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寶山
張經理果然不負老板所望,順利將地圖帶回來了。
不得不說,張經理的工作能力確實很強,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輕輕鬆鬆搞定了,比顧白預想的要順利的多。
正如陸司南所說,手下人的工作能力強不強,和老板是有一定關係的,所以不能質疑他的手下,那等同於質疑他的能力。
歪中有理。
至於那個王先生在走出黑市後會遭遇什麽,就跟他們沒關係了。貪得無厭之人,受些懲罰也是應當。
兩人回到南白酒店的住處,正準備研究一下剛到手的地圖,陸司南的手機響了。
半夜三更會打他私人手機的並沒有幾個人,他立馬掏出手機一看,是家裏的來電。
這麽晚來電話,肯定是有很著急的事,兩人的心都猛的下沉。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陸夫人的哭聲,“司南啊~你快點回來,出事了,豆豆出事了。”
一邊豎著耳朵聽聲的顧白一把奪過手機,急聲問:“出什麽事了?豆豆出什麽事了?”
陸夫人哭得傷心,語無倫次,說了半天才說明白。
原來是家裏突然闖進一夥人,個個手段厲害,家裏的幾個高手雖然攔下了他們,可等將人都打退後才發現豆豆不見了。
這夥人聲東擊西,目的就是綁架豆豆。
顧白已經快要魂飛魄散了,丟了手機就要往外衝,陸司南一把抱住他,聲音微顫,“冷靜,不能慌,冷靜。”
抓豆豆有什麽用?無非是想拿豆豆來威脅他和顧白,所以豆豆暫時不會有危險,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
“對方肯定會聯係我們,我們一定要先鎮定下來,不能自亂陣腳。”他也很慌,可他不能慌。顧白已經六神無主,他不能也跟著六神無主。
顧白被他緊緊箍著,慌亂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陸司南說的沒錯,對方抓豆豆的目的無非是陸司南或她,隻要對方有目的就不怕,對方總會跟他們聯係的。
“收拾東西,回濱城。”
兩人各自去收拾東西,也沒什麽東西,就是趁著這點時間再冷靜一下。
齊城和濱城距離並不算很遠,天沒亮兩人就回到了陸家老宅。
看著家裏的一片狼藉和家人們的一身狼狽,陸司南憤怒到了極點。
顧白環顧了一圈,找到坐在輪椅上的舅舅。
此時的顧東南麵色蒼白,情緒很糟。
顧白上前握住舅舅的手,低聲問:“舅舅,你沒事吧?”
顧東南慢慢抬眼,見是顧白,眼圈立馬就紅了,哽咽著聲道:“顧白,是舅舅不好,是舅舅沒用,他們原本,原本要抓的人是我,豆豆為了保護我,自己從衣櫃裏出來,他就——”
顧白也紅了眼,她的兒子真棒,不愧是她兒子。
“舅舅,豆豆做得對,您不要自責,換成是我,我也一樣會這樣做。您先冷靜一下,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那些人為什麽要抓你?”
陸司南端來熱茶,顧東南喝了兩口,臉上終於恢複了些許血色,慢慢開口道:“一定是為了那件東西,一定是。”
原來,在顧東南的心裏,還藏著一個秘密,一個伴隨他幾十年的秘密。
在他大學畢業那年,他和幾個夥伴去了深山探險,起初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遇上一個住在深山裏的小女孩。那個女孩邀請他們去家裏作客,他們很好奇山裏人是怎樣生活的,想著自己這邊人也不少,六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熱血沸騰的,能怕什麽?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女孩所謂的家,其實是一個食人村,走進那個村子的瞬間,他們就成了食人村裏那些村民們的食物。
他們當然不肯坐以待斃,可反抗隻是徒勞,他們六個人,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拿下了。
他質問那個小女孩,問她為什麽要騙他們。
小女孩隻是搖頭流淚,一句話也不肯說。
當時他們六個人中有個夥伴是學心理學的,趁著大人們走開,他對小女孩循循善誘,總算讓小女孩說了幾句真話。
原來小女孩的奶奶病了,需要村裏的巫醫幫忙治病,巫醫提出讓她帶來十個人做報酬。
他們幾人立馬向小女孩賭咒發誓,願意帶她和她奶奶離開這個鬼地方,帶他們去外麵求醫和生活,讓她和她奶奶永遠衣食無憂。
小女孩很心動,她根本不想待在食人村過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生活,最關鍵的是,奶奶的病巫醫根本治不好,已經有好幾個奶奶得了同樣的病死了,巫醫根本治不好。
後麵的故事很俗套,小女孩悄悄放了他們,他們也沒背棄諾言,跟著小女孩去了她和奶奶住的地方,背起病弱的老人,帶著小女孩逃離村子。追兵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會有後麵的事。
幾次命懸一線,最終在老奶奶的指點下都化險為夷,原來老奶奶是村子裏的前任祭司。
最終他們活著離開了那片森林,重新回到了都市。
老奶奶得了絕症,生命隻剩最後一個月,無藥可醫。
老奶奶將小孫女托付給顧東南他們,乞求他們將小孫女撫養長大,並給出了她唯一的報酬。
一張地圖。
“地圖?”顧白和陸司南對視一眼,眼裏盡是驚濤駭浪,
顧東南點頭,“一張人皮地圖,據那老人說,那是一座神秘寶山的地圖,而他們那個食人村就是為了守護寶山而存在的,所有妄圖進入森林尋寶的人,都會被村民抓去殺掉。”
“後來呢?”顧白問。
顧東南麽歎了口氣,“我們有六個人,地圖被分成六份,撫養小女孩的錢也由我們六人工同承擔。”
陸司南有個疑問,見顧東南停下了,忙問,“那個女孩呢?”
顧東南說,“老人死後我們將小女孩送到了濱城一所寄宿學校,在附近給她找了房子,請了專門照顧她的保姆,希望她能盡快融入新環境。起初幾年一切都很好,那個小孩很聰明,學什麽都很快,不到一年就和尋常人家的孩子沒什麽兩樣,我離得近,偶爾會去看看她,她對我也比較親近,還說將來畢業了要來顧氏上班。就這樣過了幾年,在她初中畢業那一年,她突然就失蹤了,我們幾人找了很久,隻找到她被人推上一輛無牌汽車的監控,之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