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神秘人
原本我也沒想到體內的屍毒真的開始叫囂起來,這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那種噬心的疼痛,似乎有一波一波的螞蟻在心髒裏啃噬。
一口心血吐出來,那血液卻是暗紅色的。
我並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卻感覺安了一個香氣已經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隱隱約約睜開眼睛,我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子。
那身影似乎沒想到我還可以睜開眼睛,有些驚慌,轉身閃跳間離開了,她身上穿著一身水藍色的漢服,身上那種幽香讓人有些迷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聞到這種香氣,我體內喧囂的屍毒平靜了一點,似乎沒有剛剛那般疼痛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女人的樣子,隻看到了水藍色的羅裙,一張藍色薄紗麵巾掉落在地上。
當紙人劉回來的時候,見到地上這麽多的血,趕緊過來,要將我扶持起來,“主人,怎麽辦,我聯係不上海爺。”
我苦笑著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慌張,現在的情況我早就已經料到了,雖然也沒想過體內的屍毒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快,快把那張藍色薄紗撿起來。”我大口喘著粗氣,對紙人劉開口說了一句,一張開嘴巴,滿口的血腥氣,我害怕將屍毒傳染給他用袖子將嘴角的血液全部給抹掉。
看到紙人劉慌慌張張去撿那張藍色薄紗,我已經掙紮著站起來了,想到剛剛讓那女人意外逃走,我身上卻一點力氣沒有,根本就站不起來。
這時候起來,雙腿似乎都在打顫。
我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腦袋裏像是飛進了一隻蜜蜂,嗡嗡聲不絕於耳。
“你別碰我的血,有毒。”我閉著眼睛,將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按壓太陽穴,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紙人劉聽到有毒,也不敢去碰那些血。
我深深呼吸了兩口氣,這才咬牙慢慢適應了那種噬心之痛,我朝著紙人劉看過去,“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睡覺吧,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快不行了,沒人能救我的。”
搖搖頭,我吩咐讓紙人劉離開。
“主人……”紙人劉猶豫著看著我,他的眼睛中那是看待弱者的眼神,我突然心中覺得有些不耐,目光朝著紙人劉看過去,皺著眉沉聲道,“我讓你現在出去!”
見我生氣了,紙人劉這才一步兩回頭的離開,還不忘給我關上房門,我覺得有些好笑,等他離開之後,我這才苦笑著搖搖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這裏悶的厲害。
我將紙人劉放在桌上的藍色薄紗拿起來,恐怕剛剛的女人就是給我寫恐嚇信的人了,應該和紙人劉說的沒錯,這女人並沒有害我的心思。
隻不過這女人到底是誰呢,剛剛我雖然見她的身影都沒有看清楚,可是那女人絕不是餘婉兒。
餘婉兒的身材嬌小,剛剛那女人卻比餘婉兒高了得一頭的模樣,那種香氣始終徘徊在我心頭久久不散。
將薄紗拿起來,湊到鼻翼下段,那種香氣又撲了上來,讓我內心深處有片刻的寧靜。
拖著身體,我將房間打掃了一番,張家銘這小子被紙人劉收了徒弟之後,他的床也搬到紙人劉一個房間了。
我的房間又重新空了起來,將地麵上的血漬擦幹淨之後,我坐在桌子跟前發呆,我還想見見蘇雨晴,雖然我已經確定,剛剛見到的那個神秘女人就是寫信箋的人,可是我還是想用這個理由見見蘇雨晴。
將燈光關掉,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陣黑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跟著掉進了無盡深淵之中,我有些惶恐的睜開眼睛,月光從窗外照進來,並沒有什麽深淵,我還是躺在床上。
翻身之後覺得睡不著,我穿上衣服直接站了起來,屍斑隻是隱藏在我穿著衣服的地方,並沒有延伸到我的臉上,摸著黑,我從老火葬場出來,這個點還有不少火葬場的員工在工作值夜班。
我走過來之後,默默無言的直接進了停屍間。
張家銘正在給屍體化妝,見我突然進來,他有些意外。
“冰河哥,你不是請假了麽,怎麽又過來了?”
我並沒有讓紙人劉將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張家銘,聽見他這話,我隻是笑了笑,接著開口,“少廢話,我和你一起幹。”
說完,我不等張家銘再和我說什麽,直接走過來拿起工具開始給屍體化妝。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我想用這些時間做更多的事情,讓自己還感覺到自己活著。
拉屍體的工作並不是我進行的,晚上我和家銘兩個人給十多具屍體化好妝,天蒙蒙亮的時候,我讓家銘先離開,說自己去上個廁所。
這小子困的不行,迷迷糊糊就離開了,我一下子扶住牆角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些黑色的血已經凝結成了血塊,從我的口中吐出來,落在地上,那些小草迅速枯萎下來。
我並沒有多想,為什麽昨天紙人劉卻沒有什麽事。
咳嗽之後,我抬眼,看了一眼夕陽已經冉冉升起的東方,沒有一點睡意,眼睛卻因為一直沒有得到休息而通紅衝血。
回到宿舍之後,我睡了一個小時就起來了。
專門去水房洗了澡,清早的晨光中,鏡子裏的我,臉色非常差勁,黑眼圈重的嚇人,拉了拉領子,藏在衣服下麵的屍斑呈現出不規則的狀態,鮮紅的像是血液一樣,似乎還在浮動。
仔細整理了一遍,確定別人不會發現我衣服下麵的醜陋屍斑,我這才從水房出來,頭發也該剪了。
我打算最後去見蘇雨晴一次,想來想去,還是以化驗的名頭好了。
這個點大家還都在睡覺,我留了一張紙條在自己宿舍的桌上,如果紙人劉他們找我,會看到的。
在站牌下麵等著去市裏的公交車,我竟然覺得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摸了摸口袋中的那張輕紗,我覺得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就算這張輕紗的主人有回天之力,恐怕也沒辦法對我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