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推倒任家的樹(中)
林修與黑豹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後,衝著彼此微微點頭。
任家人是什麽德行,在座的人心裏都有數,一旦讓任家緩過這個坎,不僅文婷要遭殃,李萍淼、林修、白帆、黑豹都會有大麻煩,任乾任坤一定會用盡一切力量來報複,他們和警察不一樣,他們是不需要講究證據的,隻要他們認定了要報複的對象是誰,那就會直接采取行動。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況且任家現在還沒有死,如果讓任乾任坤兩兄弟熬過這一劫,哪怕任家元氣大傷,留下來的能量要對付文婷和李萍淼也是綽綽有餘,到時他們還會把爪牙伸向其他人,比如醫院裏的白帆、白帆的母親、林修、林修的父母……
林修決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就會坐立不安,要不是手裏有未來日記本能夠預知未來避免慘劇,林修恐怕會忍不住想到把任乾斃了,一了百了,以免夜長夢多。
“你說,要怎麽做?”林修直截了當地問道,任乾是大家共同的敵人,自然應該齊心協力把他推進火坑,讓他再也出不來。
雖然林修還沒有表態,但李萍淼知道隻要林修這樣問了就說明願意跟他聯手,不禁喜上眉梢。李萍淼已經見識過林修和黑豹的本事,有這兩個人的幫助,何愁不能成事?
“是這樣,文姐手裏的秘密,跟整個任家都有關係,不僅涉及到金融詐騙,還涉及到前些年任家放高利貸逼死欠債人……”李萍淼停頓了一下,解釋道:“本來呢,放高利貸的逼死人沒什麽,這種事很常見,很多警察碰到這種事情甚至都不願意管,再加上受害者往往都是被逼無奈選擇自殺,所以大多數情況都是達成庭外和解,即便有情節惡劣的放貸者被判刑,也不會判得太重,所以放高利貸的才敢那麽囂張。”
“小兄弟懂得挺多啊。”黑豹插了句話,讓李萍淼神色尷尬,有些汗顏。
黑豹這句無心之言提醒了林修。
林修突然想起自己第二次見到李萍淼時,他正帶著人追打於老麵討債,於老麵這種眾叛親離的賭徒能借到什麽錢?又有什麽錢借了不還會被十幾個人當街追殺?隻有高利貸。所以那時候李萍淼是在為放貸者工作。
最近這段時間風波不斷,一環扣這一環,回想起來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但一看日曆,其實隻過了半個月時間。換言之,李萍淼幹的活兒就是給放貸者催債,很可能是大流氓手底下的小馬仔,看起來好像很威風,身邊隨時帶著十幾個人,一個電話就能喊來上百號人,但其實都是賣錢的麵子,而不是賣李萍淼的麵子。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誰工作?”林修沒把心裏的想法藏著掖著,有了問題就要問,看看對方怎麽答,想到問題憋在心裏,隻會平添猜疑。
見了林修臉上玩味的表情,李萍淼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以前就是幫那些放高利貸的老板催債的,不過我跟你想的那種人不一樣,我從來不把人逼上絕路,我催的都是那些明明有錢卻賴著不還的老賴。而且,我也不是為誰工作,我就相當於一個職業討債人而已。”
林修聽懂了,黑豹卻沒聽明白,皺著眉問道:“啥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不是給人做馬仔的,我是自己在外麵接私人業務。這麽說吧,有些中小企業老板,把錢借給別人了要不回來,有的是貪圖利息結果上了套,有的是人情難以推脫。要不回來他們能怎麽辦呢?他們都是做正經生意的人,跟任家羅家這些人不能比較,所以靠自己是追不回錢的,報警?警察也不願意管,這是經濟糾紛,又不是詐騙,管到最後往往都是民事調解。所以那些小老板隻能花錢找人幫他們催債,然後他們就會找到我。我幫他們催債,要回來的錢越多,我的報酬就越多。”李萍淼終於解釋清楚,長舒了一口氣。
黑豹嘖嘖稱奇:“這倒是個很有意思的行當,錢都是別人的,能不能要回來都不會虧損,隻要注意手段不要對他人造成重傷,不要觸犯法律,也就不會有刑事責任,基本零風險啊。”
“隻是個行走在黑豹邊緣的灰色地帶而已,不會賠錢倒是真的,零風險就不好說了,有時候也是個高危職業。噢,扯遠了,說正題。剛才說到哪了?”繞了這麽大的圈,李萍淼一時半會兒回想不起剛才說到哪裏。
林修從談話開始就放下了酒杯,一直保持敏銳的思維,馬上就提醒道:“剛才說到,本來放高利貸逼死人不算什麽大事情,但是?”
“嗯,但是任家那次情況不太一樣,死的人是個女老板,很有姿色,因為資金周轉不開,不得已借了任家的高利貸,可還錢的時候任家卻翻臉不認賬,很霸道地要拔高利息來算還款,高利貸是利滾利的,利息拔高一點,最後算出來的結果就可能天差地別。那個女老板哪裏還的起那麽多錢?任坤就讓她來自己家裏,後來那人就從樓頂跳下來死了。”李萍淼冷笑了下,“嘿嘿,要說這裏麵沒有貓膩,誰信?肯定是任坤打定主意想要睡那個女老板,才會蠻不講理地提高利息,逼迫她還錢。我聽說,她很可能不是自殺,而是拒絕任坤之後被任坤先奸後殺,然後從樓頂扔下去的!”
“這麽無法無天?沒人管?!”黑豹聽完,氣的一拳捶在桌上,連桌上的啤酒瓶都震得跳動了兩下。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任家勢大,再加上網絡沒現在這麽發達,沒多少人關注這件事情。而且,那時候任乾父親還在世,整個任家上下一心,一起幫忙打點,瞞過受害者家屬和警方,達成庭外和解,任坤連一天牢都沒坐就放出來了。”李萍淼搖頭歎氣,神色戚戚,“在那個黑暗的年代,有錢真的是能為所欲為啊。嘿,也難怪任天南這條死狗會目無王法,都是他叔叔和他爹做得好榜樣!”
聽完這個故事,林修心裏也燃起了一團怒火,但林修不像黑豹一樣暴躁,而是冷靜地問道:“你剛才說這些都是你聽說的?聽誰說的?”
“以前就聽朋友說起過,現在,是從文姐那聽說的,她有這件事的證據。”
“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李哥你別介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文女士是小三上位對吧?你剛才說的那件事發生在幾年前,文女士當時應該不在任家吧?怎麽會有證據?難道任家人乎蠢到故意留下這起案件的證據?”林修的懷疑並不是神經質,文婷這個女人的心腸太過狠辣,心思又難以算計,如果不小心一點,搞不好被她賣了還不知情。
李萍淼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才回道:“你肯定想不到,任家人就真的有這麽蠢,故意留下一些證據,作為威脅任乾任坤兩兄弟的秘密武器。那些遠方親戚早就想著分家,想從任乾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自己吃,所以,真有人保留了這起案件的有力證據。而且,在這件事,整個任家都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