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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歡而散

  武邑不禁冷笑一聲,“同氣連枝,屁!季岩鶴這個老狐狸早就變了心,據傳聞,這些年他和天蠱堂暗中來往甚密,不過現在我們手中還沒有真憑實據,如果哪一天被我抓到了他的把柄,那他的死期就到了!”


  “天蠱堂?那是個什麽樣子的門派?”牧仲玉皺眉問道。


  “這天蠱堂是江湖上的一個很邪門的門派。”


  牧昆鵬說道,他坐在了剛才牧仲玉所坐的位置上,武陽急忙倒了一盞茶,端至他的麵前。


  牧昆鵬抬眼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武陽,之後才接過茶盞,一口青茶入喉,隻覺滿口餘香。


  他停了片刻,而後才緩慢開口說道:“如今江湖上並存著十大門派,概括來說便是一山二島三堂四門。”


  聽到此處,牧仲玉在旁插嘴說道:“以前我聽兄長給我講過這十個門派中的四門,它們分別是金雀門,飛刀門,八卦門和一劍門,這四個門派都有各自的獨門絕技,那這一山二島三堂又是什麽?”


  聞言,就見武邑故意張大了嘴巴,一臉吃驚之色說道:“呦,小耗子你連這一山二島三堂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你這江湖是如何闖蕩的?”


  武邑一句小耗子出口,不僅激怒了牧仲玉,就連牧昆鵬也沉下了臉色,他向武邑投去一抹含著怒色,清冽的目光。


  武陽急忙拉了一下武邑的衣擺,之後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你這愛開玩笑的脾氣何時能改一改?以後如果我再聽你對石賢弟叫一聲小耗子,我就罰你十天不許吃飯!”


  “別,那我不就餓死了嘛,我聽大哥的還不行嘛!不過小耗子這個稱呼,我已經叫順口了,您令我立刻改掉稍稍有些難度,如果以後再蹦出個一兩句的,小耗子你也別介意啊!”


  武邑回答著武陽的話,卻一副笑臉望向牧仲玉,他發現牧仲玉隻是狠狠地賞了他一個白眼之後便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武邑不得不走到牧仲玉身旁,賠著一副笑臉,摟著牧仲玉的肩頭,說道:“我向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嘛!好了,摸摸頭,不許生氣了!”


  武邑把牧仲玉拉了回來,而後又對他說道:“我告訴你,這一山便是昆侖山北鬥宮,二島又是赤沙島和空靈島,不過這北鬥宮遠在西北昆侖邊陲,二島又在海外,所以甚少有人知曉,關於這三堂,它們分別是鬼煞堂,黑虎堂和天蠱堂,這三堂表麵上是三個並列的門派,實則卻是一家,天蠱堂的實力略遜於鬼煞堂和黑虎堂,但仍不可小覷,因為它的獨門絕技便是製蠱。”


  “蠱?是一種養在石皿裏的蟲子吧?”牧仲玉皺眉問道。


  牧昆鵬點頭回答道:“對,最初的蠱就是指養在石皿中的一種毒蟲,後來各種穀稻腐壞所生出的飛蛾也成為了蠱的一種,據說蠱分為多種,有大有小,而且隻有女子才能養蠱,一旦她們把蠱施在正常人的身體上,那這人就如同被鬼魅迷惑,神誌昏亂,從而作出各種奇怪的舉動。”


  “這麽厲害!”


  牧仲玉一聲驚歎之後,又問道:“那按兄長剛說所講,這天蠱堂的堂主肯定是一名女子了。”


  “不對,不對!”


  武邑連連擺手說道,“這天蠱堂的堂主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這個人名喚顧遠峰,今年四旬左右的年紀吧。”


  聞言,牧仲玉又問道:“那為什麽季岩鶴要和這個顧遠峰來往甚密呢?”


  “既然話說到這一步,我們不妨就和盤托出吧!”


  武陽輕搖折扇開口說道,“這個天蠱堂的堂主顧遠峰乃是海州王趙崇信的人,而季岩鶴又和顧遠峰來往甚密,也就是說季岩鶴已經暗中倒向了趙崇信,趙崇信乃是當今聖上的皇叔,但他卻擁兵自重,居然在朝堂上敢與當今聖上分庭抗禮,這種人現在不除掉,日後必成大患,可現在當今聖上身邊能用的股肱之臣卻是寥寥無幾,所以聖上才設下了青玉虯龍這條計策,而石賢弟又恰巧是聖上看中之人,所以我希望賢弟好好考慮一下。”


  “我就料到水怪之事不會這般簡單,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這是你們廟堂之上的紛爭,我們身處江湖之遠,我們管不著,也不想管,玉兒,我們走!”


  牧昆鵬陰沉著臉色,起身拉起牧仲玉的手就往外走。


  武陽急忙喚道:“兄長,請留步,您聽我把話說完。”


  “我不是你的兄長,請你免開尊口!”


  牧昆鵬的語氣冰冷如寒冰,可武陽卻絲毫不介意,他還是不慌不忙的搖著折扇,帶笑來到牧昆鵬麵前,說道:“不管您承認與否,這聲兄長我還是要叫出口,現在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兄長,請問何謂俠?”


