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陰謀詭計
自從那晚顧遠峰離開了金雀門,他便派出了眾多弟子四處打探牧仲玉的消息,後來他們終於摸清了牧仲玉的去向,於是顧遠峰便提前一步趕到了空靈島,因為空靈島是海州王趙崇信的一個秘密住所。
原空靈島的島主是一個名喚林青的俠女,由於趙崇信看中了此處風景秀美,五年前他用計將林青毒死,之後他便占據了空靈島,為了掩人耳目,他令女官鳳舞謊稱是林青的弟子,接替了島主之位。
由於趙崇信喜好女色,於是他派人從各州各郡拐騙來許多花樣年華,貌美的少女,起初這些女子還曾反抗過,但是後來禁不住趙崇信各種狠辣的手段,慢慢的精神也就變得麻木了,也就順從了下來。
當顧遠峰登上空靈島,他發現趙崇信正在與這些女子嬉戲,縱情享樂。
在趙崇信聽說牧仲玉要來到此處尋人後,他便是一皺眉,因為他也聽說了牧仲玉斬殺青玉虯龍一事,在一番深思之後,他與顧遠峰設下了一條毒計。
這條毒計除卻要致牧仲玉於死地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他們想證明一下牧仲玉的身份,於是顧遠峰使用了天蠱堂最擅長的邪術--蠱毒。
在十年前,顧遠峰曾經製成了一種怪異的蠱蟲。
這種蠱蟲是取一名女子心頭最滾燙的一滴鮮血喂養而成,待到蠱成,再與一百零八種神奇的藥材一起磨成極其細小的藥粉。
一旦使用,隻要取極少的數量,和水,灑在花瓣上,這種藥粉便會散發出一股奇香,隻要正常人聞到這股氣味,蠱蟲便會隨著這股氣味侵入他的五髒,甚至血液之中,最終再匯總至心頭。
隻要他對這名女子稍有怨念時便會心痛難忍,如果得不到破解,這人便會活活痛死,不過由於那女子失去了心頭最熱的一滴鮮血,從此後她的身體便會變得奇涼無比。
昨晚牧仲玉到達了清水鎮,在巷口曾經從一名女孩的手中買下了一支彼岸花,而這名女孩便是島主鳳舞。
鳳舞年少之時生過一場奇怪的大病,等到她病好之後,她的容貌便永遠停留在了十五、六歲時的樣子,其實她的實際年齡早已過了花信年華,現在鳳舞不僅要保護趙崇信的安全,同時她還是趙崇信的一名姬妾。
由於牧仲玉江湖經驗欠缺,這才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幸虧牧昆鵬和武邑趕來相救,不然他必死無疑。
牧仲玉被救走使得島主鳳舞大為惱火,她滿臉怒色的走進大廳,陰沉著臉色看了一眼正在彈唱的那些女子,大聲喝道:“都給我下去!”
這些彈唱的花樣女子馬上收起了簫管,躬身低頭退了出去。
“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是誰惹到了孤王的心肝寶貝?”
趙崇信飲下了一杯美酒,然後對鳳舞一招手,鳳舞走上了平台,在趙崇信的身旁坐了下來,趙崇信抬手想摘掉鳳舞臉上的紗巾,鳳舞立刻微皺起眉頭。
她望了一眼顧遠峰,攔下了趙崇信的雙手,說道:“這裏還有外人呢!”
聞言,趙崇信立刻發出了一陣大笑,笑罷,他摟著鳳舞的肩頭說道:“也對,舞兒的花容月貌隻準孤王一人觀賞,不過昨晚那少年也見到了舞兒的容貌,剛才舞兒可曾將他殺掉?”
鳳舞歎了一口氣,氣憤的說道:“不要再提他了!”
“怎麽了?難道事情進展的不順利?”
鳳舞點了點頭,氣惱的說道:“我們的計劃並無疏漏,可是就在我要取那少年的性命之時,不知從何處跑出兩個人把他救走了。”
聞言,就見顧遠峰馬上站起了身,吃驚的問道:“他被救走了?您可知是何人?”
鳳舞望向顧遠峰,蹙眉搖頭的說道:“不清楚,不過我看他們奔正東方逃走了,而正東方隻有赤沙島一個島嶼,我猜他們也許是赤沙島的人吧。”
顧遠峰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問道:“我們與赤沙島的島主夏天常素無瓜葛,他的人怎會突然來到了這裏?難道他聽到了什麽傳言不成?”
鳳舞答道:“這個問題也令我疑惑,不過我看到那少年的蠱毒發作了,如果他們果真逃到赤沙島,而夏天常又有扁鵲仲景之才,萬一他破解了你的蠱毒,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顧遠峰臉上現出一抹冷笑,他搖了搖頭,語氣陰冷的說道:“料也無妨,我的蠱毒隻有一人能破解,而這個人他們是找不到的,所以那少年兩日內必死,而且還死的特別慘,這也算為王爺拔去了一顆眼中釘。”
“你這麽有把握?”
