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白班司機
既然有了住處,我暫時就沒了後顧之憂,隻不過我的工作卻從夜班變成了白班司機。
這麽一來,我到也欣然接受,本來誰也不願意大晚上去上班,而我正好可以利用晚上的時間去度化鬼魂。
我們來了火葬場之後,雪兒的小臉就一直緊繃著,等安排下了宿舍,雪兒並沒有任何行李,她走到我房間門口,見我正在清理衛生,忍不住開口,“李冰河,你們這個火葬場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在呢。”
聽見雪兒這話,我放下手中的掃帚朝她看過去。
見我看著她,雪兒微微一笑,“你先收拾,我自己去玩一會兒,等下過來找你,對了,這裏有沒有可以吃飯的地方?”
見雪兒開口提吃的,我忍不住笑了笑,“有,你去火葬場那邊問問,我猜他們肯定樂意告訴你夥房在哪。”
看我並沒有打算帶她去吃東西,雪兒咕噥了兩句,接著離開了。
雪兒離開之後,海爺過來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看我打掃衛生。
“海爺,你別光看著啊,和我一起打掃打掃唄。”我直起腰,感覺腰上一陣酸軟。
聽見我的話,海爺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搖頭晃腦的開口道,“你要改口叫師傅了,再說,哪有徒弟使喚師傅的。”
我苦笑一聲,懶得再去和這倚老賣老的家夥說話,專心掃地。
上午收拾了房間,下午直接就去工作了,原來火葬場掃地工的活兒是紙人劉的,現在變成了海爺的,但是他堅決要四千塊的工資,我們廠長哪裏肯給一個掃地的四千塊的高工資,壓榨了一番,最後給他一個月兩千。
我光忙著收拾房間,還沒有吃飯,和海爺兩個人去吃飯的路上瘋子也跟了過來,剛進了食堂,就看到一大夥火葬場的員工圍在了那裏,似乎還挺熱鬧,不知道怎麽了。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接著就看到坐在人堆裏的雪兒了,這小丫頭正在那邊吃餅,旁邊還有一個我們火葬場公認隻能吃的家夥和她比賽。
旁邊看熱鬧的人正給他們兩個人做裁判。
接著我就看到雪兒毫不費力的吃了整整一張餅,那速度,快的簡直飛起。
“這小丫頭這樣下去,估計嫁不出去嘍。”海爺幹笑著搖搖頭。
正在忙著比賽的雪兒似乎聽見了海爺的聲音,一抬手,一塊蔥油餅就朝著海爺的臉飛了過來,被海爺一把抓在手上,“小丫頭,謝謝你請老漢吃的蔥油餅嘍。”
說完,海爺直接笑著填進了口中。
而和雪兒比賽的王大胖,不小心噎住直接倒在了地上,周圍看熱鬧的人一下子亂了起來,都過去救人,雪兒撇了一眼,小手在王大胖的胸口錘了一下,王胖子噎在喉嚨裏的蔥油餅一下子就吐了出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兩隻小眼睛放光的看著雪兒,“小姑娘,你真是厲害,剛剛你又救了我,以後我就是你的保鏢了,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保證把他打趴下。”
聽見胖子的話,雪兒輕輕一笑,“好啊,以後有事,我肯定找你。”
見到雪兒露出笑容,那胖子楞了楞,一張臉馬上紅了起來,周圍不少人都在起哄。
我和海爺幾個人去食堂弄了幾塊餅,要了幾碗粥,坐下來就吃,雪兒朝著我們這邊走過來,她身上已經換上回來路上我從服裝店給她買的一陣普通衣服了,看上去沒那麽紮眼,反而多了一股青春學生妹的感覺。
“冰河哥哥,什麽時候開始呀,人家快等不及了,這還是人家第一次呢。”雪兒扭捏得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的海爺和瘋子都默契的朝著我看了過來,我腦袋感覺都大了,臉皮盡量不抖的朝著雪兒看了過去,“明明就是工作,你說的和什麽似的。”
“冰河哥哥,我這麽乖,你是不是得誇誇我?”雪兒繼續甜甜的笑著看我,弄的我一身不舒服,雖然說這丫頭長得好看,可是和她之前說話的語氣反差也太大。
我們過來之前,說好,在外人麵前不可以叫我笨蛋,而且要表現稍微乖一點,可是我沒讓這個丫頭從這裏賣萌。
“咳咳,你還是正常點說話,你這樣我很不適應。”我感覺臉皮都被很多人的目光刺穿了,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哼,果然我還是叫你大笨蛋好了!”雪兒有些不樂意,吸了吸鼻子坐下來。
雪兒因為看著年紀太小,廠長沒有讓她留下工作,但是同意給她一個房間,我出一部分房租,這麽一來我倒是答應了。
吃飯之後,我們幾個人一起去火葬場,海爺也開始了他的掃地生涯。
握上方向盤,我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從心頭生了出來。
吐了一口氣,開車去拉屍體,這還是我來火葬場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白天上班。
瘋子坐在副駕駛座上,雪兒則坐在後車廂,看著外麵的世界,這小丫頭滿眼都是好奇的神色。
寬敞的馬路上,因為紅燈我暫時停在了斑馬線後麵,就在這時候,一輛大貨車正常行駛過來,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太太沒有在意交通規則,橫穿了馬路,她的身體太小了,那大貨車的視野根本就看不見,下一刻,老太太的身體在我視線之中,直接被碾壓在舅車輪底下。
那大貨車似乎感覺到壓了什麽東西,很快將貨車停在了馬路,當他看到一地的血,整個人就癱軟的坐在了馬路上。
“滴滴!滴滴!”
後麵的車鳴聲將我喚醒,我這才反應過來已經綠燈了。
雪兒也看到了這出慘劇,她冷冰冰開口,“這老太太壽命以到大限,就算沒有車禍,她也不會活太長時間了。”
我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覺得一陣冰涼。
瞥了一眼,那邊公路的地上全是殷紅的血,還有那老太太的腸子,和內髒。
我快速離開了車禍現場,好像自己才是造成這車禍的罪魁禍首,竟然不敢麵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