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認真的
林希的情緒已經緩過來了:“知道我有危險,仍能不顧自身安危來救我嗎?”
他沒說話,背上的痛與身體裏那種噬骨的疼重疊在了一起,手指不自覺抖了起來,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安然無恙。
“你不會。”林希給出了答案,“可是司皓卻願意。”
“這就是你與他的區別。”
“對於你而言,最重要的永遠是權力,所以我喜歡司皓,他與你不同。”
那些話竟比噬骨的疼還要疼上千百倍。
他的睫毛顫了顫,而後似是不在意的笑出來:“這樣啊。”
“確實,我什麽也不能為你做。”
“抱歉。”
說完話後,他的身子向前,重重倒在了她身上,林希嚇了一跳,被迫接住他。
“你……”抱住他的瞬間,才發現他的身子滾燙,背後的血一直流著。
他根本是強撐著病弱的身子!
“你這麽難受,怎麽不說!”
他沙啞地喊了聲:“衛封。”
林希也覺得這種時候不能顧慮太多,必須將衛封喊進來,於是衝外頭叫道:“衛封!”
門很快被人推開。
外頭的二人還在對話,推開門的時候衛封明顯是吃驚的,就連莫固念都有點驚訝。
而後他們的視線同時對上秦佑銘。
衛封震住了:“大皇子!”
他焦急的跑過來查看。
林希扶著他,原以為此人是讓衛封來醫病的,卻沒想到他竟然說——
“看著她。”
幾個人同時頓住。
秦佑銘:“不準她,亂跑。”
“看好她。”
“不可以走。”
“聽見沒。”
衛封咬牙,扶住秦佑銘的同時注意到了林希手中的匕首,立馬明白了什麽。
忍不住吼道:“你怎麽能傷大皇子!若不是為了你,大皇子根本不會——”
“衛封。”
秦佑銘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衛封僵了片刻,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麽多,連忙低下頭:“屬下逾越了。”
林希怔怔地,不明白衛封話中的意思。
但秦佑銘已經撐不住了,閉上眼睛。
衛封連忙將他安頓在床上。
而此時莫固念也已經進來,林希將錦囊遞給他。
他接過後,發現裏頭是霧絮果,挑了挑眉,看她:“本事啊。”
林希沒有回應。
方才掙紮中,她順勢偷走了秦佑銘身上的霧絮果。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兩人便準備離開。
“來人。”
身後的聲音卻讓二人停下腳步。
同一時間,門外出現眾多暗衛,將二人攔住。
莫固念挑眉,懶懶地看向衛封。
衛封朝他行了個禮,才道:“少將軍可以回,但您方才也聽見了,三小姐怕是走不了。”
林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莫固念嗤笑:“憑你們,也攔得住我?”
衛封冷靜道:“少將軍若非要帶走三小姐,在下也攔不住,隻是今日後恐怕全安月都會知道,三小姐還活著。”
這話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莫固念正經了麵色,到是沒想到秦佑銘寧願與他翻臉也要留下林希。
他看了林希一眼,林希朝他搖了搖頭。
看來必須要等秦佑銘醒來了。
莫固念怯一聲,徑自走到椅子上坐下。
林希盡可能離秦佑銘遠些,便到了另一邊的塌上坐下。
那把匕首還在地上,沾了血,衛封正在處理。
這令她想起了方才的吻,胸口一沉,搖了搖頭,將思緒移開。
*
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叫聲。
秦佑銘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
他想起了什麽,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
衛封第一時間發現他醒來:“大皇子,噬痛還——”
他正說著話,秦佑銘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衛封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但卻閉嘴了。
而秦佑銘的視線也越過他,看向塌上的人,旋即唇角上揚幾分。
這下衛封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往後退幾步。
秦佑銘便也下了床。
他走的極慢,一步步走到塌邊,而後蹲下。
清晨的光照進來,灑在女子的臉上,她的睫毛又黑又長,正閉著眼,發出細微的呼吸聲。
秦佑銘就這麽蹲著,單手撐在塌上,支著臉看她的睡顏。
他笑的溫柔,伸手想觸碰她,可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幫她將礙眼的頭發撩到耳後。
“你來真的?”身後傳來聲音。
秦佑銘並未轉頭,但卻知道是誰在說話,他輕輕嗯了聲,視線不移。
莫固念也走過來了,眯眼看他:“你他娘沒見過女人?”
“也不是。”他的語氣吊兒郎當,卻又帶著幾分正經,“隻是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眼瞎了?”
秦佑銘淡笑不語,伸手幫林希擋住刺眼的光。
莫固念看的胃疼:“別打她主意,你和她不可能。”
“兄弟。”他終於轉頭,語氣半開玩笑道,“我親她了。”
時間仿佛凝固幾秒。
就連衛封都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沉默半晌。
莫固念問:“我聽錯了?”
“應該沒。”
“那你方才說。”他極為冷靜道,“你他娘的做了什麽?”
秦佑銘低笑:“親了,沒忍住。”
話剛說完,莫固念便將他從塌邊抓起來,狠狠往他腹部踢了一腳。
衛封:“少將軍!”
秦佑銘往後退了幾步,這一腳牽扯到了背部的傷,他幾乎撐不住,還好衛封扶住他。
他沒生氣,甚至笑出來:“輕點,傷還沒好。”
莫固念嘲諷般笑了聲,心中的火氣更旺,他轉了轉手腕,而後猛地拽住秦佑銘的衣服。
衛封大驚:“少將軍!”
也是這時,塌上的女子終於睜開眼,沙啞地說了句:“怎麽了?”
莫固念的拳頭已經舉起,聽到聲音後猛然停在半空。
幾個人同時看向林希。
林希是被吵鬧聲弄醒的,醒來後便看見有人在打架。
原以為是在做夢。
可這夢也太真實了。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們在打架?”
很顯然,莫固念的火氣還沒消,額頭突突直跳,仍然拽著秦佑銘的衣服。
反觀秦佑銘,一點也不像被打的那個,輕笑幾聲:“不是。”
他溫和補充:“是挨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