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竹樓之妖
眼前的一切都讓我們感到瞠目結舌,這個地方想來白天的時候經常有人出入,可是這個石板子之下則是妖物的秘密通道,那這竹樓中人就一點兒也不知情?這是不符合邏輯的,有的時候,妖物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永遠是在背後搗鬼的人。
胖子彎下腰,想把那個石板子給搬開,可是剛一碰觸那個石板子,立刻站起身使勁的甩手,然後往牆上蹭。
“娘的,這什麽東西,黏糊糊的!”胖子氣的嗷嗷亂罵。
我低頭一看,忍俊不禁,原來是那個妖物的口水。
人蛾的口水沾了胖子一手,惡心的胖子無以複加,吵吵著要把手給砍掉。
王佳佳拿起他的手掌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道:“不要緊,這個痋蟲沒有毒!以後你不要這麽馬虎大意了,在這種地方一定要心!”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各位,各位,現在咱們倒是商議下,接下來怎麽辦?是跟著下去,還是怎麽滴?”
胖子氣的直跺腳:“下去他妹妹啊!要我說,直接去買上500塊錢汽油來,澆下去,扔根兒火柴燒了他狗日的!”
王佳佳訓斥胖子道:“你一天就會發神經,還燒了他狗日的,你以為是在深山老林裏啊,如果要是在野外可以這麽幹,你現在是在苗族和納西族混居民族村兒,這裏是祖廟祠堂,你不怕引起民族糾紛啊!”
王佳佳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沉思片刻後說道:“要不,我們這樣子,明天這裏一定來人,我們到這裏跟管事兒的人溝通下,看他知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如果要是有人故意在這裏搗鬼,我們先讓公安局的人來給他們找找晦氣!”
我的想法得到了王佳佳和麗麗的認可,而胖子則撅著嘴罵罵咧咧的:“還公安局的人,你以為你三歲小孩子啊,動不動就找警察叔叔給你解圍!”
……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來到了這個祖廟祠堂,裏麵空無一人,街上的行人跟正常時候一樣,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我們坐在車裏等著,到了上午八點多,隻見一個腦袋上圍著厚厚頭巾的老頭,手裏拎著個竹籃子,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這個竹樓前,看樣子像是在這裏管事兒的。
胖子這個時候打趣道:“佳佳,你們苗族的人腦袋上纏的那是什麽東西啊,怎麽看起來跟毛巾被似的,是不是以後我跟你回娘家也纏這種東西!”
胖子的話給王佳佳氣的直咳嗽,掐的他一個勁兒的嗷嗷亂叫。
我們下了車,進了竹樓跟那個老頭攀談了起來。
簡單的溝通後,這個老者竟然是本村兒的族長!
我們一番客套的失敬失敬後,連忙的上了好煙,殷勤的給點上了火。
不管你是哪個民族的,也不管你是什麽文化,香煙永遠是男人之間最好的溝通橋梁和工具,中華煙點上後,老頭放下了手中的水煙,抽了兩口,情緒馬上變得好了很多。
“大爺,您是這裏族長,想來這裏的牌位年頭應該長了吧!”王佳佳笑嘻嘻的問道。
“丫頭啊,可不是嘛,我這裏的牌位啊,至少可以追溯到三四百年以前嘍!”老頭得意的說道。
王佳佳和胖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老頭扯淡,我想插句話,但是不知道直接問他合適不合適。
這個時候老頭突然站起身,衝我們說道:“你們先坐著,我去上個廁所!”
說罷,就朝那些牌位的後麵走去,手裏還拎著那個竹籃子。而昨天晚上,人蛾痋蟲就是從牌位後麵的地洞裏鑽進去的,我們不由得心頭都是一驚。
我心說,你上廁所拎著竹簍子幹什麽?難道是用來給廁所當垃圾桶,可是那竹簍子沉甸甸的,裏麵好像是有什麽東西,不像是裝垃圾的。
麗麗眼睛一轉,立刻把我們給隱身了,跟在了這個老頭的後麵。
我驚奇的發現,這個老頭根本就不是去上什麽廁所,他來到了那個石板子前,抬起了那個石板子,把手裏的竹簍子用鐵鉤子勾著輕輕的放了下去,像是在給下麵送什麽東西。
我一看這個情況,心中不由的對這個老頭產生了敵意,娘的,原來你就是個老特務,在這裏裝什麽大半蒜。
我讓麗麗取消了隱身,一把上前拍了那個老頭的肩膀一下。
“大爺,我有話要問你!”
我冷不丁的一拍,把這個老漢嚇的一個哆嗦,驚恐的回頭看著我們。
“你這是在幹什麽呢?”我語氣嚴厲的問他。
老頭愣了一下之後,顯得不服不忿:“小夥子,我老人家幹什麽用的著跟你匯報嗎?”
