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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陳年舊事

  趙恪把目光移向牧昆鵬,在一番仔細打量後,他問向牧仲玉,“這位是令兄?”


  還未等牧仲玉答言,牧昆鵬便施禮回答道:“江湖人牧昆鵬見過陛下。”


  “牧-昆-鵬。”


  趙恪一字一頓的念著這個名字,片刻後他又含笑問道:“朕聽說令弟的文章功夫俱是你所傳授,可否屬實?”


  “正是。”


  牧昆鵬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其實他已經猜到了趙恪來到這裏的真正目的,趙恪美其名曰是替武邑來給牧仲玉道歉,實則卻是想效仿先人三顧之恩來打動牧仲玉的。


  於是,牧昆鵬再次向趙恪施禮,說道:“陛下能夠看中舍弟的人品與功夫,實屬是他的僥幸,但是他尚在少年,官場他實在應付不來,所以我不想讓他身處廟堂之中,望陛下見諒。”


  趙恪實在不理解牧氏昆仲心中所想,於是他微皺雙眉,說道:“常言道: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你們兄弟為何不願效忠這個國家?”


  “因為……”


  牧昆鵬剛說出這兩個字,一直站在桌後,沉默不語的葉沛卻搶先顫抖著嗓音說道:“因為最是無情帝王家!”


  葉沛這一回答立刻把趙恪和武家兄弟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此時的葉沛已經麵無血色,渾身瑟瑟發抖。


  牧仲玉急忙過去扶住了兄長,他帶著滿臉的擔憂之色問道:“兄長是不是身上又不舒服了?”


  “不,兄長沒有不舒服,兄長之所以這個樣子是被他氣的!”葉沛雙眸圓瞪,顫抖的右手指向趙恪。


  趙恪見葉沛那副模樣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他不禁愣住了,他不禁回頭望了一眼武家兄弟,而後又把目光放在了葉沛的臉上。


  葉沛在牧仲玉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趙恪,直到來至他的麵前,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趙恪,一別經年,你是否還認識故人?”


  葉沛一聲故人出口,不僅震驚了趙恪,同樣也震驚了牧仲玉,他不知道兄長為何會這樣稱呼當今聖上。


  這時就見趙恪眼望著葉沛,緊鎖了雙眉,回答道:“你是,你是……”


  “你果然不認識我了,也對,我現在這副模樣又有幾人能識呢!”葉沛撐不住病弱的身體,牧仲玉便支撐著兄長,讓他依靠在自己身上。


  武陽與武邑兄弟二人走近葉沛,上下仔細打量著葉沛,半晌之後,就見武陽的臉上驚現出一抹吃驚之色,他用折扇指著葉沛,語氣遲疑的問道:“你,你是葉沛?”


  葉沛,這兩個字武陽剛說出口,頓時驚醒了當今聖上趙恪,他大步跨到葉沛的近前,瞪大雙眸,在又是一番細細打量之後,他突然張開雙臂,一把將葉沛抱滿懷,他顫抖著雙唇,發出了一聲呼喚,“葉沛,我的兄弟——”


  葉沛就這樣被趙恪緊緊的抱著,他透過眼前盈盈的燭光,想起了許多往事,這不禁使他流下了兩行清淚,但是他馬上便擦掉了淚水,用力掙脫開趙恪的懷抱,冷冷的對趙恪說道:“你終於認出我了?”


  趙恪點頭,愧疚回答道:“我以為你不在這個人世了,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裏相逢,我,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事過十載,你再和我說這一聲對不起還有何用!你為何不再自稱朕了?!”葉沛依舊冷著一張麵孔,咬牙逼問著趙恪。


  趙恪臉色微紅,回答道:“因為對你而言,我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我們是兄弟啊。”


  “兄弟?兄弟!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聲打斷了葉沛的話語,他喘息了很久,才繼續說道:“我們算什麽兄弟,事到臨頭,你把我當作你的兄弟看了嗎?!我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到你,我們之間的這筆舊賬也該結清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父債子償,我這個身子已經無法再為父報仇,但是我還有兄弟!”


  話到此處,葉沛一指趙恪,轉身對牧仲玉說道:“翎兒,他就是我們的殺父仇人,如果你還是葉家子孫,那你現在馬上把他殺掉!”


  牧仲玉愣住了,兄長與當今聖上之間的對話,他一句也聽不懂,但是他卻聽懂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父親是死於趙氏皇家,現在兄長令他殺死當今聖上,他是否該聽兄長的話?

