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受傷

  第28章受傷


  秦司皓得知郭茂回來,是後半夜的事情。


  最近他忙的緊。


  除了要找人,還要應付人,最重要的是……


  “聽說三小姐被罰了。”


  秦司皓從書中抬頭。


  單影看了單茹一眼:“這些事無需向主子稟報。”


  單茹也覺得自己太多事了,於是默默低下頭。


  “……”秦司皓重新看書,似是隨口一問,“怎麽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


  最後單茹如實道:“三小姐將酒灑到郭將軍身上,被大皇子罰跪兩個時辰。”


  自討苦吃不自量力。


  活該。


  他有點煩。


  隨手將書扔掉,站起身。


  單影見狀忙跟上去。


  “不用跟了。”


  單影愣住:“這麽晚了,主子要去哪?”


  他冷笑一聲,“去算帳。”


  彼時林希正在搽藥。


  她覺得若再多跪上幾次,這腿恐怕是要廢了。


  想起今天自己的行為,也確實太魯莽了。


  “開門。”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外頭的人見她沒反應,繼續敲門:“林希。”


  這聲音很熟,該不會是……


  她踉蹌著過去開門,果然瞧見了那張絕世美顏:“四皇子,你怎麽來了?”


  他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你覺得呢。”


  林希:“?”


  秦司皓提醒她:“今日是第二日。”


  林希猛然想起他那天說的話。


  ——“本王給你兩日時間,若兩日後你還出現在皇兄身邊,便打斷你的腿。”


  她輕笑:“四皇子,我的腿已經斷了,您是想來加上一把?”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而後彎腰,將她抱起來。


  林希愣了一瞬:“四皇子!你做什麽?”


  他將她抱到椅子上坐好,而後蹲下身,隔著紗裙摸了摸她的膝蓋。


  林希輕微的叫了一聲。


  他的劍眉蹙起:“疼?”


  “嗯,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活該。”他邊說話,邊幫她揉著膝蓋的位置。


  不敢太用力。


  小時候常常罰跪,所以他知道該怎麽弄。


  他站起身,拿出藥酒:“自己擦。”


  “四皇子。”林希坐在那,仰頭看他。


  總覺得這幾日,此人很不對勁。


  怎麽感覺像是……“你真的沒有喜歡我嗎?”


  他反應很大的往後退了幾步,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你瘋了?”


  “我就是覺得,你怪怪的。”


  “噢。”他似乎想通了什麽,笑出來,“難不成是你還喜歡我?”


  “……”


  “喜歡就直說,你又不是沒追過我。”


  “……四皇子。”


  “怎。”


  “我沒那麽長情。”


  “……”


  林希偷偷瞄了眼他的掌心,壽命果然在飛快減少。


  她有點怕自己會害了他,於是再次說:“四皇子,如果沒事你就少來我這邊。”


  “……”他的表情開始裂開。


  “你看我們也不熟,而且你似乎也挺討厭我的。”


  “……”


  “況且孤男寡女三更半夜這樣獨處,反而……”


  “林希。”他打斷她的話,“你似乎忘了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


  “嗯?什麽?”


  “你我早已有過肌膚之親,又何來的孤男寡女。”


  林希的表情開始裂開。


  他沒頭沒腦的提這個做什麽?

  “不是四皇子你說,不要再提的嗎,我不需要四皇子負責。”


  “哈,那真是遺憾。”他盯著她像獵豹盯著獵物,“本王想對你負責了。”


  “什麽?”


  “雖然不喜歡你,但做了就要認,我會負責。”


  林希猛地站起身:“你瘋了?”


  “你也別太高興。”他繼續說,“我對你絕對沒那個意思。”


  林希覺得自己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裏的秦司皓瘋了。


  直到隔天醒來,這種惶恐的狀態仍在持續。


  雲錦拿著瓶藥酒從外頭進來:“三小姐,您怎麽將藥酒放在門外?”


  “什麽?”


  “這個。”雲錦將藥酒遞給她,“就在門外,奴婢方才撿到的。”


  林希看了眼那個藥酒。


  和秦司皓昨晚給的一模一樣。


  但秦司皓的那瓶還在這,那麽這一瓶又是誰給的?


  “三小姐。”外頭一名奴才走進來,身後還跟著某人。


  林希看過去,發現竟然是單茹。


  奴才:“單護衛說想見您。”


  昨晚秦司皓才來過,今早怎麽護衛又上門了?

  雖覺得奇怪,但林希還是讓單茹進來。


  單茹行禮後便開門見山:“三小姐昨夜可見到我家主子?”


  林希點頭:“確實見過。”


  “那麽三小姐可知主子之後去了哪?”


  “不曉得。”林希觀察著她的麵色,問,“發生什麽事了?”


  單茹為難道:“今早要入宮,可自昨夜後主子便未曾回府……”


  這難免讓人擔心。


  畢竟他不是個沒交代的人。


  難不成真遇到什麽事了?

  林希想了想,建議道:“他常去的地方,你們都找過了?”


  “找過了,主子昨夜不讓人跟著,所以我們也不曉得主子去了哪。”單茹恭敬地鞠躬,“屬下不打擾三小姐了。”


  “嗯……”她看向雲錦,“送單茹出去。”


  兩人出門後,林希卻坐不下去了。


  難不成秦司皓還在府內?


  她的腳還沒大好,可是覺得有責任去找一找,於是起身。


  畢竟她找秦司皓可比旁人要容易許多。


  林希想著做做樣子在府內找一下,盡個心意就好。


  她邊瞧著自己的掌心邊在府內徘徊。


  ——1918:50:49

  ——1918:50:48

  當路過偏僻的柴房時,她的太陽穴猛地一跳!

  ——1918:49:32

  ——1918:49:33

  加了加了增加了!

  林希的視線立馬!快速!即刻移向柴房!


  *


  彼時的柴房內。


  秦司皓坐在地上靠著牆。


  他單腳弓起,一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


  血一滴滴流下來。


  那隻撐著的手腕,正在流血!


  柴房內陰暗汙穢。


  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嘴唇蒼白毫無血色。


  ——“司皓,無論你如何掙紮,血液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突然想吐。


  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他都是待在這般漆黑的柴房中不見天日。


  那時他還隻是個孩子,被人踩在腳下,吃著老鼠肉充饑。


  活著的意義是什麽,他不懂。


  秦司皓垂眸,嗤笑一聲:“究竟是為何……要生下我。”


  鮮紅的血滴落在地。


  他的視野裏一片漆黑。


  很冷,很累。


  其實早就習慣了。


  他守在深淵,放任自己變得肮髒。


  ——“沒人愛你,沒人會救你。”


  對。


  沒人。


  他的黑眸沉沉,壓著數不盡的狠厲。


  所以全去死,全部都——


  “嘩。”


  門被人推開。


  他的眸子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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