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上古舊事

  “唉，罷了，這也不是多麽隱秘的事情，你在江湖上行走，有些事情早晚是要知道的。”張瑾瑜輕歎了一口氣，接著緩緩的說了起來。


  “這個木牌，其實是上古聖樹的殘軀。”


  “上古聖樹？”楊清平有些震驚的開口問道，因為他感覺到神海之中產生了一陣十分劇烈的震蕩，這讓他一時間有些失神，腦子中嗡嗡作響。


  “對，上古聖樹。”張瑾瑜鄭重其事的重複了一遍“上古聖樹”四個字，同時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腦袋朝著天上看去，長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那是很久之前了，那時的天下是妖族的天下，沒有什麽官府捕快，更沒有什麽江湖門派，人族之中，幾乎沒有修煉之士。人族隻是妖族的奴隸，供妖族奴役，玩弄，更有甚者，被呈上妖族餐桌者，也絕非少數。”


  說到這裏，張瑾瑜的嗓音突然有了一些哽咽，每每談起這段曆史，這位上清大弟子，總是覺得心如刀絞。


  “什麽？這世界本來是妖族奴役人族的？”楊清平有些驚訝的追問道。


  “是的，當年妖族共主乃是妖族之中唯一的妖聖，同時也是最早感悟到天地靈氣的妖族，就是上古聖樹。”


  “他的名字就叫這個嗎？”


  “自然不是，或許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吧，我接著說，他是如何悟道的無人知曉，從有記載以來，他便已經是妖聖，他將他的感悟命名為《天衍決》……”


  “天衍決？”楊清平驚呼道，整個人就像被雷打過一樣呆立在那裏。


  不過張瑾瑜並沒有注意到楊清平的異樣，順著話頭，繼續說了下去。


  “沒錯，叫《天衍決》，這套功法包羅萬象，同時，他也並沒有藏私，將他對天地靈氣的感悟教給了所有生靈，各種生靈結合自己的特色都學會了吞吐靈氣，感悟天地，慢慢的，變的聰明而強大了起來，除了人族。”


  “為什麽？是他看不起人族嗎？”這時，楊清平不解的追問道。


  “這倒不是。”張瑾瑜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實在是人族得天獨厚，與萬物不同，人族天生有靈，其他所有生靈在修煉到妖兵境界之前，都隻有身體的本能，沒有七情六欲，但是人族不一樣，所以用妖族的初階法門修習，由於心思雜亂難以靜心，極其容易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原來如此。”楊清平點了點頭答道，心情平複了許多。


  “是的，聖樹自己宅心仁厚，一視同仁，對各個種族都很好，同時，也太過無私不喜權位。也因此，除了聖樹周圍的長春穀內，人族與妖族和平共處，大多數地方，妖族奴役人族的情形越來越嚴重，直到變成如今這般，兩族關係勢如水火。”


  “是啊，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法則。”楊清平點了點頭說道。


  “恩，在那人族最黑暗的時代，當朝太祖朱八站了出來，他本是北方狼妖的仆役，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逃到了長春穀中，得以接觸到修煉法訣。同許多胸懷抱負的人一樣，他開始嚐試修煉，想要憑此改變人族的處境。”


  “所以，他成功了？”


  “對的，他成功了，他並沒有像其他失敗先行者一般，隻見就試著吞吐靈氣，而是另辟蹊徑，發明出了一套以靈氣鍛體的法門，直到身體強度達到足以承受真氣爆發後，才聚氣入體，這才讓人族開始走上修行之道。”說著，張瑾瑜的語氣有了一些起伏，眼神中閃過一絲崇拜之情。


  楊清平聽著，心中也升起一股敬佩之情，能夠在那種環境下，趟出一條出路，絕對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


  張瑾瑜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接著說道：“朱八絕對是練武奇才，他找到出路之後，順利的摸索出了人族鍛體，聚氣，凝魂，合道的修煉法門，以此創立出了聖級功法《洪武大典》，短短三十年便修煉成聖，同時，在他的感召下，八大家族的先祖也加入了他的麾下，四大將門研究出了軍陣，四大文臣琢磨出了文氣加身，他們帶領著人族開始了反抗的道路。”


  “那聖樹，沒有出手幹預嗎？”楊清平好奇的問道。


  “一開始，自然沒有，聖樹本就覺得萬靈平等，若非是鞭長莫及，他也無心管轄，早就把那些肆意奴役人族的妖王妖皇懲處了，如今人族揭竿而起，他自然沒有多說，不過，朱八卻並非善於之輩，在帶領人族把那些奴役人族的妖皇都打殺了之後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將戰火蔓延到了整個大陸。”


  “斬草除根！”聽到這，楊清平下意識的接了一句，驚了張瑾瑜一跳，不過很快的，張瑾瑜便緩了過來，繼續說了下去。


  “沒錯，斬草除根，而且異常徹底。等到所有妖族都躲入長春穀尋求庇護之後，他選擇了殺入長春穀，與聖樹一對一！”


  “結果，是朱八勝了吧。”


  “沒錯，朱八勝了，不過是慘勝，二人大戰持續了整整三個月，方圓數百裏都被打成了廢墟，聖樹的天衍決，以天衍之名，可以發揮天道之下，所有的法門，五行法術，陰陽法訣，醫毒占卜，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說到這，張瑾瑜抿了抿口水，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


  “然而，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朱八，便抓到了那一線生機。最後，聖樹爆體而亡，而太祖也身受重傷，戰後草草的傳位給了太子，便撒手人寰。”


  “所以，大師兄的意思是，那木牌就是當年聖樹的殘軀？”等到張瑾瑜說完，楊清平恍然大悟的說道。


  “沒錯，聖樹殘軀，傳說聖樹身亡之時，將四十九道意識散到了四十九具殘軀之上，每一具殘軀之上都有著當年聖樹的無上法門，若是能集齊四十九具聖樹殘軀，便足以窺見成聖的大道，畢竟自太祖立國之後，人妖二族，都再也沒有聖人出世了。”


  “好吧，原來如此，難怪會招致如此多的人來拚搶。”楊清平點了點頭，心中也沉重了不少，隻因為這時，他腦海中的係統裏，主線任務的文案變成了：


  主線任務：尋找聖木殘魂：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