,他有說過嗎?”朱子妍又換回了那一副沙啞的嗓音,冷冷的說道。
“是的呀,您貴人多忘事,這小的可不太好辦啊。”段蕭接著說道。
“哼!他東方讓還想命令我麽?記得,回去告訴他,不論怎麽樣,他東方讓都隻是我朱家的一條狗。”說完,朱子妍便揚長而去了。
“唉,這,我可怎麽辦啊。這話我可不敢傳,算了,這鍋我接了吧,反正每次出任務我都要被罰,這罰著罰著啊,我也就習慣了。”段蕭看著朱子妍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於此同時,武當山後院,純陽真人居室。
“師父,好像真有人來攻山!”衝虛道人一臉驚慌的看著正在調息的純陽真人,急聲說道。
“你慌什麽?慌能解決問題嗎?放心,出不了什麽大岔子。讓你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純陽真人一邊閉目調息,一邊緩緩說著,全然沒有擔憂之色。
“您之前吩咐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可是,您現在的情況,若真有人攻上山來可如何是好。”
“怎麽,你不是人嗎?你那些徒子徒孫不是嗎?這武當隻有我一個?瞎擔心,隻要我武當還有一個火苗就亡不了的。”純陽真人接著老神在在的答道,神色依然沒有半分驚慌。
這時,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響亮的鼓掌聲,同時還伴隨著一聲喝彩。
“精彩精彩,真不愧是道門長者,我輩楷模,純陽真人這心胸就值得我輩學習一生啊。”
“什麽人!”聽到人聲響起,衝虛道人走出房門,在小院之中,朝著來人喝道。
隻見來人身穿錦帽貂裘,這正月時節,春寒料峭之時,手上還搖著一把折扇,是濃眉大眼,唇紅齒白,好一個偏偏公子,矗立其中。
見得衝虛出來,他假惺惺的行了一禮,朗聲說道:“晚輩,燕國公府世子,上官靖人,見過衝虛道長,純陽真人。”
“燕國公府的人,就是這麽無禮的嗎?未經通傳,深夜上門?這行徑與那梁上君子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