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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孿生兄弟

  牧仲玉一見這名年輕公子昏倒,頓時嚇了一跳,他急忙抱住這名年輕公子,在他耳邊呼喚道:“你醒醒啊,醒醒啊……”


  牧仲玉正在呼喚之時,忽見那童子帶著那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從門外闖了進來。


  這名中年人撲到這名年輕公子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擰開蓋子,從裏麵倒出三顆白色藥丸,輕啟這名年輕公子的牙關,給他塞入舌下。


  等忙完這一切,這名中年人才抬頭看了一眼牧仲玉,並對他說道:“多謝公子照顧我家公子,我要送我家公子回去了,您請自便吧。”


  這名中年人說完,彎腰準備背起這名年輕公子,可這時他才發現他家公子的手還在死死的攥著牧仲玉的衣袖。


  這時就聽牧仲玉說道:“還是我來背吧。”


  牧仲玉彎腰背起這名年輕公子邁步走出飛雪居,剛好遇到從楓雅居出來的武陽,牧仲玉瞪了武陽一眼,依舊沒有理會他,徑直出了望海樓。


  等來到樓下,牧仲玉小心翼翼地把這名年輕公子放在了那輛青油小車上,那中年人再次對牧仲玉道了一聲多謝便駕車離開了。


  隨著那輛青油小車的遠去,牧仲玉的心好像也被帶走了,雖然他與這名年輕公子隻有片刻的相處,但是卻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此之後他的心便懸了起來,這名年輕公子病弱的身體成為了他最大的牽掛。


  武陽站在望海樓的廊簷下,一直等到牧仲玉目送著那輛青油小車走遠後,這才來到牧仲玉身旁,含笑說道:“賢弟,愚兄想和你談談,我們回客棧吧。”


  聞言,牧仲玉扭頭狠狠剜了他一眼,之後轉身便走。


  武陽急忙追了上來,他一把拽住了牧仲玉的衣袖,賠著笑臉說道:“愚兄知道賢弟心中有氣,如果愚兄沒有料錯,現在賢弟心裏麵已經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了,但是賢弟再恨我也要讓愚兄把話講清楚,如果賢弟嫌客棧太悶,那我們找個敞亮的地方去談,賢弟覺得如何?”


  牧仲玉轉回身,冷冷的說道:“那好,我給你申辯的機會,但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從此後,你不再是我的武兄,我也不再是你的石賢弟,我要和你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賢弟不要把話說的如此決絕嘛,這段時間,你我一起智取離殤劍,又一起斬殺青玉虯龍,我們之間的這份兄弟情誼早已生根發芽,可賢弟現在卻要將它硬生生斬斷,賢弟豈不痛哉?”


  牧仲玉不由得冷哼一聲,態度堅決的說道:“現在我認清了你的嘴臉,我哪裏還會再痛!你就是和我談這些嗎?現在是不是已經談完了?如果談完了,那我走了!”


  “賢弟莫走!前方有一處茶樓,我們到茶樓詳談。”


  武陽不管牧仲玉願意與否,拖著他的胳膊大步來到望春茶樓,他們進來之後,撿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武陽要了一壺青茶和四樣點心。


  等到茶點上來後,武陽倒了一盞茶,端至牧仲玉麵前,微笑說道:“賢弟嚐一嚐這茶,看看是否合你的脾胃。”


  “這茶,我不喝,有話你就直說吧!”


  牧仲玉把身子靠在椅上,眼望著巷口那幾名嬉戲玩耍的孩童,語氣清冷的說道。


  武陽見牧仲玉不接他的茶盞,臉上便現出訕訕之色,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他故意打開了折扇,有一搭無一搭慢慢的扇著。


  半晌之後,武陽才開口說道:“賢弟,愚兄騙你是有原因的,要說起這個原因,那還得從先帝爺說起。”


  武陽剛講到此處,牧仲玉便說道:“打住!我不聽你的長篇大論,我隻問你,你騙我的目的是什麽?”


  “為了給聖上招賢納士。”武陽簡短的回答道。


  “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


  “那你從見到我的第一麵始,你便存了這個心思?”


  武陽見牧仲玉語氣咄咄直逼自己,那架勢就好像他就是那主宰生殺大權的一州郡守,現在正在審問自己這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武陽也有自尊,他也是一個高傲的人,但為了當今聖上趙恪,他不得不把那份自尊和高傲全部放下,再者牧仲玉的確人才難得,他也不想錯失人才。


  所以他再次賠著笑臉,答道:“西月古鎮,是愚兄第一次見到賢弟,賢弟演示的那招絕藝很令愚兄吃驚與敬佩,後來恰逢又發生了青玉虯龍之事,關於那青玉虯龍,怎麽說呢?”


