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洗髓易筋(二)
申思磐突然指著地上的一塊方磚說道:“那誰,第六替補掌門,你在那塊方磚下麵找找看。”
宋希狐疑的看了申思磐一眼,將信將疑的走到方磚前蹲了下來,用手一觸碰,方磚頓時有輕微的起伏,咦了一聲,宋希反手摸出了一把匕首,三下兩下就將方磚撬了起來,裏麵果然有一個鏽跡斑斑的月餅鐵盒,隱約能看出上麵的圖案是嫦娥奔月。
“鍾老板,這娘們跟你一樣,也能憑空拿出東西呢。”申思磐在我身邊悄聲說道。
廢話,宋家怎麽也是四大道家名門之一,餓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空間袋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少得了?不過,也不好怎麽跟申思磐解釋,隻得點了點頭,一聲不吭的裝逼玩深沉。
那邊宋希已經打開了鐵盒,裏麵也是一本筆記本,這本筆記本的封麵是三個帥哥,一陣唏噓,這哥仨不是曾經的小虎隊麽?
宋希對小虎隊並不怎麽感興趣,直接翻開扉頁,上麵果然寫著三個字——易筋經,又胡亂的翻了幾下,她臉上喜形於色。
將易筋經揣進懷裏,宋希笑眯眯的跟我說道:“鬼哥,我的東西都拿到了,你要偷什麽東西,看看我能幫忙不?”
我輕笑道:“我說我們隻是來偷點東西吃,你信不信?”
“你覺得我會信麽?”宋希頓時斜著眼睛看著我。
“其實,我們也是來偷易筋經洗髓經的,隻是被你捷足先登!”申思磐突然在旁邊插了一句。
“真的?”宋希皺著眉頭看了申思磐幾眼,狐疑的問我。
小妹妹,你偷到東西就趕緊回去行不行,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口中卻是敷衍道:“沒錯,我們也是來找洗髓經跟易筋經的,可惜來晚了一步,你又是道家熟人,我也不好意思出手搶奪,要不然,我早就拔刀相向了!”
“這樣啊……”宋希躊躇了一番:“要不,道友一場,我讓你複印一份如何?”
靠,這哪來的複印機?我正要拒絕,申思磐卻是笑道:“複印就免了,給我們拍個照就行。”
宋希一想也是,便將兩本筆記本遞給了我,我有些鬱悶的瞟了申思磐一眼,這家夥是神經病吧,我拍這玩意有個屌用啊?不過,為了甩脫宋希,我還是拿出手機,哢嚓哢嚓的將兩本筆記本拍了一個遍。
宋希收好了筆記本,說道:“那我先走了。”
我笑著揮手,心中稍有期待,這個宋家的人,會用什麽法術來離開這裏呢?是‘嗖’的一聲衝天而起,還是‘咻’的一聲鑽地而走,又或者是‘biu ’的一聲消失在空氣中。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宋希徑直打開房門,揚長而去。
這也是四大道家門派之一?我呸!
收好手機,我走到房門前,探頭出去左右張望,見外麵沒人,便招呼申思磐跟上。
兩人如同做賊一般,躡手躡腳的到處亂竄,十來分鍾後居然給我們找到了廚房,正如申思磐所說,廚房裏麵還真的有各種雞鴨魚肉。找了點半成品,在微波爐裏麵弄熟,兩人大吃了一頓,揉揉肚子,閃身離去。
一出去,我們倆就迷路了。
少林寺實在是太大了,到處都是大殿跟廂房,什麽清心殿,什麽地藏殿,什麽羅漢堂般若堂,但是,就是沒有看到所謂的大雄寶殿。
我們倆就好像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正走著,申思磐突然問了一個奇葩的問題:“鍾老板,你說,大雄寶殿外麵的廣場上會不會有人跳廣場舞?那樣的話,我們隻要順著聲音找過去就行。”
我罵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不要以為一到晚上所有的廣場都會有人跳廣場舞,你聽說過天安門廣場麽?誰敢去跳?再說了,這裏是少林寺,哪來跳舞的老爺爺老奶奶?”
“不是還有老和尚老尼姑麽?”申思磐笑道。
“就算有老和尚老尼姑,他們早就練貼身肉搏去了!”跟這家夥扯不清,索性我也是一頓胡扯。
兩人鬼鬼祟祟的尋找,幸虧這少林寺裏麵並沒有什麽高僧巡邏,我們倒也一路暢通無阻,好一會功夫,終於給我們找到了大雄寶殿外麵的廣場。說是廣場其實也不大,最多算個小操場,中間擺了幾個大香爐,又種了些樹,看上去更加狹小。
不禁有些傻眼,微信上提示是廣場左邊50米處有一口深井,可廣場就那麽點大,甚至,我們隻花了兩分鍾就將廣場搜索了一遍,別說古井了,連一個大點的坑都找不到,全是方磚鋪地。
心中也是有些懷疑,金滿園上一次激活法陣還是在八百年以前,而在幾十年以前,大軍閥石友三曾經火燒少林寺,除了少數幾個殿堂能保留了下來,絕大部分的建築都被付諸一炬,現在的少林寺都是新中國成立以後,國家撥巨款重新修繕的。
金滿園所說的枯井會不會已經被填平?