  牧仲玉搶先回答道:“俠,就是扶困濟危,懲惡揚善,還要心係天下。”


  “好一個心係天下!”武邑在旁不禁拍手叫絕,不過他又近一步追問道:“請問玉兒兄弟,何謂心係天下?”


  “你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玉兒也是你叫的嗎?!”牧仲玉急了,他真想拽出青玉神鞭抽武邑幾鞭子。


  與牧仲玉形成鮮明對比的武邑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他笑著說道:“你又不讓我叫你小耗子,好不容易聽令兄稱呼了你一聲玉兒,我這才大膽的叫了你一聲,可是你還是這副表情,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我……”


  牧仲玉一連說了好幾個我字,現在他才發現這個武邑真是令他頭疼,隻要武邑對他一開口,肯定會把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牧仲玉瞪了武邑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反正玉兒不是你叫的,你也不許叫我那個!”


  武邑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故意拉著牧仲玉的胳膊,不斷問道:“哪個啊?你倒是說清楚啊,你不許我叫你哪個?”


  牧仲玉實在忍受不了了,他剛想抬手教訓武邑幾掌,這時就聽牧昆鵬對武邑冷聲說道:“你這個人腦子有毛病吧?如果沒毛病的話,怎會說出這般話語?我從見到你的第一麵始,我便在忍耐你,如果你再得寸進尺,再向我的兄弟說出此類不恭不敬的話來,休怪我不講情麵!玉兒,你給我過來!”


  牧昆鵬的一聲斷喝,直把牧仲玉嚇得渾身一抖,他急忙甩掉武邑的手,低頭蹭到兄長麵前。


  牧昆鵬用手點了一下他的腦門,說道:“你看你都交了些什麽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回家我再和你算這筆總賬!走!”


  “是。”


  牧仲玉不敢有絲毫的反駁,跟在兄長的身後出了這座茶樓。


  現在茶樓內隻剩下了武家兄弟,武陽盯著武邑看了好大一會兒,武邑被看懵了,便問道:“大哥為何這樣看我?”


  武陽語氣平和的說道:“我在看坐在我麵前的這個人還是不是我的兄弟?我真的不認識你了。”


  “大哥,您別這樣子對兄弟講話好嗎?”


  “那你要我如何對你講話?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形勢對我們有多麽的不利,僅靠你一人怎能敵得過那些虎視眈眈的野狼,你需要幫手,阿恪他更需要,通過我們明裏暗裏的觀察試探,他就是我們需要的人,而他的才學功夫皆是他兄長所授,如果我們再把他兄長拉攏過來,那勝算豈不更大,可你卻把這對兄弟氣走了,我看你如何向阿恪交代!”


  “這怎麽是我把他們氣走的,那是人家覺得中了你和阿恪設下的圈套,被你們騙了才佛袖而去的,再者我也不知道這個小耗子如此不識逗啊!好了,為了你的阿恪,我現在就追上去向他賠禮道歉還不行嘛!”


  “算了,現在你追上去等於火上澆油,我們還是先回江家別館吧。”


  言罷,武陽掏出了一塊銀子放在桌上,然後和武邑離開了望春茶樓。


  此時牧仲玉已經陪同兄長牧昆鵬回到了四方客棧,夜色降臨,牧仲玉招呼來了店家,向他要了一桌飯菜,兄弟二人就在客房對桌而坐,邊吃邊談。


  牧昆鵬又細細問了一番牧仲玉這段時間的經曆,當他聽到牧仲玉與武陽一起到金雀門借用離殤劍時,他不禁冷笑了一聲,對牧仲玉說道:“這個武陽表麵是借用離殤劍,實則卻是在試探季岩鶴的虛實,你被他利用了。”


  “我被他利用了?我怎麽沒有察覺?”牧仲玉皺著眉頭回想著當日的情景。


  “玉兒,兄長曾經教導過你,人心這個東西是最險惡的,你還年少,沒有許多人生閱曆,所以以後更要多加注意,你這次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玩夠了,回家吧。”


  “嗯,明天仲玉就和兄長回家。”


  當牧昆鵬聽到牧仲玉爽快的回答後,他搖了搖頭,說道:“兄長還有件事要辦,所以就不和你一起回家了。”


  “咦,兄長還要去辦什麽事?對了,我還沒有問兄長返鄉的經曆呢,兄長可曾去給義父義母掃墓?兄長有沒有代仲玉給二位老人家在墳前多磕幾個頭?”


  聞聽此言,牧昆鵬眼前又浮現出自己在冀州城經曆的種種,父母的深仇大恨至今未報,發妻柳如意還在四平城中癡癡的盼望著自己的歸去,可女兒歸雁現在又在何方呢?

  牧昆鵬緊鎖的眉頭出賣了他心中的煩難,牧仲玉看在眼中,卻痛在心頭,兄長已經為他遮擋了十載的風風雨雨,現在該是他為兄長分擔重擔的時候了。


  於是他拉著兄長的衣袖,輕輕的說道:“兄長是不是遇到了煩難?仲玉已經長大了,可以替兄長分擔肩上的重擔了,您就講給仲玉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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