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蛇羹
佳琪和張雪因為陸司南的原因對顧白很不滿,這時候聽她發表意見,立馬出言反對,張雪說:“還是聽專家的吧!要是跟你去了那邊沒找著水怎麽辦?”
佳琪笑了笑,“我不太懂,你們決定就好,不過這天也不早了,咱們還是要早點完成任務,別在林子裏兜圈子浪費時間。”
周晉並不是個聽不進別人建議的人,他原本就說了水源在這附近,隻是不確定具體方位,有可能在顧白指的方向,也有可能在自己打算走的方向,所以當顧白指向那邊時,他心裏並沒有多少抵觸,於是開口:“既然顧白有經驗,咱們就聽她的,去那邊找找。”
張雪一臉不高興,“她說去那邊就去那邊呀?要是那邊沒水怎麽辦?到時拖到天黑也沒完成任務誰為負責?”
佳琪雖然沒說話,可臉色表明了態度,她是和張雪站一邊的。
周晉有些為難,扭頭看向陸司南。
陸司南道:“周隊長你帶她們倆去找,我和顧白去那邊,咱們分頭行動,成功率大些,也能縮短試錯時間。”
周晉想了想,這裏隻是山林外圍,並不會有什麽危險,便欣然同意這個提議,三個女人若是不對付,在一起就是一起災難,分開好,這個主意很妙。
盡管佳琪和張雪都不想和陸司南分開,可陸司南根本不給她們再反悔的機會,拉住顧白的手就走。
張雪氣得直跺腳,朝臉色同樣不好的佳琪問:“他們倆什麽關係啊?”
佳琪沒理她,隻輕輕哼了哼,心說管他們什麽關係,隻要沒結婚,那就沒關係。
顧白抽回自己的手,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下次再對我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
陸司南笑,絲毫不以為意,“這邊真的有水?”他不是不相信顧白的經驗和直覺,隻是單純的以為顧白是想甩開那些人,好四處找藥。
顧白指了指前邊,“那不就是。”
陸司南快走幾步,果然看見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正潺潺流動著。
他正要繼續走,顧白一把拽住他,朝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接著,她就像變魔術一樣,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來兩柄精巧的飛刀,寒光一閃,一柄飛刀飛向前邊大樹上的一根樹枝,那裏站著一隻羽毛鮮亮體態神氣的野雞。
野雞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張開翅膀想要飛,卻沒來得及飛走,飛刀刺中它脖子,一刀斃命。
另一柄飛刀則直直釘在了樹幹上,那裏有一條三尺長的蛇。
顧白朝陸司南說:“你先去取水,我來收拾一下野雞和蛇。”她以前常跟師傅進山,野雞和蛇是最容易遇到的食物,她處理起來很是得心應手。
等陸司南取好水,顧白也拔完了野雞毛,拎著野雞和蛇到溪邊開膛破肚清洗幹淨,最後用一根綠藤串著,由陸司南拎著往回走。
趁著身邊沒人,顧白朝陸司南道:“住在九裏鬆原的那位,如果情況很危急的話,今天晚上就會聯係你,到時你不要有顧慮,直接給我發信號。”
“怎麽發?”陸司南問。
他們的手機在來九裏鬆原前就全部上交了。
你到外邊學布穀鳥叫,隻叫三聲,不要多,也不要少,到時我會找機會出來。
兩人回到營地時,周晉他們還沒回,其餘兩組也都沒回,留在營地的導演見陸司南拎著殺好的雞和一條蛇回來,眼睛一亮,趕忙叫來跟拍的攝影師,問他拍到了什麽。
攝影師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氣得都想抽自己兩耳光了。
他當時隻顧著去拍溪水,一回頭看見顧白甩飛刀那英姿颯爽的模樣,還有野雞墜地雞血四溢的場麵,驚得連鏡頭都忘了轉,等他反應過來時,什麽都遲了。
“所以你沒拍到?”導演對攝影師說的話半信半疑,顧白那樣嬌豔欲滴的美人,怎麽想都沒辦法將她和飛刀女俠聯係到一起去。
攝影師一臉懊悔的搖頭,“沒拍到。”
導演也不在意,又問:“周晉他們呢?”
攝影師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導演越聽越來勁,眼裏精光閃爍,“有矛盾有衝突才有看點,很好,這種素材一定不要漏拍。”
另一邊,顧白和陸司南拿著水交了任務後領取到了晚餐的基礎套餐。
果然很基礎,就是兩個鍋,三斤大米,一包什錦蔬菜,一些基礎調味料,一次性餐具。
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顧白將東西放在一邊,和陸司南一起迅速挖了個地灶,在周圍拾了些幹柴枯葉。
兩人在做事的過程中很少說話,默契度卻十分高,幾乎不用對方說什麽,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知道對方想要什麽。
弄好灶,陸司南幫顧白燃好火,架上鍋燒水。
忙碌的兩人都有些恍惚,時光仿佛回到了從前,那時候他們也和普通情侶一樣,周末會去各種地方約會,也參加過野營活動,那時候的他們和現在一樣,拾柴燒火,煮飯做菜,然後搭起帳篷,晚上躺著看星星,說著世間最濃烈的情話,做著情侶們最愛的運動。
那時候的她,一心一星愛著他,每天都在幻想他們結婚後的日子,幻想他們第一個孩子會長得更像誰。
水開了,蒸騰的白色氣霧模糊了兩人隔空對望的視線。
這一幕,被敏銳的攝影師拍下,畫麵美的堪比絕美畫報,兩人的對望的眼眸裏似乎裝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
副導演指著屏幕裏的畫麵說,“這兩人絕對有故事,絕對的。”
導演抿了口茶,沒接話。
顧白平複了下心情,走到陸司南身邊,“我來煮飯,你去搭帳篷。”
陸司南自是沒有異議,起身走向營地,開始清理雜草和石塊。
顧白先煮了一鍋白米飯,飯熟後用碗分裝好,裝了有七碗飯。
再將雞切成塊,做成紅燒雞塊,香得負責跟拍的攝影師不斷咽口水,肚子叫個不停,連遠處的導演都坐不住了,拿了個小碗過來試吃。
導演一邊吃一邊看顧白切蛇肉,“你還會做蛇?”
顧白沒抬頭,低聲應:“做個蛇羹。”
師父在就好了,他最喜歡吃蛇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