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共回山莊
葉沛臉上現出一抹笑意,他對牧昆鵬說道:“牧大哥不必顧及我的感受,等翎兒身體大好了,我們兩個一起責罰他。”
聞言,牧仲玉頓時垮了臉,他剛要開口,又聽武邑說道:“對,等他身體大好了,我們三個人好好修理他一頓。”
“為什麽你也要責打我?”牧仲玉立刻衝武邑瞪起了雙眸。
“因為你該打!我們大家都是你的親朋好友,你有什麽話不能對我們說,非要給我們留張破字柬?你的不告而別,你知道牽動了多少人的心?為了你,陛下都來到了這座赤沙島,幸虧你隻是中了蠱毒,如果你真死了,你讓我們這些人如何活下去!剛說你兩句就衝我瞪眼睛,你個小沒良心的!”
武邑越說越氣,他恨不得現在就把牧仲玉拉到他腿上狠狠揍一頓,當牧仲玉聽完武邑的這番話,他立刻低垂下了眼眸。
他低聲說道:“我想和兄長打聲招呼,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你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你即使有天大的理由,這頓打也免不了!你最好……”
武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武陽狠狠瞪了他一眼,輕喝道:“你還有完沒完?葉翎已經受到教訓了,你還想把他怎樣?!”
“我想把他……唉,算了,有您護著,我還能把他怎樣呢。”武邑頓時沒有了剛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氣勢。
武陽附身含笑對牧仲玉說道:“我最喜歡兄弟這雙幹淨清澈的眼睛了,答應我,以後千萬不要再讓它摻雜進其他顏色,好不好?”
“嗯。”
牧仲玉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不過他又小心的問道:“武兄你是不是也要責罰我?”
武陽搖頭回答道:“你是我們大家的小尾巴,我們寵你還寵不過來呢,哪裏還能責罰你,武邑他也就是說說罷了,真讓他動手,他才舍不得呢。”
聞言,牧仲玉的臉上立刻現出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五個人正在說笑,老島主夏天常陪著當今聖上趙恪走進了翠竹院的臥房,牧仲玉剛想下床參拜君王,結果卻被趙恪攔住了。
趙恪含笑對牧仲玉說道:“現在站在翎兒麵前的不是一朝帝王,而是你的恪哥哥,翎兒能夠轉危為安,恪哥哥非常高興,報仇之事就交給武邑他們去作吧,翎兒隻管好好將養身體就好了,如果缺少什麽東西,翎兒一定要告訴恪哥哥,恪哥哥會派人從帝江城飛馬傳遞過來的。”
趙恪的一番話,頓時令牧仲玉感到身上暖洋洋的,隨後牧仲玉又見過了夏天常,並且感謝夏天常對他們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
為了慶賀牧仲玉病情好轉,當天晚上,夏天常將酒宴設在了翠竹院中。
在席間,大家觥籌交錯,把酒言歡,不過有一件事令牧仲玉很不開心,因為別人吃的是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而他卻隻能喝沒有滋味的米粥,而且隻有一小碗——他沒有吃飽。
次日,正當大家商討下一步打算之時,趙恪突然收到了東海郡守朱光璧的飛鴿傳書--南方七郡發生了水災。
水火無情,情況十萬火急,趙恪決定馬上起身返回帝江城,在臨走之前,葉沛把趙崇信和顧遠峰又在研製蠱毒之事告訴了趙恪以及武家兄弟,並且叮囑他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武邑聽罷,冷笑一聲,說道:“我就料到他們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許葉帥被害一事就與這個趙崇信有關,等我們把南方七郡的水災治理好再來找他們清算這筆賬。”
武陽讚同的點點頭,他叮囑葉沛一定要看好牧仲玉,在他身體沒有大好之前一定不要去找顧遠峰報仇,因為僅憑他一人之力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葉沛將武陽的話牢牢記下,親自將他們送至江邊,揮手告別。
趙恪與武家兄弟離開赤沙島的五日後,牧昆鵬想把歸雁送回武雲山莊,於是也向島主夏天常和葉沛提成了告辭,夏天常和葉沛點頭答應了下來,他們設下酒席為牧昆鵬踐行。
在席間,牧昆鵬又向葉沛重複了一遍牧仲玉日常喜惡,葉沛一笑,點頭記下。
晚間,牧昆鵬又一次來到牧仲玉的床前,握著他的手,說道:“玉兒,明天兄長就要回武雲山莊了,你就留在島上好好將養身體吧,雖然身邊有自家兄長的照顧,但是玉兒也要多加檢點,冷暖要記得加減衣服。”
聞言,牧仲玉不禁濕了眼眸,他戀戀不舍的抓住牧昆鵬的衣袖,請求道:“兄長,玉兒也想回家,您帶我一起走吧。”
