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麵談
白敬亭竟然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到醫院裏去見他,而且是讓我單獨去見他,不許我帶任何人去。
這一點我倒放心,白敬亭再卑鄙無恥,也不可能在醫院裏對我下手,人有時候還是要講一點江湖道義的。
可是我想不透白敬亭為什麽要跟我見麵,難道是為了我救了她女兒丹妮,想要對我感恩戴德?
白敬亭不是那樣有一點事情就容易感動的人,真正的能成就大事的人,那一個不是蛇蠍心腸?
我從床上下來,把手機裝好,為了以防萬一,把短刀插在腰裏。我從滾石出來,誰也沒有說,走了一段距離,我站在馬路邊打車。
我沒有開那輛破桑塔納,我擔心驚動許輝他們。他們大概去吃飯了,整個滾石空蕩蕩的,隻是看到了在門口值班的小李。
我打車直接到了醫院,雖然心裏很坦然,我還是把一個墨鏡戴在了臉上。
我沒有給白敬亭打電話,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可說的,我甚至有些擔心,我給他打了電話是不是能到了丹妮的病房裏。
我走在醫院的走廊裏胡思亂想著,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走廊裏特別的安靜,甚至能聽到我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走路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回響著,我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我麵對的是一個強敵,他是詭計多端,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毛孩子能被他玩死。
穿過了這段走廊,來到了住院部的電梯口,我坐電梯來到了丹妮的病房裏。
我沒有猶豫,直接推門進了病房,丹妮住的是單間病房,對著門口有一張病床,丹妮躺在病床上,靠著牆壁有一組沙發和一個茶幾,白敬亭坐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
看來白敬亭真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見麵,我一路上沒有見到白敬亭手下的任何人。
白敬亭坐在沙發上,我根本沒有吊他,直接來到了病床。白敬亭雖然沒有睜眼,但是他知道是我來到病房了,他說道:“張小偉,你去那裏,給我坐下!”
我站住了,愣了一會,還是來到了丹妮的病床前。
丹妮看到我很激動,委屈的就想哭出來,這與她平時強勢的風格是大相徑庭。
白敬亭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肩頭,惡狠狠的說道:“張小偉,你太目中無人了吧?這是我的女兒,她的死活與你無關,是我找你來麵談的,不要打擾我的女兒!”
我抓住白敬亭的手,一下子推了他一個趔趄,冷冷的說道:“白敬亭,我們是仇人,永遠的死對頭,但是丹妮是我的好朋友,在我的心裏她不是你的女兒,不是白蓮蓮,隻是那個在美國回來探親的丹妮!”
白敬亭錯愕的看著我,臉上一陣白一陣黑的,伸出的手在不停的哆嗦著。
我心裏清楚,這些年來,呼風喚雨的白敬亭,別人沒有敢說他一句的,也沒有敢戳他一手指頭,我這樣對他,他心裏恨不得殺了我。
我再也沒有搭理白敬亭,直接來到了丹妮的病床前。現在我的心裏好像還是在欺騙自己一樣,根本不相信丹妮就是白敬亭的女兒。
丹妮看到我,竟然不能自製,哭了起來,她一哭,弄得我有些手無足措。我坐在了她的病床邊上,柔聲的說道:“丹妮,還疼嗎?”
她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現在我都疼死了,渾身沒有一個好地方了,弄不好我會殘廢的。”
她說著又哭了起來,現在我丹妮這個樣子,覺得有些可憐,可是我明白今天晚上我走出這個病房,就再也不會來看她了,白敬亭也不會讓我進病房,我和白敬亭畢竟是水火難容的冤家對頭。
人就是這樣,有的是天生的好朋友,一見如故,可是有的人就是一輩子的仇人,無論怎樣也走不到一起。
我跟白敬亭可能就是天生的仇人吧,看著他就覺得別扭,特別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幹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勾當,心裏就惡心他,這大概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當著白敬亭的麵,我不知道應該對丹妮說些什麽,我想假如她不是白敬亭的女兒,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雖然她霸道,那麽的有個性,但是我很喜歡這種性格的女孩子。
我想起了我們昨天晚上在試衣間尷尬的一幕,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但是我的眼睛濕潤了,我們隻是匆匆的過客,再也無緣相見了。
丹妮看著我,她抬起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她一臉的淒楚,她緩緩地說道:“小偉,謝謝你救了我,我還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了。我在國內沒有朋友,我的朋友都在國外了,你到時候能過來看看我嗎?”
我看著她,未知可否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我是答應了她,還是拒絕了她。
白敬亭現在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我們,他忽然站起來,走了出去。
我現在也能多少的明白白敬亭的一點心境,為了自己的女兒能早日的康複,一些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從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白敬亭很寵愛丹妮,要不然丹妮也不會這麽霸道,這麽的蠻橫不講理。
丹妮也看到白敬亭走了,她的臉紅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我知道她是一個愛臉紅的女孩子。
她的臉漲的通紅,目光變得羞澀起來,她說道:“你和我爸爸之間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恩恩怨怨,我也不想知道,我們以後能繼續做個好朋友嗎?隻有你能容忍我這個壞脾氣,我喜歡欺負你!”
丹妮自己說著笑了,我也笑了,她的壞脾氣真的是一般人所不能承受。
我忽然想起了她的男朋友,我說道:“你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寵著你,慣著你?”
丹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她歎了一口氣,眼睛看著房頂,顯得特別的空洞。她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在他的麵前,又放鬆,又有些害怕他,他高興的時候,我對他怎樣都行,可是他煩躁了,甚至一句話都不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