“跟我匯報嗎?大爺,我懷疑你跟這下麵的妖怪有關係!”我冷眼看著他說道。
老頭一聽這話,馬上就火了,把臉一抹,大聲罵道:“你說誰是妖怪,你們這些漢人,又聽哪個長舌婦嚼舌根子了,奶奶的,你們給我滾!”
見老頭激動了,胖子的脾氣也上了,上前一把揪住老頭的衣領子說道:“老小子你跟誰大聲叫喚呢?你知道他是誰嗎?解放軍連長,抓起你個老狗日的掛在竹樓上槍斃你一上午,你信不信?”
胖子說話一向喜歡誇張,不過我就是喜歡他這種夠朋友的義氣,胖子的話把老頭嚇了一個哆嗦。
“槍斃我一上午?你們好大的口氣啊?信不信我馬上就能讓你們死無全屍!”說罷,我看見他的手抖了起來。
“快起開,他要放蠱了!”王佳佳一把把胖子給拽了回來。
我一聽說這個老流氓要放蠱,心中也是一驚,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時候,我胸口裏老胡說話了:“臭不要臉的東西,你嚇唬誰呢你?你放啊,你放啊,我看看你能放出什麽樣的蠱來,告訴你,碰見了我們,把你那套粑粑孩子玩的東西收起來!沒用!”
我是第一次聽到老胡說話這麽硬氣,可見當遇到敵人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的都是一致對外,同仇敵愾的。
老頭一聽我胸口裏居然說出話來,顯得十分詫異,但是他的脾氣也不小,冷笑了一下,從袖子裏鑽出了一隻大蜈蚣來,又黑又長,上麵還帶著紅色的斑紋兒。
我一看那個蜈蚣,心頭一緊,這他娘的要動真格兒的了!
“給臉不要臉,我今天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滋味!”
老胡的話音剛落,那大蜈蚣馬上朝老頭的胳膊上就是狠狠的一口,老頭立刻疼的倒在地上打滾。
“娘的跟我耍流氓,我們玩蠱的時候,你還在玩兒雞雞呢!呸!小兔崽子!”老胡不屑的罵道。
老胡罵這句話一點兒也不過分,要知道,老胡是哪個年代的人,他可是解放前的國民黨軍隊啊,那個時候就已經是50來歲的人了,這個族長年紀再大,也不可能大過老胡的兒子輩兒。
我看見那族長的胳膊上起了一層層雞蛋大的水泡,裏麵全部都是黃膿,疼的他渾身顫抖,而他放出來的那個蜈蚣則是在繼續在胳膊上啃咬著。
“行了,老胡,差不多點兒行了!”我小聲說道。
老胡笑嗬嗬道:“行啊,您是連長,是長官,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蜈蚣不再繼續進攻,老頭疼的直顫抖,但是他還沒有忘記一個勁兒的給我們磕頭。
“我狗眼不識泰山,竟然不知道是會用反蠱的大巫醫來了,我該死我該死,”老頭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搞的我也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那麽大年歲的人了,給你磕頭作揖的確實不成體統。
“行了行了,我們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要你老實交代你的反動罪行,我們絕對不難為你!”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胖子先打著官腔吵吵起來。
“那,不槍斃我一上午了?”老頭有點兒膽怯的問道。
胖子鄙視啐了一口道:“還一上午,你知道槍斃一上午需要浪費多少子彈啊,我們權衡再三,國家正在現代化建設過程中,子彈是鋼材做的,打你實在是浪費,如果做成鍋碗瓢盆兒……”
“死胖子,你有完沒完,靠點兒譜行嗎?”我白了他一眼,心說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忘記扯淡。
老頭嚇的渾身哆嗦,片刻之後,又放聲大哭了起來:“我哪裏是幹什麽壞事啊,這下麵也不是什麽妖怪,是我不爭氣的兒子!”
說罷,老頭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一聽,怎麽個意思?這下麵的怪物是他兒子,他兒子有幾個,那個白蛾子已經被我一雷給劈死了,那個黑蛾子是他兒子?還一身的女人形態?這不是扯犢子嗎?
“大爺,你慢慢說,”麗麗的脾氣還是好了很多,勸慰道。
老頭擦擦淚,咽了口吐沫說道:“三十年前,我老婆給我生了個怪胎兒子,長了兩個腦袋,其中一個腦袋沒有臉,就一張嘴,上麵還全是怪牙齒,村裏人都害怕,讓我把我的兒子給除掉,可是,那是我的親骨肉啊,我哪裏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