  武陽停頓了一下,最後一狠心,說道:“關於青玉虯龍,那也是當今聖上與我,還有東海郡守朱光璧大人共同設下的計謀,目的就是為了引誘天下英豪,利用這條青玉虯龍選拔出頭魁,從而入朝為官,為國家效力,不承想那些應召者俱是無能少才之輩,當今聖上為了此事曾經大發雷霆,直說這泱泱周山國竟然沒有幾個可用之人,這時我突然想起了賢弟,於是便向聖上舉薦了賢弟,後來聖上經過考慮,決定命我來民間找尋賢弟,恰巧愚兄在中州遇到賢弟,這便有了同上蕭山金雀門借用離殤劍一事,愚兄雖然知道賢弟功夫高深,但是人品如何卻不得而知,所以才隱瞞下身份,試探了賢弟一路。”


  牧仲玉聽到此處,頓時劍眉豎起,他冷笑一聲,說道:“原來那青玉虯龍是你們設下的圈套!有多少漁民葬身在那青玉虯龍的腹中,你們計算過嗎?你們為了一己私欲,居然不管百姓的死活,你們枉為人!”


  聞言,武陽刷的一聲收起了折扇,他正色說道:“賢弟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豈不聞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句話嗎?”


  “我沒有你們那般冷血!”


  牧仲玉又是一聲冷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從此便是路人,最後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指天發誓,如果你再有一絲欺瞞,你將失去一切。”


  聞言,就見武陽一笑,他回答道:“我知道賢弟想問我什麽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我不是那鬼麵人。”


  “你真的不是?”牧仲玉怕武陽又欺騙他,所以又問了一遍。


  武陽含笑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不是那鬼麵人,不過那鬼麵人我認識。”


  “你認識那個鬼麵人?”牧仲玉吃驚的問道。


  武陽答道:“對,我確實認識此人,現在他也在東海鎮,此刻他就在茶樓的窗外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呢。”


  牧仲玉聽到此處,眉頭頓時皺起,他馬上向窗外望去,可是窗外除卻那幾名玩耍的孩童,就是往來的行人,哪有什麽鬼麵人。


  牧仲玉正在疑惑之時,從茶樓外走進了一人,這人徑直來到他與武陽的桌前。


  牧仲玉抬頭望去,不禁愣住了,因為這人的相貌與武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武陽身穿一件錦衣玉袍,而這人卻身穿玄色衣衫。


  這人見牧仲玉看著他發呆,不禁哈哈一笑,他伸手扶上牧仲玉的肩頭,開口問道:“小耗子,見到故人為何連聲招呼都不打?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一聲小耗子,立刻提醒了牧仲玉,就見牧仲玉騰地站起身來,他指著這人,咬牙說道:“你,你就是那個鬼麵人!你們兩個是孿生兄弟!”


  “對啊,你才明白呀,看來還不傻!我說小耗子,被人戲弄的滋味如何?用不用我來安慰你一下?來,讓我摸摸毛,以後再不許生氣了,聽到沒有?”


  牧仲玉一見這人帶著挑逗的口吻對自己說話,更加氣到不行,他抽出了腰間長鞭,手一抖,奔這人的麵部抽來。


  這人不躲不閃,而是看準時機,伸手抓住了鞭梢,抓住鞭梢之後他還故意拱火,他一臉壞笑的對牧仲玉說道:“怎麽又炸毛了?我說你這脾氣何時能改一改?總是這樣誰家姑娘能看中你啊!”


  “你,你……”


  牧仲玉被他氣得嘴唇顫抖,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時就見武陽臉色陰沉下來,他對這人喝道:“武邑,你鬧夠沒有?!如果鬧夠了,趕緊向石賢弟賠禮道歉!”


  聞言,就見這名被喚作武邑的人立刻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麵孔,他站到了武陽身旁,規規矩矩的對武陽說道:“大哥,我才是您的親兄弟,您為何總是幫著外人呢?好了,我不鬧了還不行嘛!”


  武陽白了他一眼,而後扭頭對牧仲玉介紹道:“這個人名喚武邑,是我的孿生兄弟,我們兩個一文一武,俱是當今聖上的近臣。”


  “原來是一丘之貉!”牧仲玉瞪著他們二人,不屑的說道。


  “嘿,小耗子你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啊?我告訴你,你總是這個樣子可是不妙!我來問你,現在青玉虯龍也鏟除了,你打算下一步作什麽?”


  牧仲玉瞪著他發出了一陣冷笑,突然他一拍桌子,狠狠的說道:“我下一步的打算當然是要報西月古鎮受辱之仇了!”


  “好啊,既然你要報西月古鎮受辱之仇,那我就要和你說道說道了!”


  話到此處,武邑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一口青茶入口,他清了清嗓音,而後繼續說道:“去歲在西月古鎮的密林之中,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先挑起的事端?是誰打不過便下了黑手?我平生最恨暗中偷襲的行為,請問這種不光彩的手段是那個夫子教你的?”


  麵對這樣的問題,牧仲玉自有他的一番說法,他剛想反唇相譏,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是我教的,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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