對了,這裏已經有了手機信號,打個電話問問他。
撥通電話,金滿園聽我這麽一說,楞了好一會才說道:“正南,你現在站在哪?”
“廣場上啊!”
“我微信上麵是怎麽說的?”
“你說廣場左邊50米的地方有一口深井,可是這廣場總共都沒有50米寬……”
金滿園打斷了我的話頭:“正南,我真的有些好奇,你的小學畢業證是花錢買來的麽?”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怫然不悅。
“我明明寫得清清楚楚,廣場左邊50米,那肯定是從廣場左邊邊界開始計算,然後往外再走50米啊。”金滿園鄙夷的說道:“你的語文老師是小霸王學習機呢,還是步步高點讀機……”
我訕訕的掛了電話,草,被這畜生鄙視了。
走到廣場左邊,越過草叢,走了差不多五十米的樣子,剛走過去,申思磐就站在一處草叢前撒尿,說是憋不住了。我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前後尋找了好一會,也沒有發現有深井,正要再打電話質問金滿園,申思磐突然大聲叫道:“鍾老板,你過來一下。”
“怎麽?這麽大了還要我把尿?”我走過去,皺眉問道。
申思磐卻是笑著打了個尿顫,收好自己的小鳥,指著前麵的草叢說道:“老板,這裏有些不對勁呢!”
我湊上前踩了踩,草叢蓬鬆,泥土鬆軟,似乎並無異常:“沒什麽不對啊。”
申思磐卻是輕咳一聲:“經過我多年在草地拉尿的經驗,一般尿液會在草地上積蓄一會,才會慢慢的滲進泥土裏麵。而剛才我尿尿的時候,這尿液卻是直接滲進了草叢,也就是說,這草叢下麵肯定有古怪!”
說完,他高高跳了起來,借著自己的體重以及下落的勢頭,大力的一腳踩在草叢上,一道頗為悶重的聲音傳來,裏麵還真是空心的。
我摸出一把鐵鏟遞給了申思磐,自己卻是在一旁點燃煙,笑道:“不得不說,你的尿真騷,挖井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申思磐嘿嘿一笑,也不推辭,甩開膀子就挖了起來,十來分鍾後,他就挖到了一個大石板,將大石板揭開,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果然,深井就在這。
拿出手電筒,往下一照,十來米深,裏麵並沒有水,是一口枯井來的。
取出登山繩,在旁邊找了一棵大樹,將繩子綁在樹幹上,又重新弄了一根繩子,將手電筒掛項鏈一般掛在脖子上,要申思磐在上麵照看,嘿然一聲,拿起鏟子,哧溜哧溜的滑到了井底。
盡管上麵有大石板蓋住,但是井底依舊很泥濘,可能是地下水滲出的緣故,一腳踩下去滑膩膩的,就好像踩在一堆肥肉上麵,這讓我多少有些不舒服。
拿起鏟子剛鏟了幾下,就碰到了下麵的金屬,飛快的扒開泥濘,露出了下麵的金屬板,將其揭開,我就看到了裏麵靛青色的金屬半球,一如之前的那四個法陣,這個金屬半球上麵也有銀芒飛舞。
將手放在武曲台上,默念法訣,釋放出了體內的開陽武曲卷,法陣被激活以後,靛青色的金屬半球也變成了黑色,銀芒亦消失不見。
蓋好了金屬板,檢查了一下體內的能量,雷係法力自是不用說,已如汪洋大海一般的充沛,再無增長的可能。而吞噬能量跟火係能量也都恢複了一大半,至於陰陽能量,如果說在死亡之穀我體內的陰陽能量是一條小河的話,那麽現在的陰陽能量就好像是一條洶湧的大江。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一個成語,養虎遺患。我這算是養虎遺患麽?這體內這洶湧的陰陽能量到底是怎麽回事?會不會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會噬主?
雖然它現在並沒有對我有任何不利的跡象,但誰又能保證,它會不會有一天突然造反,在我體內肆無忌憚的衝鋒肆虐?
正鬱悶之際,上麵井口傳來一聲驚呼聲,然後是申思磐大聲叫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接著,井口傳來搏鬥聲,霍霍哈嘿的,聽上去打得挺激烈的。
“怎麽回事?”我大聲的叫了一句,抓住繩子,飛快的往上攀援。
“唔……”這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巴,停頓了一秒左右,申思磐似乎掙脫了束縛,嘶啞的大喊:“鍾老板,你快上來救我,我頂不住了!”
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更是加快了攀援的速度。
距離井口還有兩米的距離,上麵突然傳來一股勁風,我本能的伸出右手去格擋,轟然一聲,這股勁風竟然是一股無比充沛的力道。這股力道是如此的巨大,就好像是泰山壓頂,這一瞬間,我甚至都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