趙崇信走下了平台,來到窗欞附近,他透過蟬翼紗窗,望著外邊漆黑的夜色,繼續問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你這種蠱毒又如何破解?你不會連孤王也要保密吧?”
顧遠峰也站了起來,他慢慢踱步到趙崇信的身旁,手撚須髯沉思片刻後才答道:“這解鈴還須係鈴人,破解這種蠱毒之人便是季岩鶴的女兒季秋,當年我就是取季秋的心頭血才製成了這隻蠱蟲,隻要季秋收回她這一滴心頭血便解了這蠱毒,關於怎樣取出這滴心頭血,事關男女之事,我就不說了吧。”
“呦,本王沒有想到你這蠱毒的解法還怪有意思的!”
聞言,趙崇信的嘴角馬上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拍了拍顧遠峰的肩頭,就在這時他看到鳳舞微紅著臉色,快步走向房門處,於是便笑著問道:“舞兒要去哪裏?”
鳳舞停身,低頭含羞回答道:“你們不說正經話,我還是趁早躲了你們,我要去石室看一看那蠱蟲。”
“那蠱蟲何時能夠製成?”
趙崇信隨口問道,他邁步來到鳳舞的身後,輕舒手臂,摟住了她的楊柳細腰,而後附在她的耳邊,說道:“都怪這個顧遠峰,讓他說的孤王心裏癢癢的,我們現在就回……”
還未等趙崇信說完,鳳舞就飛紅了臉色,她掙脫開趙崇信的懷抱,低頭回答道:“王爺,舞兒還要去察看那蠱蟲,萬一耽誤了我們的大事就不好了,我們來日方長。”
言罷,鳳舞便疾步走出了這間大廳,趙崇信望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回頭對顧遠峰說道:“都怪你,什麽提不得,非要提這個!把孤王的火勾起來了,可人又跑了,唉!”
“這是王爺要問的,如何怪罪到了我的頭上。”顧遠峰含笑辯解。
“也罷,以後孤王再跟你算這筆賬,不過這蠱毒倒是幫助了孤王,最起碼證明了那少年的身份,當年都是那群廢物辦事不力才會留下這等麻煩,這次勢必要斬草除根!”
話到此處,趙崇信雙目之中已經充滿了殺機,片刻後,他又說道:“我們下一步棋該怎樣一個走法?”
顧遠峰回答道:“我們隻有等待,因為我的蠱蟲還沒有製成。”
“還要等?”趙崇信不耐煩的問道。
“對,我們必須要等,這種蠱惑心性的蠱蟲製的時間越久,威力便越強大,估計蠱成還有四、五個月吧,欲速則不達,所以王爺不必心焦。”話到此處,顧遠峰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不禁眯著了他那雙深邃犀利的眼睛。
“也罷,不就是個把月嘛,孤王還等得起,你陪孤王也去看看那蠱蟲吧。”
顧遠峰點頭稱諾,他們走出了大廳,奔那地下石室而去。
蘇月兒站在花蔭暗處,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她的心頭就像有股海浪一般在翻上翻下。
她聽到了趙崇信和顧遠峰的談話,關於如何為牧仲玉破解蠱毒這個問題令她犯了難,不過她又想到牧仲玉兩日後便會喪命,於是她立即作出了決定,這件事再難辦,她也要試一試。
“也不知道現在他怎麽樣了?”蘇月兒出了那處花園,一邊快步疾行走向江邊,一邊默默地說道。
自從牧仲玉被牧昆鵬救上小船後,他便蜷縮著身體坐在船艙內,緊咬著牙關一語不發。
眼見牧仲玉遭受如此苦痛,牧昆鵬的心都要碎了,他把牧仲玉攬在自己懷中,一邊給牧仲玉撫著後背,一邊蹙眉問道:“玉兒到底哪裏痛?告訴兄長,好嗎?”
“心頭。”
過了許久,牧仲玉才聲音顫抖著低聲回答道。
“心頭?你與那群黑衣人打鬥受傷了?玉兒先忍著些痛,讓兄長查看查看。”
牧昆鵬伸手要去解牧仲玉的衣帶,可是牧仲玉卻痛苦的搖了搖頭。
“兄長,我沒有受傷,這股疼痛是無緣無故就發作起來的,玉兒求兄長把我打暈吧,隻有這樣,玉兒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打暈你?兄長怎麽下得去手!兄長隻知玉兒時常會頭痛,何時又添了心痛這個毛病?”
阿螺走進船艙,哽咽著聲音說道:“牧哥哥昨晚就已經心痛不止了,後來還是在蘇姐姐的相助下才熬過了一晚。”
“蘇姐姐?她是何人?” 牧昆鵬望向了阿螺。
“蘇姐姐是個鬼,不過她是個善良的鬼,她救過阿螺的命,她還幫助過牧哥哥。”
聞言,牧昆鵬大吃了一驚,他的目光裏充滿了疑惑望向牧仲玉,他實在想不通牧仲玉怎麽會招惹上一個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