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有什麽樣的女兒就有什麽樣的娘
“二姐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她罪有應得的,難道母親還不明白嗎?自從她上一次和譽王的苟且之事被人撞破以後,她就不可能會有翻身之地的!”
陳氏被鳳青雨突然的吼聲鎮住了,坐在地上呆滯地看著她。
“我就是不明白了,明明都是你的女兒,為什麽二姐一出事你就那麽緊張?
當初我與齊王殿下兩情相悅,眼看著就可以成為齊王妃的時候,齊王出事,也沒見你多麽著急過!”
鳳青雨雖然一直都沒有提起過這些委屈,但是心裏都記得很是清楚,她在等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發泄的機會。
“弟弟他殺人放火,強搶民女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有因為這些事情連累到咱們一家都算不錯的了,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什麽隻是把弟弟拘禁起來,而不是直接問斬了?
他是在順著鳳弈的事情查探父親!如果父親也因為弟弟的事情受到牽累,咱們一家就算是完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鳳青雨的餘光還瞥到了鳳德元的身上,注意到鳳德元讚許的表情之後才繼續又說。
“娘!你清醒一點吧!譽王是什麽樣的人啊?二姐一開始就設計了圈套給譽王殿下,他就已經很不開心了!
被皇上責罰,被左丞冷眼相對,甚至連先皇後都親自去給左丞家道歉,在譽王和先皇後的心裏,二姐早就是一個劣跡累累的女人了。
如今她偷情之事暴露,哪怕隻是為了保住皇家顏麵,譽王想留,皇上都不會留的!
這件事情雖然是因為大姐而起,但大姐在皇上心裏就是一個無辜的人,你去成王府門前鬧,萬一有好事之人再去皇上麵前參一本,你讓父親如何自處?”
鳳青雨算是抓住了鳳德元的心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鳳德元著想的。
鳳德元聽在心裏,很是欣慰。
鳳清菀嫁出去了之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根本就沒有要再把他當成父親,脫離了他的掌控的女兒,不要也罷。
鳳青箐呢?本以為是一個可塑之才,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這般愚蠢,就算是偷了人,也應該仔細處理了才是。
鳳弈那小子就更不用說了。
從小驕縱到大,他做過的那些壞事,鳳德元多少都是知道的,隻不過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畢竟家裏就隻有這麽一個獨苗,不管怎麽說,以後都得讓鳳弈來傳宗接代。
可如今,那個蠢材也死了。
鳳德元唯一的指望也就隻有鳳青雨了。
必須讓她嫁進齊王府!
想到這裏,鳳德元突然站起了身,“雨兒,你隨為父過來!”
話音落下,鳳德元甚至都沒有理會還坐在地上的陳氏,直接帶著鳳青雨走了。
鳳青雨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小春做了一個眼神。
小春會意,代替她將陳氏扶了起來,送回了房間。
把陳氏扶著在桌邊坐下,小春也很體貼地給到了一杯茶,一邊遞過去還一邊寬慰陳氏。
“夫人還是不要太難過了,咱們府上的日子不好過,老爺也正在氣頭上,咱們不如先給二小姐準備好後事,至於要找誰報仇,咱們從長計議就是了。
三小姐也是關心則亂,怕那成王妃對你下手,所以才會說此重話,夫人還是不要往心裏去的好。”
小春這個會說話的本領要比雲竹更加厲害。
陳氏在聽完了她的這一席話之後,便也不那麽鬱結了。
生氣還是會生氣的,但就像小春說的那樣,現在還不是爆發的時候。
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她會一直記得,直到有一天,她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
鳳清菀聽完了雲竹給她匯報的這些,隻是淡淡一笑。
“所以說,有什麽樣的女兒就有什麽樣的娘,鳳青箐蠢,陳氏也蠢!”
回顧上一世的陳氏,鳳清菀還覺得那是一個很有心計的,算得上是一塊老薑。
不過現在看起來嘛,哼,還是嫩了點兒!
抬起頭來看向另一邊,南星燁正坐在軟榻上研究著怎麽繡花呢。
那雙平日裏提劍取人首級的手,現在正因為一根小小的繡花針而發愁,畫麵太過美好,鳳清菀竟然感覺不到一絲違和之感。
隻可惜啊,南星燁終歸還是隻適合於舞刀弄槍,並不適合女紅這種事情。
估計已經在那邊研究了一個多時辰了,連一朵小花都沒繡出來。
鳳清菀也是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再浪費布料了,趕緊讓雲竹過去製止。
“繡花這種事情呢,果然還是居子畫更搭配一點,這些啊,還是都拿去給居子畫吧,王爺呢,就做您最擅長的事情好了!”
南星燁也知道自己算是沒有什麽希望了,也沒再堅持,把東西交給雲竹就走向了床邊。
雲竹將東西拿到手之後就直接走出了門,徑直拐到了後院,將這些東西悉數交給了居子畫。
“少爺,我們家主子說了,您的小外甥女也快出來了,您的女紅這麽好,應該多準備一些禮物才是,隻好辛苦少爺了!”
居子畫無語,指著雲竹放下的東西,瞪圓了眼睛就要拒絕。
“那孩子還得有四五個月吧?她就這麽著急?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你讓我繡這麽多東西,合適嗎?”
可雲竹卻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居子畫,又看了看那些東西。
“難道不合適嗎?奴婢覺得沒有人比您更適合這件事情了啊!您可是燕京之中最好的裁縫!沒有人的繡工能比得上您啊!”
看著居子畫無言以對的樣子,左瑞在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
“依我看呐,雲竹說的沒錯,這燕京誰還不知道你的那個裁縫鋪啊?再說了,那可是你的親外甥女,你不給繡,誰給繡啊?”
“那是幹的!幹的!”
居子畫感覺自己的頭上都在冒煙,好事永遠沒有他的份兒,就這種需要出力的事情,鳳清菀才會想到他!
要不是看在爺爺的麵子上!
哼!
明明心裏氣得很,但是拿起針線的那一刻,居子畫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左瑞在一邊看著,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在南國,既能提得動大刀,又能拿得起針線的,恐怕還真就隻有居子畫一個人了。
有時候,他們這些老朋友也會很好奇,雲語堂那個威猛的老爺子,到底是怎麽栽培出這樣一個孫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