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伯溫斃
這大晚上的,誰會在一個翻到溝裏的卡車裏麵?
海爺哆哆嗦嗦的看著我,我看了看虛弱的蘇雨晴,心裏就想,我們三個怎麽他媽的就這麽背呢,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都不讓我們喘口氣了。
都說人一生氣膽子就大,我想清楚了,我這個什麽項鏈不是能吸怨鬼麽?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我隻見一道光進了我的項鏈裏,但我覺得海爺說的應該是真的,既然有這功能,我就不信哪個鬼還能弄死我?
我大踏步朝著車頭走過去,走到跟前,用力拉開車門,裏麵仍然嗡嗡的在響,但是卻什麽都沒看到,我順著聲音找過去,發現座位底下有一個黑色的東西,拿過來一看,我靠,是一個屏幕朝下放著的手機,手機上來電話了,沒有開鈴聲,是嗡嗡的震動的響聲。
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一害怕,風吹草動都能嚇死人。
這時候手機屏幕暗了下去,那頭看沒人接,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拿給海爺,說:“諾,可能是司機的家人打來的!”
海爺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搶過手機,高興的說:“太好了,有手機就有地圖,我們快看看自己在哪!”
海爺打開手機地圖,我們看自己的定位,發現我們已經到了吉林省,離圖門市隻有三十幾公裏。
圖門市屬於吉林省延邊自治州的,靠近延吉,是典型的朝鮮族聚居地。
我們也沒有別地方可去了,商量著先到圖門市,找個地方先生存下來,然後再想辦法。
我們三個相互扶持,按照手機導航的方向朝圖門市走去,大約走到了第二天天亮,我們終於走到圖門市了,我們不敢去鬧事區,在郊區找了個偏僻的小旅館,一進門,那老板就打招呼:“俺寧啊賽呦!”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地方上來就整韓語,真讓人吃不消。
海爺笑著說:“阿塞呦,阿塞呦!你這有空房子麽阿塞呦?”
我當時哭笑不得,海爺這土鱉,還和人家玩中韓混打!
那人笑了笑說:“空房子有,要幾間?”
海爺眼睛一咧嘴:“會中文啊?給我來兩間吧!這小兩口一間,我一間!”
當時我真想誇海爺真會辦事,這話說的我咋那麽愛聽呢!
可蘇雨晴美眸一瞪,對我說:“你和他一間,我自己一間!”
海爺兩手一攤,那無辜的小表情告訴我,他已經盡力了。
無奈,我用桂花嫂給我留的錢付了房錢,還和老板隨便聊了幾句,主要是試探那老板有沒有看過抓捕我們三個的新聞,最後確定,店老板根本不知道那回事,我們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
我們三個進了房間,我和海爺分別洗了澡,躺在各自的床上,別提多舒服了。
很快,我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當我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我饑腸轆轆,打算叫海爺和蘇雨晴一起出去吃個飯,畢竟現在錢全在我這裏,還剩五百多。
我們三個下了樓,到街上去找吃的。
話說圖門市雖然是在中國,但有很強的朝鮮和韓國風格,街邊的店都是朝鮮文和中文雙重解釋,什麽韓國泡菜、韓國烤肉一家挨著一家。
我們三個找了一個自助烤肉店,四十九元一位,我覺得我們三個,此時此刻,能把這家自助烤肉給吃垮台嘍!
我們三個進了店,毫不掩飾自己對食物的渴望,在旁邊食客的驚訝的眼神裏,一盤接著一盤的倒進烤盤,又一盤接一盤的吃掉,最後我和海爺都吃不下了,蘇雨晴也表示好久沒有這麽開心的吃過飯了。
我們三個心滿意足的回了旅館,但接踵而來的,是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我們交完明天的房錢,身上幾乎就身無分文了。
“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要找份工作?”我問海爺:“這麽下去,撐不住了啊,得掙錢不是?”
海爺說:“掙錢是必須得,但我們幹什麽呢?你去公司上班人家得看你身份證,公司不比老百姓,人家都是公安聯網的,你一入職立馬就能查出你是逃犯。”
我說:“實在不行我們就別去上班了,自己做點小生意吧?”
海爺說:“我們沒有本錢,做什麽生意?”
我看了看海爺,說道:“你有什麽才藝沒有?”
海爺說:“我會跳霹靂舞,算不算?”
我差點笑噴出來,我說:“您老都老胳膊老腿了,還霹靂舞,夠勁爆的啊!成,這才藝不錯!”
海爺一臉警惕的看著我說:“問我才藝幹啥?”
我說:“賺錢啊,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了,明天開始,我們去天橋下麵賣藝,我不不偷不搶,不坑不騙,憑本事賺錢,無愧於心!就這麽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去,那你明天就別吃飯了!”
海爺氣衝衝的說:“臭小子,你休想讓老漢去跳霹靂舞,媽的你自己怎麽不展示才藝去啊?”
我嘿嘿一笑:“我不像您老那麽多才多藝啊!我啥也不會啊!行了,就這麽定了,明天咱倆去掙錢,蘇雨晴留守大本營。”
海爺氣的直瞪眼睛,我全當沒看見。
第二天,我倆用劣質畫筆畫了畫妝,覺得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然後便上街了。
我們到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找塊布鋪好,上麵放了一個破碗,我把手機放好,裏麵提前下載了搖滾樂,我把手機聲音調到最大,放起音樂。
你還別說,這山寨手機電量足,音響聲音還超大,瞬間引來一群圍觀的人。
我趕緊催促海爺:“快蹦啊!拿出你的絕活來,你的霹靂呢?整起來!”
海爺說:“霹你個頭,這麽多人看我,我哪好意思跳?”
我說:“你不好意思跳是吧?那你晚上也不好意思吃飯了,不好意思,我一分錢都沒有了!”
海爺看了看我,一臉的無奈,嘴裏嘟囔著:“臭小子,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給別人聽,看我不打死你!”
我嘿嘿笑起來:“海爺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爛在心裏的!”
海爺冷哼一聲,表示妥協了。
隻見他雙手高舉,腦袋左右亂晃,屁股也隨著音樂的節拍開始扭了起來,嘴裏還不時的給自己喊號:“嘿——呦哦——哈——喝——”跳的別提多嗨了。
但我咋看咋覺得別扭,這特麽就是傳說中的霹靂?我怎麽越看越像隔壁得了腦血栓的吳老二呢?
但看海爺如此努力,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這時候三三兩兩的有人開始扔錢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做生意賺錢,十分有成就感。
大約跳了五個多小時,中間休息了兩次,手機跳沒電了,我們收入了大約三百多塊錢,收成十分可觀。
海爺看著那滿碗的零錢,喜極而泣,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這麽的有價值。
但當我們欣喜滿滿的回到賓館時,發現蘇雨晴臉色十分難看。
我問蘇雨晴怎麽了?蘇雨晴呆呆的說:“出大事了,劉伯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