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無冤無仇
見狀,黑影逼得更緊了一些。穆容出招快若幻影,黑影也不差,逼著穆容後退,最後避無可避,被黑影堵在了牆角處。
對方蒙著麵,穆容與其交手後,卻認出了他是誰。
正是欺騙她感情,還害死她父兄的拓拔烈!
穆容往下彎腰躲開他的挾製,伸手從靴子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迅速地起身往上挑。
拓拔烈往後躲開,麵巾卻被劃開,落向了地麵。
穆容手握匕首,朝他心口紮了下去,他再次後退躲避。她則出手越來越快,沒招都往他身上的要害戳,即便今日不能殺了他,也要在他身上多紮幾個窟窿。
拓拔烈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殺意,連連後退和避讓。但她雖然毫無內力,武功招式卻十分厲害,並非花架子。
他微微蹙眉,運足了內力反手一掌拍向她。她被強大的內勁震開,連續往後退,狠狠地撞上了後麵的牆麵。
“噗!”穆容吐出一口鮮血來,五髒六腑火辣辣的痛,她扶著往裏麵凹進不少的牆麵站穩,抬起袖子擦掉自己唇角的血跡。
“昌平侯,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緣何要殺本宮?”她挺直了腰背,忍著五髒六腑的痛感,冷冷地看著拓拔烈。
“本侯並沒有要殺你。倒是你,對本侯充滿殺意。”他朝穆容走過去,“你不是羽凰郡主,卻會使用她的武功招式,你和她到底是什麽關係?”
拓拔烈一開始也懷疑過穆容就是慕容羽凰,但一個雙眼被剜掉的人,不可能還能擁有這般明亮冷靜的眼睛。
即便慕容羽凰醫術了得,但醫者不能自醫,她沒有辦法給自己換上一雙新的眼睛。
所以,穆容不是慕容羽凰。
“侯爺想知道?”穆容勾起了唇角,唇瓣上沾了血跡,妖嬈嬌豔,看起來竟然有些邪氣。
“本宮偏不告訴你!”
拓拔烈再次蹙眉,“你知道她在哪裏?”
穆容冷笑,抿唇不語。
她忍著疼痛站了起來,不理拓拔烈,轉身就走。拓拔烈自然不讓她離開,他好不容易逮住了她,自然要問清楚。
他伸手攔住她。她冷笑勾唇,“侯爺不要忘了,我是宋蘊的王妃!”
拓拔烈自然知道,他這一次劫走穆容,已經是冒險。倘若宋蘊知曉,隻怕下次要劫走她,更加不容易。
“那又如何?”他伸手要點穆容的穴道,反正都劫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人綁去侯府審問。
一顆石子打在了拓拔烈的手臂上,他吃痛躲開,石子擦著穆容散亂的頭發過去。
“本王既不知昌平侯對本王的王妃如此感興趣。”宋蘊飛身落下,將穆容扯到自己身側。
“本侯有點事想要問一問她。”拓拔烈並未躲開,而是直麵宋蘊。
“這些年,你也在查羽凰郡主的下落吧?”他指向穆容,“本侯懷疑她知道。”
穆容聞言倒是有些吃驚,拓拔烈查她的下落還可以解釋,宋蘊查她的下落做什麽?
因為和太子哥哥的交情?
宋蘊斜睨了穆容一眼,眼底的情緒很快被他掩飾過去,恢複淡然看向拓拔烈,“所以,侯爺就有理由劫持本王的王妃,並傷了她?”
“昌平侯,你未免太不將本王放在眼裏了!”
他話音才落,人已經近到拓拔烈跟前,功力十足的一掌,直擊拓拔烈胸口。
拓拔烈反應過來時,已經慢了一拍,他急忙後退,卻未能卸掉全部的力量,硬生生受了半掌,喉間一陣腥甜。
“這一掌,是你欺她,本王還給你的!”宋蘊再次出手,又一掌朝拓拔烈打去。
拓拔烈受了傷,反應稍微慢了一點,雙手相對抗,接下了宋蘊的這一掌。
他從前就知道宋蘊武功了得,卻沒有機會交手,今日受了他一掌,他才知道宋蘊的內力有多雄厚。
他被逼著後退,喉見腥甜上湧,他吐出一口鮮血來,下一秒,宋蘊加了力道,他被打得鑲嵌入身後的牆體之中。
後背與牆麵相撞,他痛得頭冒冷汗,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來。
“侯爺!”安延引丹霞後,一回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嚇得上前,扶起拓拔烈,眼神警惕地看向宋蘊。
“這一掌,是你不將本王放在眼裏,擅自動本王的人的代價!昌平侯下次再敢動本王的人,本王可就沒有這般客氣了!”宋蘊語氣冷厲的說道。
拓拔烈麵色蒼白,在安延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過依舊吐了好幾口血,俊臉更白了。
但他仍舊不死心地看向穆容,“你知道她在哪裏對不對?告訴我!”
穆容臉色也好不了哪裏去,她厭惡地蹙著眉頭,心道她沒有死之前,他常常冷著臉,對她無動於衷。
如今她都死了,他做出這副神情的表情給誰看?惡心誰呢?
不料宋蘊側了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隻能看見他挺拔的後背。然後便瞧見他轉身,伸手攔住她腰身,腳尖一點,就離開了原處。
“怎麽,心疼了?”他語氣發酸地問。
穆容一怔,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捂著胸前,“我心疼我自己。”
宋蘊低頭看她蒼白的小臉一眼,目光幽深了幾分,“很痛?”
“嗯嗯。”穆容點頭,雙手試探性地往宋蘊腰間一抱,發現宋蘊並沒有抵觸。
她膽子又大了幾分,往他胸前靠了去。
宋蘊卻已經帶著她回到馬車前,“上去,本王送你回府。”
穆容將頭縮了回來,乖乖地上了馬車,靠在了馬車壁上。
“王爺,你為何要查羽凰郡主的下落?”她忽然開口問道。
宋蘊看著穆容,沒有回答,卻道,“你真的知道她在哪裏?”
穆容搖頭,她怎麽可能知道?
到底是誰將她從拓拔烈的府邸帶走了呢?
宋蘊想要從她臉上看見一絲破綻,但她神情自然,沒有絲毫作假的樣子……
他心底歎息一聲,她人明明就在他眼前,她為何要隱瞞身份?
回到王府,宋蘊找來府醫給穆容診脈。
穆容一開始不肯得,因為她自己就會醫術。但宋蘊堅持稱“醫者不能自醫”,還是將府醫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