牧昆鵬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如果兄長帶玉兒回家你的兄長肯定會傷心的,過一段時間兄長會再上島來看玉兒的,好了,天色不早了,趕緊睡吧。”
牧仲玉還想說什麽,但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麽理由來說服兄長,隻得眼睜睜看著牧昆鵬離開了。
牧昆鵬走後,牧仲玉悶悶不樂了一個晚上,早早的便躺下了,葉沛看到牧仲玉這副模樣,他的心裏難受極了,他在窗下坐了很久。
次日天明,牧昆鵬帶著歸雁來到翠竹院辭別牧仲玉,牧仲玉還如昨晚一般,悶悶的也不說話,牧昆鵬心中也有不舍,但是為了葉沛,他不能帶牧仲玉走。
夏天常和葉沛相送牧昆鵬父女至江邊,在互道珍重之後,載著牧昆鵬父女的小船離開了赤沙島的岸邊。
送走牧昆鵬,葉沛回到翠竹院,當他走進臥房便看到牧仲玉坐在窗欞下呆呆的出神。
“翎兒在想什麽?”葉沛走了過來,含笑摟上了自家兄弟的肩頭。
牧仲玉回過神來,他向自家兄長微微一笑,又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翎兒中午想吃什麽?”葉沛又問道。
“兄長看著安排吧。”牧仲玉淡淡回答道。
“那就清蒸鱖魚吧,這可是翎兒最喜歡的一道菜。”葉沛提議道。
“好。”牧仲玉依舊淡淡的應了一聲。
“翎兒忘了過往,兄長就給翎兒講一下幼時的趣事吧,那時翎兒還是一個……”
“兄長,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哦,既然累了,那就去睡吧。”
葉沛親手展開了錦被,牧仲玉麵朝裏躺了下來,一直到日色西斜,他也沒有起來。
葉沛坐在床邊,呆呆的望著桌上那道早已冷掉的清蒸鱖魚,最終他撫上了牧仲玉的脊背,輕聲說道:“翎兒,我們明天回武雲山莊吧。”
聞言,牧仲玉馬上翻身坐了起來,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不過馬上便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兄長,我餓了,我要吃飯!”牧仲玉赤腳跑下了床。
“哎呀,地上涼,快穿上鞋子!”
葉沛趕忙給牧仲玉提來了鞋子,然後又說道:“這桌菜也涼了,吃下去腸胃哪裏禁受得了,兄長令廚娘重新做一些。”
“那好吧。”
牧仲玉雙手托腮,口中雖然答應著,但是頭腦中卻在盤算著兄長現在走到哪裏了?
此時牧昆鵬父女二人早已棄舟登岸,飛馬奔赴武雲山莊,終於在多日的奔波後,父女二人回到了鳳凰嶺中。
當歸雁看到武雲山莊的大門時,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吃驚之色,她回頭對牧昆鵬說道:“爹爹,這裏好大呀,這就是我們的家嗎?我娘真的就在裏麵?”
牧昆鵬含笑回答道:“對,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歸雁是否喜歡?”
聽到父親的問話,歸雁馬上歡快的回答道:“喜歡,喜歡,爹爹,我們快進去吧!”
“好,我們現在就進去。”
牧昆鵬牽起了歸雁的手,父女二人準備進入武雲山莊,恰在此時,身後卻飛駛而來一輛馬車,駕車者正是葉懷忠,車轅上還坐著一名女孩,這名女孩正是阿螺。
一見葉懷忠,牧昆鵬的心頭便是一顫,他急忙迎了過去,還未等這輛馬車停穩,他便開口問道:“葉叔怎麽來了?難道仲玉不好了?”
葉懷忠一笑,他跳下車,掀起了車簾,笑著對牧昆鵬說道:“公子爺,您看誰回來了?”
車內走出了葉沛和牧仲玉兄弟二人。
當牧昆鵬看到牧仲玉時立即皺起了眉頭,他沉下了臉色,說道:“仲玉,你不好好的在島上將養身體又跑回來作什麽?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怎能禁得起這長途跋涉之苦,你呀,真是不讓兄長省心!”
“兄長,玉兒回來您不高興嗎?您不會還要把玉兒趕回赤沙島吧?”牧仲玉笑嘻嘻的挽起了牧昆鵬的手臂。
“我是有這個意思。”牧昆鵬含笑望著牧仲玉說道。
聞言,牧仲玉扁嘴說道:“兄長的心真狠,既然兄長有此意,那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裏,我走了!”
牧仲玉說完轉身就走,牧昆鵬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衝他說道:“上次兄長告誡你的話,難道你忘了?”
“仲玉不敢忘,兄長教訓仲玉,如果下次再走出武雲山莊一步,您就打斷我的雙腿,仲玉不敢不聽兄長的話,所以我還是回來吧。”
牧仲玉馬上又笑嘻嘻的回到了牧昆鵬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