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交換
方星辰移開定格在顧白臉上的目光，轉向陸司南，看了他兩秒才開口，“鍾靈兒是我師父最看重的小女兒。”
陸司南皺眉，“所以呢？”
方星辰笑了笑，笑容很複雜，飽含多種情緒，酸澀又無奈，“鍾靈兒犯了錯，自當承擔後果，你們盡可以提要求，隻要我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顧白並不意外聽到這個答案。
方星辰會出現在這裏，足以證明鍾靈兒的重要性，莫說今天豆豆被救下來了，就算豆豆死在那女人手裏，方星辰恐怕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帶走鍾靈兒。
她可以放鍾靈兒活命，但豆豆吃的苦，不能白吃。
想了想，顧白開口，“傷我兒子的那個東西，是什麽？”
就算沒有親眼所見，她也知道憑鍾靈兒的本事，不可能將身為煉氣士的豆豆傷成這樣。
方星辰也沒打算隱瞞，這也瞞不住，葉湛明當時可在場，看得一清二楚。
“劍符！”
說完拿出他在樓下撿來的那張符紙，上頭依然有劍形紋繪，依然有尋常人認不得的字，卻沒有了那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就是這個。”方星辰將劍符遞到顧白麵前，繼續解釋，“這是我師父在亞桑國古書樓裏找到的，符紙是特殊材質製成，裏麵封存了一道十分厲害的劍氣，觸發後劍氣能在符主的控製下秒殺對手。”頓了頓，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孩子，繼續道：“師父曾用一張劍符瞬間秒殺了五名四級強者，劍氣穿胸，五髒俱碎。”
葉老接話，“關於這劍符的記載，你們手裏可有？”
方星辰點頭，“亞桑國的古書樓裏有一些，記錄的很零碎，大多都是些數千年前的雜聞趣事，起初我們都不信有那樣的事，以為隻是古人寫的怪誌小說之類。直到師父找到這些劍符，我們親身感受到劍符裏的力量，才知道那是一個曾經存在過，卻又湮滅在曆史長河中的時代。”
“隻有雜聞趣事？”顧白不信，想到火晶碳，想到亞桑國能在那樣惡劣的環境裏生存，並將國家發展得那樣好，背後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方星辰道：“我看到的隻是雜聞趣事，或許還有別的，但以我現在的權限，還不夠格。”
連方星辰都不夠格，可想而知，夠格的人是誰。
或是以前，顧白想都不敢想這事，可如今嘛！
“鍾靈兒我可以饒她不死，但需用足夠的代價來交換，我們需要什麽，方先生應該很清楚。”他之所以說這些，不就是想告訴她，他們亞桑國有她想要的東西麽。
方星辰微笑，“我去和師父商量，你們等我一下。”說完轉身下樓了。
陸司南的臉依然又黑以沉，見方星辰走了，這才開口，“這小子不懷好意，明顯就是故意說這些引你上鉤，你還真上鉤？”
顧白眨了眨眼，“引我上鉤？隻我？你的意思，如果他們同意了，你不去？”
陸司南心裏的那點不愉快瞬間就消散無蹤了，“誰說我不去，我媳婦去哪我就去哪，別想撇下我。”
葉老翻了個白眼，“行了你們，豆豆快醒了，趕緊弄點吃的去。”
提到吃的，顧白朝葉老問：“師父，我上回從亞桑國帶回來的火晶碳在哪兒？”
“在驪景豪庭那邊，怎麽了？”
顧白看了眼門口，確認方星辰還沒上來，這才開口，“我懷疑那個火晶碳不是普通火礦，而是火屬性靈石，豆豆是火屬性靈根，說不定能從那火晶碳裏提取能量。”
陸司南眼睛一亮，“我也是火屬性，一會拿來我先試試。”
顧白這一提，葉老也覺得有理，那東西他從一見到就覺得不是普通玩意，裏邊似乎蘊含著特別厲害的能量，可又不知怎麽提取出來，研究了一陣子沒得法門就丟一邊了。
“我這就去取來，你們看好豆豆。”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瞪著陸司南道：“那玩意兒挺重的，你跟我一起去。”
陸司南想都沒想就搖頭，“不去。”開玩笑，方星辰這廝明顯覬覦他媳婦，他能給那廝機會嗎？絕不可能。
葉老抬腳就往陸司南身上踹，“瞧你這出息。”嘴上這樣說，心裏還是美滋滋的，這小子在意顧白，哪怕麵對火靈碳這樣的東西時，也依然將顧白擺在第一位，很好。
方星辰站在醫館大門外打電話，見到葉老匆匆離開，心裏好奇，但也沒問，隻有禮地點了點頭。
十幾分鍾後，方星辰結束通話。
鍾靈兒一直站在方星辰身邊，漂亮的小臉上此時寫滿憤怒。
“師兄，你幹嘛要跟我爸打電話說這些？他們明顯是在獅子大開口，想什麽美事呢？那古書樓連我都沒資樓去，他們憑什麽？”
方星辰看了眼空蕩蕩的醫館大廳，俊雅的眉微微蹙起，語帶不悅：“你自己闖下這樣的大禍，還有臉問憑什麽？就憑你的命現在捏在人家手裏，你想要活命，就得拿出人家滿意的交換之物，否則，你的命就得留下。”
“憑他們？師兄，你要是想帶我走，他們誰能攔得住？”鍾靈兒有些不高興，她覺得師兄就是因為顧白才這樣，因為她傷的是顧白的孩子，所以師兄才這麽緊張，才不帶她走，非要給顧白一個交待，有什麽好交待的，打了就打了，傷了就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究竟有什麽好，她不明白。
方星辰看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鍾靈兒，很有一種幹脆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算了的衝動。
他慢慢開口，“他們誰都能攔得住，他們若不同意，我們走不了。”
“怎麽可能，”鍾靈兒根本不信，“那顧白不過三級，也就比我強一點，那老頭就算是四級，也不可能是師兄你的對手，還有那個男的，跟在顧白身邊的那個，也就二級的樣子，他們加在一起也不是咱們的對手，更何況，我還有一張劍符呢。”她頗有些得意，有這劍符在，還有師兄在，誰能傷她留她？
“你把自己說得那麽厲害，那你為何現在還在這裏？劍符不是用過一次了嗎？結果呢？這麽快就忘了？”
鍾靈兒臉上的得意之色漸漸消息，俏臉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她想起來了，劍符確實很厲害，那個小孩直接就倒下了，可那個老頭卻沒有，不僅沒有，還出手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