  當牧昆鵬聽到葉沛命令牧仲玉殺掉當今聖上的話語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牧昆鵬雖然不知道葉家與趙氏皇家到底有怎樣的仇恨,但是葉沛不是不知道弑君之罪的後果是什麽,他怎會不顧惜自家兄弟的這條性命呢?難道是被報仇的怒火衝昏了頭腦?如果牧仲玉聽從葉沛的話,對當今聖上動了手,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為了保護牧仲玉,牧昆鵬未等牧仲玉作出決定,搶先一步來到他們中間,他向雙方一拱手,而後眼望葉沛,說道:“葉家兄弟,你能把話講清楚嗎?仲玉忘記了過往,你把話對他講清道明,然後再讓他作出決定,可否?”


  武陽歎了一口氣,來到葉沛和牧仲玉的身前,他含笑拍了拍牧仲玉的肩膀,說道:“怪不得我從見到你的第一麵起就感到很親切,原來你就是我們的‘小尾巴’,其實我在金雀門之時就曾經懷疑過你的身份。”


  武陽的目光又移向葉沛,勸道:“葉沛,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舞文弄墨的那些歲月嗎?我們幾個都是兄弟,現在何必弄的這般劍拔弩張呢,這裏是客棧,不便我們講話,我們還是到江家別館吧。”


  聞言,就見葉沛臉上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他慢慢說道:“武陽,我們這幾個人中,你是最擅長謀略的,我問你,這次青玉虯龍之事,是不是你給趙恪出的主意?”


  武陽輕歎一聲,點頭回答道:“也算是吧。”


  “好,我謝謝你,如果沒有青玉虯龍之事,我也找不到我的兄弟,但是你們想利用翎兒為你們賣命,我絕不答應!當年我們的確是兄弟,可自從那件事後,我們已成路人,我現在雖然是病弱之軀,但我還有一副錚錚鐵骨,上刀山,下油鍋,如果從我口中講出一個怕字,那我就不是葉家子孫,所以不要說去江家別館,就是那守衛森嚴的皇宮大內,我也敢闖!”


  “好,那我們就去江家別館。”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武邑開口說道。


  在得到大家的同意後,武家兄弟陪著當今聖上趙恪,牧仲玉扶著兄長葉沛,牧昆鵬在後跟隨來到了四方客棧的門外。


  門前的木樁上拴著三匹黑馬,趙恪與武家兄弟上馬,牧氏昆仲和葉沛上了青油小車,葉懷忠與那童子駕車,跟隨著趙恪三人趕往江家別館。


  在路上,牧仲玉坐在車上,皺著眉頭,向兄長葉沛問道:“我們的父親到底是誰?我們與皇家到底有何仇恨?”


  葉沛長歎一聲,回答道:“翎兒,本來這件事兄長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對你講,誰知卻被他們撞見了,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啊!你忘記了過往,那兄長就再向你講一遍,你這次一定要記清楚,我們的父親名諱葉承林。”


  葉沛剛剛說出此語,牧昆鵬便吃驚的說道:“原來令尊大人就是平越大將軍,我曾聽家父講過令尊的英雄事跡,家父曾言如果沒有平越大將軍便不會有現在的周山國,原來仲玉是將門虎子!”


  牧仲玉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大瞪著雙眸,望著自家兄長的眼睛,追問道:“我真的是平越大將軍之子嗎?兄長不要騙我!”


  “當然!難道有假不成!”


  牧仲玉發覺自家兄長的語氣中含了幾分嗔怪,頓時把他嚇得一吐舌頭,在一番欣喜之後,他又不解的問道:“我們的父親掃平古越國,對周山國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那為何還亡於趙氏皇家?”


  葉沛又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究其根源還要從趙崇厚說起。”


  據說周山國開國皇帝趙崇厚原是江湖綠林中人,他壯年之時結交了諸多生死弟兄,他們聚義山林間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後來勢力發展的越來越大,再後來他又得到了金雀門的輔佐。


  葉承林原是金雀門中一名門人弟子,他熟讀兵書,富有謀略,驍勇善戰,金雀門弟子在葉承林的率領之下東征西討,經過八年的浴血鏖戰終於打敗了古越國的百萬雄師。


  新的統治成立,趙崇厚取上古名山不周山為這個國家命名為周山國,建都帝江城,年號景德。


  周山國成立,趙崇厚開始大封功臣,他封戰功卓著的葉承林為平越大將軍,統帥三軍,作為葉承林同門師弟的季岩鶴,趙崇厚念他在掃平古越國大軍的征戰中戰功突出被封為金雀門的掌門。


  趙崇厚在位期間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百姓安居樂業,不承想卻在景德八年臥病於上陽宮中。


  太醫院中良醫雖多,卻無人能治好他的頑疾,於是趙崇厚發下一道皇榜遍尋天下神醫,就在發下皇榜的三日後,果然來了一名自稱神醫的僧人,這名僧人自稱是來自天竺的比丘,他手捧皇榜來到上陽宮,參拜當今聖主趙崇厚。


  在一番望聞問切之後,趙崇厚問起病因,這名僧人雙手合十道出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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