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雨前龍井

  有言道，最好的社交場所，莫過於飯桌。軒轅啟，帝禮良華，廖剴三人邊吃邊談，聊得非常投機。廖剴也從他們的交談中知道了很多知識與內幕。


  吃完飯後，兩人告別了帝禮良華，然後就回去做了報告，然後就去了舒世安的辦公室。


  軒轅啟敲了敲門，舒世安又一次收起來了夾在《屠格涅夫詩集》中的照片，將詩集放至茶幾的西北角，抽提了一下嘴角，對著門口了一句“進來吧”。


  軒轅啟和廖剴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舒世安從金絲檀木的茶椅上站起，對麵帶著笑容的軒轅啟和廖剴道:“兩位春光滿麵的，一定有什麽好消息吧，來坐下。”著就指著麵前的兩把金絲檀木的茶椅，把兩人引來辦公室裏的飲茶區。


  兩人落座，舒世安為兩人擺杯斟茶。舒世安先從茶筒中拿出茶側（茶撥），用茶側將茶荷裏已用茶匙衡量好的上好龍井茶葉撥入茶壺中，三次點壺注入燒沸的山泉水，水聲三響三輕、水線三粗三細、水流三高三低、壺流三起三落，所謂“鳳凰三點”，再醒茶一遍。


  然後用茶筷擺出三個茶杯，沸水洗滌三次，反扣，倒淨滌水，一字擺開，分別斟至七分滿後就端平了茶壺，輕輕落在茶案上，再將茶擺置二人麵前，啟齒道:“你們來的正巧，有朋友送來上好的龍井，剛想沏上。”


  軒轅啟和廖剴點頭致謝，端起茶杯細飲起來。初入口，一韻清香彌散開來，再細品，清甜之感浸潤滿口。兩人不禁露出一絲感到驚豔的神色。


  軒轅啟開口問道:“這茶，不一般，是…？”


  舒世安也飲了一口，放下茶杯，道:“這是雨前龍井，恰逢時令，產地氣溫較低，成品好，朋友重金收的，沒舍得喝，硬送來的，幫辦了點事，算謝禮吧，味感如何？”


  軒轅啟點了點頭，道:“元稹曾寫‘洗盡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後豈堪誇’，我算是體會到這種感覺了，此茶香醇濃鬱，正如胡嶠詩雲‘玉髓晨烹穀雨前，春茶此品最新鮮’，好茶，好茶，哈哈哈哈，廖啊，你覺得如何？”


  廖剴看著茶杯中餘下的茶色清亮的茶湯，抬起頭來:“喉吻潤，破孤悶，搜枯腸，發輕汗，肌骨清，通仙靈，習習清風生，這盧仝的七碗茶歌的七碗之感匯集一盅，妙感呀，這雖不是末茶（即抹茶）但卻味感豐富無窮呀，這人生如茶，起伏繁華，人如茶葉，沉浮於社會的茶湯之中，茶分綠，紅，青，黑，黃，白六種，不同茶葉泡出不同的茶，人也不同，不同人活出不同的人生，好茶，哈哈哈。”

  “哈哈哈廖老弟起話也是文縐縐的，文采斐然呀，還有哲理，雖有誇張，但聽著舒坦，哈哈哈，你也妙呀，你是廣東人吧，一盅這個量詞，可不是什麽人都用在茶上”舒世安笑著道。


  “我是順德人，舒總果然懂行，哈哈哈。”廖剴也笑著回道。


  “好了，正事吧，你們有什麽好消息呀？”舒世安又飲了一口茶。


  軒轅啟看了廖剴一眼，使了個眼色，廖剴隨即拿出了報告遞給了舒世安。


  舒世安結果報告，了句:“這是…？”


  “試劑我們調出來了，這是相關的報告。”軒轅啟道。


  “真的！？”舒世安趕緊低下頭來翻看起了報告，然後抬頭道，“太好了，今就給你們開晚慶功宴，哈哈哈哈”


  當晚，舒世安將慶功宴安排在秘居的1號食堂，請來了秘居所有的科研人員，工作人員，在這個被設計成中國古風宴會廳的巨大空間裏盡情暢聊歡歌，這冰冷的海上巨石裏第一次有了熱鬧的味道。


  這項技術的意義非同一般，正如一位研究基因的生物學博士如果軒轅啟的這項技術可以完成“緣狼計劃”，不僅諾貝爾獎是他的，他還會被載入史冊，被後人傳頌。


  廖剴在宴會期間因喝多了酒，感覺不舒服，就想外出透透氣，結果迷路了，找不到通向地麵的出口，於是到處亂走，走到一個拐角，轉過身，看到走廊另一端盡頭的“”字型拐角處有一個人，這時的廖剴已經有點頭暈眼花，加上距離又遠，有點看不清是什麽人。


  隻見那人左顧右盼，但沒看到走廊這一端的廖剴，自以為確定好沒人看到後，推開牆壁走了進去，看起來那是一道暗門。


  廖剴頭昏昏漲漲的沒多在意，就拖著身體回房間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