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髒死了的玩意兒
陸老爺子聽了直皺眉,眼裏的嫌棄厭惡毫不掩飾,抬眼看向女傭,問:“她找誰?”
女傭道:“蘇小姐說是跟夫人約好的。”
“你去回她,說夫人不住在這裏了,讓她以後別再來。”陸老爺滿臉厭煩的揮手。
陸家大門外,蘇星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這是醜聞爆出來後她第一次來陸家,果然被攔在了陸家門外。
若非走投無路,她也不願來這裏遭人白眼。
隻要能見到陸夫人,她不怕事情辦不成。
她手裏握著當初陸司南對付顧東南的一些證據,陸夫人或許不會在乎,但陸司南一定在乎,他不是想和顧白再續前緣嗎?隻要她手裏拿著這些東西,陸司南就得任她擺布。
隻要能通過陸夫人見到陸司南,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這時女傭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朝蘇星道:“蘇小姐,早就跟你說了夫人她不住在這裏,你非要我進去傳話,老爺子現在發話了,讓你以後別再來。”
蘇星皺眉,滿臉不悅,“夫人不住這裏住哪裏?別不是你狐假虎威根本沒去傳話吧?”
女傭冷哼,“夫人住哪裏用得著告訴你嗎?對付你這樣的還用得著狐假虎威?你還是快走吧,別髒了陸家門前這塊地。”女傭是個記仇的,以前蘇星在陸夫人麵前告過她的狀,害她被管家罰了獎金,還不止一次給她擺臉色,回回來都拿鼻孔看人,瞧不起誰呀!
蘇星氣得直發抖,從前在她麵前連頭都不敢抬的女傭,現在竟敢這樣對她,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你給我等著。”她指著女傭,惡狠狠的放狠話,扭身踩著高跟鞋鑽進一輛破舊的二手車裏。
女傭朝蘇星啐了一口,“呸,髒死了的玩意兒。”
守門的保安笑著接話,“她哪裏是來找夫人,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著找夫人的由頭來找大少爺的。”
女傭嗤笑,“就她也配?從前大少爺就不待見她,從來不拿正眼看她,如今她都爛大街了,還妄想呢?做什麽白日夢呢?”
另一邊,蘇星回到臨時租的住處,郊區一間三房兩廳的平層,租金便宜,地方也清靜,正適合他們一家人躲債。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頭傳出來的吵架聲。
蘇星表情麻木地開門進去,看都沒看客廳裏吵得麵紅脖子粗的蘇國良和吳麗芬一眼,徑直回了自己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兩人吵架的聲音戛然而止,吳麗芬狠狠瞪了蘇國良一眼,趕忙跑到女兒房門前拍門:“星兒,怎麽樣了?見到陸司南沒?”
蘇星趴在床上,用枕頭蓋住耳朵和頭,不想聽到外麵那兩人的聲音,死死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眼前不斷回閃著陸家女傭輕蔑挑釁的眼神。
她原本是萬眾追捧的一線頂流女星,原本是人人羨慕的豪門千金,也是許多名流貴公子爭相追求的最佳伴侶。
可一轉眼,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如今的她,連個低賤的女傭都敢隨意給她擺臉色。
她不甘,她恨。
害她至此的那個賤人還好好的活著,她卻成了人人嘲笑的爛貨。
憑什麽?她蘇星憑什麽一輩子都要活在那個賤人的陰影中。
她死死咬著牙,在心裏發誓,今日所受,來日必償。
抹去眼淚,她掏出手機,給陸夫人發了一條信息。
很快,陸夫人回了一條:“南島咖啡,五點。”
蘇星勾唇冷笑,果然,陸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擺布。
***
玉白山機場,劉默言攔在登機口,目光直直盯著顧白,“為什麽突然要走?”
劉默言個子很高,長得又帥,一舉一動本就是焦點,更何況他直接攔在登機口,攔在一個容貌極為出挑的女人麵前,立馬就引來不少吃瓜群眾的圍觀。
看著麵前形容憔悴的劉默言,顧白無奈的搖頭,問:“你大哥沒跟你說嗎?”
劉默言盯著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不管大哥說什麽,我隻想問你,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顧白很幹脆的點頭:“算數。但不是現在。你也知道,玉白山的氣候不適合豆豆養病,我先帶他回濱城,我們之間的事,等豆豆病好了再談不遲。”
劉默言暗鬆口氣,她認賬就行,隻要她認,哪怕不肯馬上跟他領證結婚,起碼也會給他一絲機會,而不是徹底將他隔絕在外。
在警察過來之前,劉默言側身讓了道,臉上的鬱色盡消,笑容也和煦起來,朝豆豆道:“小家夥,好好養病,等我忙完家裏這些事就來濱城找你們,到時候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
豆豆看著他,黑亮的眼睛眨了眨,開口道:“好呀!到時我讓爸爸請你喝酒。”
劉默言的笑僵在臉上,顧白趕忙抱著豆豆走進登機口,假裝沒聽見豆豆的話。
葉老似笑非笑地掃了劉默言一眼,緊隨其後進入登機口。
飛機上,顧白給豆豆倒了杯溫水,低聲問:“你幹嘛那樣和劉叔叔說話,這次要不是劉叔叔的藥,你也不能好得這麽快。”
豆豆扁著嘴,漂亮的桃花眼裏迅速氤氳出水霧,“可是豆豆隻想要自己的爸爸,豆豆不是不喜歡劉叔叔,隻是不想劉叔叔變成爸爸,媽咪,我不想要別的爸爸。”
顧白抱住豆豆,輕撫著他的後背,卻無法開口作出承諾。
她沒想過要嫁劉默言,之前允婚不過是為了救豆豆的權宜之計。
可她同樣沒想過要和陸司南在一起,在舅舅從醫院樓頂跳下去的那一刻起,她和陸司南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這時坐在另一邊的葉老突然咳了一下,顧白扭頭去看時,葉老趕忙別過頭,將手裏染了血的餐巾迅速藏起。
葉老動作很快,可顧白依然看見那張餐巾上露出的一角暗紅。
她心猛的一沉,這些日子師父很反常,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事,也不肯讓她把脈,難不成師父說中的毒已經解了是騙她的?
顧白沒吭聲,她知道就算她再怎麽問,師父也不會說。
她假裝什麽也沒發現,隻是叮囑師父蓋好毯子,別的什麽也沒說。
葉老以為徒弟沒發現,很快鬆懈下來,胡亂吃了點東西後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