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人脈
如今寶玉倒是說話說的很順,大家也都說榮國府的孩子說話都早,養的都是聰慧的孩子,將來也是無論男女都是有出息的,都是有作為的人。
不說元春因著要去參加女官選拔,榮國府雖說沒對外公布這個消息,但和榮國府親近一些的人家也是知道這個消息的。畢竟元春換了教養嬤嬤的事情雖說不算什麽大事兒,總要榮國府裏找人去走人脈找個教。
要說這貴女的教養嬤嬤專精的東西,和那些宮女或者女官的教養嬤嬤懂的東西還真不一樣,起碼出了力的南安王府是知道這個消息的。
不過是老太太提前和人家打了招呼,這才沒傳揚出去,不過二太太回娘家的時候,少不了要替元春那孩子叫苦委屈的。
王家老太太也是個疼孩子的,“怎的這麽狠心,讓孩子進了宮裏,沒個三五十年可是輕易出不來的。
“這事兒若是成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沒成,豈不是讓孩子自降身價,去做那伺候人的事兒,長年累月哪裏能保持得了體麵了?!”
“是啊,我們都心疼孩子的,隻那孩子性子倔強,非怕我們多年謀劃成了空,我們老太太都是讓我們瞞著這個消息。
“也是心疼孩子,想著元春隻一時興起,說不定過了一年兩年,到時候反悔了也無妨,反□□裏都沒向別人宣傳什麽。
“可您看看,這一年過去了,元春倒是跟著嬤嬤學的越發起勁兒,今年更是決定好好學習,竟然鐵了心的要去,我這做娘的心如何能不心疼她呢?
“原先我想著我們府裏老太太讓元春給大房那兩個庶出的丫頭做啟蒙老師,我還以為是老太太怕元春進了宮裏,時間長了便不惦念著府裏的人了。
“如今想來,是老太太心疼元春,想著讓元春分分心神,多放在迎春和報春那兩個丫頭身上且別去學那折磨人的規矩,誰知道今年元春倒是直接提出來沒時間教導她們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如今元春一意孤行,非得學那些東西。我這心裏頭之前還覺得老太太偏心那兩個小的,勞累了元春,如今卻是恨不得那兩個丫頭多黏黏元春,才好讓她打銷那個想法。”
“你也是,怎麽到如今才說,這若是早半年,說不定還能勸回來,如今距離女官選拔報名也隻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元春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如今若是不讓她去,隻怕是攔不住的。”
“也是我命苦,生了這麽幾個孩子,竟是沒一個在我跟前養大的,雖說珠兒和元春都是孝順的孩子,隻這性子執拗起來,無論我怎麽說都比不得人賈家人的一句話頂用。
“我們老爺那個性子,隻要是為了榮國府好的,他都不會反對,怎麽就看不出來,他有一點點心疼,舍不得孩子去受苦的心呢,好像元春就合該為了那勞什子榮國府的榮耀進那宮裏去的。”
王老太太見她哭的如此傷心,也是歎了一口氣,“原那榮國府本就不是個好去處,你偏偏是瞧中了他,如今想來反悔,也是你自己選的,且寬心些吧。”
二太太也就是哭的起勁兒才失態說了這麽一句,回頭王老太太這麽一勸,二太太倒是收拾了情緒不再多說什麽。
如今元春進宮已成定局,二太太過來王家這麽一頓哭,也是為了替元春賣賣可憐,給元春要王家在宮裏的人脈罷了。
之前是說好了到時候會給元春的,自從知道選秀取消了,自然就沒了後文,隻元春又不是真的沒有作為,不過是換了個更艱難的途徑。
二太太也是怕元春在宮裏不好做,自然要多做準備才是,如今哭了一通,除了得了老太太一頓罵,竟然沒人提宮裏的事情,二太太難免有些著急。
沒有辦法,二太太自然也是自己又引導了一句,“也是我著急,這進宮做秀女和做女官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狀態了,我也是氣不過老爺竟然什麽都不想著給元春準備著一些,就讓元春進宮,我如何不著急的?”
自己生的孩子,就是嫁出去這麽多年,王老太太還是了解她的,知道她這次回來哭,一半是真的羞赧元春如此做執拗不聽話,另外一半便是為了王家手裏頭的東西了。
隻那些東西怎麽可能現在就給出去。王家雖說挺疼愛元春這個外孫女的,不過到底元春姓賈不姓王,那些人脈都是埋的深。這麽多年都沒用,就是怕暴露了給宮裏的貴人清出去了。
到時候王家多年的付出便付之東流,豈不可惜,何況元春如今還沒穩定,不知道到哪個宮裏任職,就算王老太太答應了,隻怕王家其他人也是不讚同這個時候給出去。
“行了,你也不必著急,元春如今還沒怎麽著呢,等定了職位以後再做打算也不遲,何況宮裏的事情也不好多打算安排了,你呀回去叮囑元春小心謹慎著來就是了。”
二太太還想要再說什麽,王老太太也不給二太太機會,“你呀與其擔心將來還未發生的事情,不如多關心關心珠兒,八月份珠兒就要成親了,你可都收拾準備妥當了?”
二太太對自己的兒子自然上心,何況賈珠之前的院子便是二太太專門挑了一個最大最精致的院子給賈珠住,如今要成親自然是要在賈珠的院子裏去的。
不光二太太對賈珠的婚事上心,老太太也尤為重視了,吩咐人從庫房裏將那一對紅珊瑚樹雕給搬到賈珠的院子裏去添添喜氣,如今隻等著定好的日子一到,便能迎新媳婦進門來了。
“老太太放心好了,珠兒的事情已經備妥當了,如今元春更緊要一些。”
王老太太見二太太還想著轉回來話題,便又轉而談起寶玉來,“你說說,你今日回來怎麽沒將寶玉帶過來我看看,如今我腿腳不利索,不能去榮國府看,你也想不著帶過來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