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臉皮要厚
金嬤嬤在王府呆了一上午，覺得很是驚奇。
傳聞這位丞相府的二小姐有貌無腦，性子刁蠻任性。但她今日見到的，卻與傳聞中不同。這位二小姐不僅態度溫和有禮，儀態也是貴氣端莊的。
她第一眼見到‘穆容’就知道這位丞相府的二小姐教養極好。
結果她果真沒有看走眼，所有的禮儀她隻需要示範一遍，‘穆容’便能記住且做得十分正確。雖然不像宮中的人那麽標準，卻已經很不錯了。
她還從未見過誰學宮中禮儀，隻需要看一遍就能全部記住，且自己練習的時候也能一步到位，中間不曾出錯。
“王妃娘娘真是聰慧。”她忍不住誇了一句。
慕容花晨卻有些心虛，她不過是仗著前世熟悉這些禮儀罷了。為了不讓金嬤嬤懷疑，她還刻意沒有做得那麽完美。這比讓她認真學這些禮儀還難。
畢竟金嬤嬤眼睛那麽厲害，她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讓金嬤嬤沒有瞧出一絲破綻。
“金嬤嬤過獎了。”她謙遜地說道。
金嬤嬤滿意地點頭，學生記性如此之好，也省下她不少事情。
原本需要分幾天才能教完的禮儀和規矩，她花了一天時間就教完了。
金嬤嬤回宮後，忍不住在太上太皇太後麵前誇了慕容花晨一嘴，“太上太皇太後，那孩子是個聰慧的，攝政王是個有福之人。”
太上太皇太後見金嬤嬤笑眯眯的，心情十分不錯，笑道，“那丫頭再聰明也是穆承的女兒。宋蘊有沒有這個福氣，還難說。”
“太上太皇太後說的是。”金嬤嬤附和了一句，上前替太上太皇太後按摩，她按摩的手法還是端靖王府的小郡主教的呢！
“阿金。”太上太皇太後眯著眼，仿佛要睡著了一般，喃喃地說道，“你說要是哀家的小羽凰還活著，今年應該也有二十歲了吧？”
“是。”金嬤嬤的手勁越發輕柔起來，見自家主子閉著眼再沒有出聲，她微微歎息一聲。
自家主子心裏有多苦，也隻有她知道。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能怎麽辦呢？
夜幕悄悄降臨，引鳳閣裏早早地掛起了燈籠。
待天完全黑下來，慕容花晨也沒有等到宋蘊過來。她吩咐穀雨等人將飯菜擺好，自己用完晚飯，沐浴更衣，早早的上床休息。
今日練習了一天的禮儀，她很是疲乏。且昨晚因為宋蘊在她的房中歇息，她根本就沒有睡好，所以她上床不久就睡著了。
宋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返回王府，他原本想要去東藏閣休息的，但想到今日早朝遇見穆承，他腳下步子一轉，去了引鳳閣。
守夜的穀雨見到宋蘊過來，當即要起身去喚慕容花晨，宋蘊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出聲。
“今日不用你值夜，你且下去吧！”他出聲說道。
穀雨看了一眼裏間有些猶豫，不過在宋蘊冷冽的目光注視下，她也沒有堅持多久，縮著脖子離開了外間，回了自己的房間。
宋蘊走到床前，伸手掀開帷帳，床上的人呼吸急促，眉頭緊鎖，似做了什麽可怕的夢，雙手在半空中亂抓著，嘴裏念念有詞。
他好奇地低下頭去聽，便聽見她喚著‘拓跋烈’的名字。
他神情一怔，猛地起身盯著床上依舊在夢魘中的慕容花晨。下一秒，他彎腰下去，伸手用力的抓住了慕容花晨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慕容花晨被驚醒，下意識的反應是出手自保。
宋蘊更驚，他接住了她的招式，見招拆招，卻從她出手的招式中看出一絲端倪來。
她的武功招式，他既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
慕容花晨出了幾招之後，已經認出了眼前的人，她立即縮手，然後便被宋蘊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床上。
“說！你和拓跋烈之間是什麽關係？”宋蘊冷聲質問。
慕容花晨聽見這個名字，全身就是一僵，這在宋蘊看來便是被拆穿後的心虛。他更加用力的抓住慕容花晨的手，“是他將你派到本王身邊的？你和他聯手想要對本王做什麽？”
“我沒有！”慕容花晨震驚地看著宋蘊，“王爺，妾身怎麽可能是拓跋烈的人？你是不是聽了什麽閑言碎語，誤會了妾身？”
“你親口說的，難道還有假？”宋蘊緊緊地盯著她，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神情。
此時房中雖然沒有點蠟燭，但借著外麵的月光，宋蘊依舊可以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他是習武之人，目力比普通人要好上許多倍。
“妾身不曾說過。”慕容花晨堅定的說道。
宋蘊卻冷哼一聲，“你剛剛在睡夢中都喊著他的名字……”
慕容花晨臉色一白，她恨拓跋烈，如果眼下情況允許，她想要現在就衝過去昌平侯府殺了拓跋烈為自己父兄和太子哥哥報仇。
但是，前世她隻知道拓跋烈利用她害死了她的父兄，卻不知道背後真正的主謀是誰。
所以，在她還沒有查明真相之前，拓跋烈都不可以死！
“王爺也說了是妾身睡夢中……敢問王爺，妾身剛才做的是噩夢，還是美夢？”慕容花晨鎮定地反問。
宋蘊眉眼間全是冷然，“還想狡辯？”
“王爺僅憑妾身睡夢中喚著一人名字就認定妾身同那人有聯係，妾身不服。且妾身剛剛睡得迷迷糊糊，連自己做了什麽夢都不記得，更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喚了‘拓跋烈’的名字。”
“所以妾身也可以說是王爺為了試探妾身，故意杜撰的了剛剛那段話，想要從妾身口中套出話來！”慕容花晨說道。
宋蘊看她的目光依舊冷得可怕，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氣且殘忍的笑容從他唇角綻放，“你說的這些話，對本王沒有用！你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不要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
“那妾身若是告訴王爺，妾身同他有仇呢？”慕容花晨仔細觀察宋蘊神色，見他挑了挑眉，雖然沒有說話，卻並沒有打斷她，立即將她從房中丟出去的打算。
她便壯著膽子說道，“不瞞王爺，妾身自幼最崇拜的人就是端靖王府的小郡主慕容花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