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有能力我犯賤
“我隻是一個醫生而已，這也隻是公主麵相所帶。”楚輕塵說完以後垂眸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兩隻大手，再次挑眉。
九公主一擺手，兵士無聲退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跪在地上的玲瓏，跟站在桌前的楚輕塵，還有就是穩如泰山坐著的公主。
九公主看著帶著疑惑的目光再次上下打量著楚輕塵，最後跟她對視：“你竟有這等本事看出病症，不知道可否能解憂治病！”
楚輕塵嘴角又是微微一笑，這點病症她再沒把握，她的銀針是吃素的嗎！
不過眼下的這個小姑娘一來就想給她個下馬威，她怎麽也得端著點，要說病好治，那麽她身為尊貴的九公主，為什麽還會為這件事苦惱；要說病不好治，其實也就是針灸幾次的事兒。
想到這裏，楚輕塵重新眉開眼笑地坐下，並沒有回答九公主的話，而是拿起麵前的玉杯開始給自己倒茶。
跪在地上的玲瓏急得直翻白眼，這九公主是國主跟王後最小的孩子，平常最是任性，平常誰跟她說話不是膽戰心驚的，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冷落。
可是她又不敢上次開口，隻得在九公主不注意之時，伸出手輕輕拽了拽楚輕塵的裙角。
楚輕塵垂眸片刻，當然明白玲瓏的意思，但她心裏更有想法，九公主的病症用現代社會的話解釋就是痛經，每個月疼起來要死要活，要說嚴重要死人的都會有人信。
最可歎的是古代的婦科病症並沒有現代發達，主要也是因為大夫多數都是男子，為這方麵的發展增添了障礙。
不過這對於今天的楚輕塵來說無疑是得了天時，而且對於病人想要擺脫病症困擾的心理來說，拖延時間其實也算是一個心理戰術。
對麵的九公主皺著眉頭看著楚輕塵慢悠悠的喝完一盞茶，玉杯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她終於忍不住開口：“楚輕塵，你這是何意？”
“九公主知道我叫楚輕塵？”楚輕塵很訝異地接過話茬問。
九公主神情一僵，沒等她開口楚輕塵繼續說：
“九公主，你的病症不難診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等王爺回來我會自請先幫你針灸一次看看效果。”
九公主聽了以後眼睛裏又浮上了一層疑惑：“針灸？”
是了，楚輕塵才意識到大羅地處多數都是草原，所以遊牧居多，楚國多良田，百姓多以種田為生，生活方式不同，大羅這邊的醫術不如楚國發達，何況楚輕塵這樣“神醫”級別的人物更是難得。
“就是先找出所害病症對應的穴位，然後以銀針刺之。”楚輕塵簡單地介紹一下，意料之中地看到了九公主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公主不用害怕，如果行針一次之後病症沒有緩解，再把我抓起來不遲。”
蝴蝶公主聽了以後半信半疑，本來不想相信楚輕塵的話，可是每個月痛得死去活來讓她想起來都直冒冷汗，所以她最後沒說話，直接領著人回去說是找母後商量一下。
玲瓏癱坐在地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小姐，我都要被你嚇死了，你知不知道九公主有名的任性，要是把她惹急了，就是國主都沒辦法。”
楚輕塵心裏也放下了一塊石頭，其實剛才就是賭一把，九公主一進門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的臉色不對，沒想到竟然賭對了。
細想之下，其實也是看不過不相幹的人在府裏橫行霸道，她今天這樣的姿態出現一定是習慣而為之，也就是說之前衛長風不知道隱忍著受了多少窩囊氣，最讓她看不慣的是她竟然對這府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樣子。
玲瓏剛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就見珠簾再次被人撩起，匆忙的樣子一點都不輸剛剛九公主……
來人看到楚輕塵沒事人一樣坐在桌旁，臉色明顯得緩和了一些，玲瓏趕緊施禮：“拜見王爺。”
衛長風一擺手讓她下去，慢慢走到桌前坐在剛剛蝴蝶公主坐的凳子上，一雙深眸緊緊盯著楚輕塵。
楚輕塵抿嘴給他一個微笑，她看到他額頭上細密的一層薄汗——他應該是步履匆匆趕回來的吧，不然呼吸到現在都還沒有恢複如常。
“王爺是在擔心我？”楚輕塵調皮地問。
“是我低估了你。”衛長風胸口似乎舒了一口氣，然而目光更加深邃莫測。
“蝴蝶公主對府裏的動靜了如指掌。”
“我知道。”
兩人的目光匯聚，衛長風輕蹙著眉頭開口：“你真的可以替蝶兒施針？如若沒有把握就……”
“難道你在懷疑我的醫術？”楚輕塵眉頭輕輕蹙起，嬌嫩的唇瓣不經意間嘟起來嬌嗔，“你忘記在落雁村是誰救了你！”
他還是信了她，其實外人眼中的王府都是假象，真實的東西都在麵前這個男人心裏。
“為什麽要幫我？你可知如此一來便很難抽身？”衛長風站在窗口看著夕陽消失的方向開口。
楚輕塵看著他孤傲的背影，心裏竟然感到一抹酸澀，他桀驁而立，沒有一絲依靠，胸中積會的仇怨那麽深，但從來沒人訴說。
“我有能力我任（犯）性（賤）！”楚輕塵忽然笑開，清脆的聲音從嘴角溢出，比任何動聽的樂曲還能打動人心。
她知道他那張妖孽的臉上此時一定是從未有過的舒展，因為他輕輕揚起的下巴線條緩和……
楚輕塵會心一笑，就在這個傍晚，麵對著這個男人孤寂的背影，她許下了惺惺相惜的承諾——她要幫他到底，不需任何理由！
就在楚輕塵打定主意之時，心意相通一般，衛長風忽然轉過身來，一雙黑眸的焦點落在楚輕塵的臉上。
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眼裏依然海一樣莫測，楚輕塵看懂了一些，隨即笑開，他臉上寫著對她的信任，那一刻他不再孤獨，周身的清冷慢慢有了溫度。
他慢慢抬起了右手，手裏赫然出現的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