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東陵魅影
這個時候,胖子向我一招手大聲叫道:“老馬快救人!”
我當時就愣了一下,心說胖子你不是會道法嗎,怎麽還讓我救人呢?
但是,這個時候也講不了那麽多了,我連忙嚐試著催動已經生疏的心法口訣,準備用降三世明王“臨”字訣幫她回複心智,胖子卻猛的衝過來一個巴掌把我剛剛祭起的結印手勢給打亂。
“你個二逼貨,身體這麽虛弱,還敢強行催動道法,你不要命了,”胖子眼珠子瞪的溜圓,怒氣衝衝的對我說道。
我當時就納悶兒了,心說死胖子,你不是讓我救她嗎?我除了這點兒道法,我還會什麽啊!
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胖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衝我大聲喝道:“你給我站好!把眼睛睜大點兒!胖爺我今天就教你如何去銀行取錢!”
我傻愣愣杵在那裏不知道這死胖子要玩什麽花樣。
隻見他招呼老陳,讓他把自己媳婦兒給抱起來,掀開蒙在頭上的被子,露出那張髒兮兮的臉,看著老陳媳婦那張滿臉血痕和亂發的臉,哪裏還是我前幾天看見的嫂子。
這個時候,胖子把手伸了過去,看那樣子好像是要托起老陳媳婦的下巴,卻不料猝不及防的被她咬住了手指,鮮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疼得胖子殺豬般的嚎叫,而老陳媳婦此時卻在老陳懷裏拚命的掙紮了起來。
老陳的丈人一見這架勢,氣得火冒三丈:“你們幹什麽!你們放開我女兒!”伸手就要過來拉扯胖子。
“爸,你別插手!我們這是在救她!”老陳尷尬而焦慮的說道。
“救你個祖宗!陳衛國,我瞎了狗眼了把女兒嫁給你個小王八羔子!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叫人去,拿棍子掄死你們!”老頭氣的兩眼通紅,走出了房門。
“快,抱緊他,好讓我托起她的臉!”胖子大聲吼道。
老陳馬上使勁得又抱了抱自己的媳婦,這一次,胖子終於控製住了老陳媳婦的下巴,衝我大聲喊道:“別他媽在那裏當電線杆子了,離近點兒,盯著她眼睛看!”
我這個時候有點兒明白他的意思了,我連忙走進盯著老陳媳婦的眼睛。
她的眼睛瞳孔部位已經成了渾濁的黃色,眼白部分則全是血絲,衝著我狠狠的看。
突然,她張大嘴衝著我大聲“哈”了一下,一股濃烈的腐臭襲來,差點沒把我熏迷糊。
就在我伸手捂鼻子的時候,胖子又罵道:“他娘的把你那蹄子給我放下來,別白費老子的功夫,盯著她看,快啊!”
聽了這話,我馬上振作了下精神,死死盯著老陳媳婦的眼睛。說也奇怪,一股股涼爽而舒服的感覺從眼球傳到太陽穴,再流向全身,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受用。
隻見那老陳的媳婦,渾濁而昏黃的瞳孔開始逐漸變黑,激動的情緒也開始有所平穩,不再拚命的掙紮,就這樣持續了大概三分鍾,當我再也感覺不到那種涼爽氣息的時候,老陳媳婦的腦袋突然沉了下去,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老陳把她放在了床上,一見到自己的丈夫,老陳媳婦“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無奈自己渾身被捆綁,不能伸手去抱自己的老公,老陳連忙給她解開了繩子,然而更為尷尬的一幕出現了,我的這位嫂子,揭開被子後,裏麵居然一絲不掛,一件衣服也沒有穿。
我和胖子看得目瞪口呆,連忙扭過頭往外看。
胖子用眼睛斜著看了我一眼,發現我也在斜著眼看他,他歪了歪嘴,語重心長的說道:“馬道長,修道之人,非禮勿視。”
我被他這副賤模樣,弄的又好氣,又好笑。
過了一會兒,後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轉過來吧。”
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胖子卻一下子就扭過了頭。
“大妹子,你沒事兒了,以後別老往邪性的地方跑,”胖子說道。
“恩,謝謝張道長,”老陳媳婦細聲細語的答道,這態度明顯和前兩天兩人對罵的時候轉變了180度。
我此時也緩緩的扭過了頭,發現我那嫂子換了一身老太太的衣服,估計是老陳丈母娘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隻見老陳丈人帶著一群人手裏拿著鐵鍬、爐鉤子、棍棒衝了進來。
一進門老陳丈人指著胖子,對眾人說道:“就是他,這個神棍!”
一群人衝上來就要揍胖子,這個時候,老陳媳婦大聲喊道:“爸你幹啥啊,人家把我治好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老陳丈人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丫頭,你真沒事兒了?”老頭走上近前。
“爸,我真沒事兒了,你把叔叔大爺們叫來幹什麽啊!”老陳媳婦略顯緊張的說道。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老陳丈人擦了擦頭上緊張的汗水,扭過頭,看著胖子,露出一副十分尷尬和歉意的表情。
這個時候,從人群裏擠進來一個50多歲的女人和一個20來歲的小姑娘。
“桂蘭兒,你好了?”
“媽,我沒事兒了。”
“桂英,快去給這兩個恩人倒杯水。”
不用說,這一定就是老陳的丈母娘和小姨子了,眾人一見沒什麽事兒了,也就都散去了。
“撲通”一聲,老陳的丈母娘給我和張胖子跪了下去。
“恩人啊,謝謝你救了我閨女啊!”老陳的丈母娘立刻感激的淚如雨下。
一見這架勢,老陳的小姨子和丈人也都給我倆跪了下去。
“啊~~眾鄉親,平身,不用這麽客氣,”胖子臭不要臉的樣子,弄得我差點沒笑出來。
經過和老陳媳婦兒的交流,我們大家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原來,老陳媳婦賭氣回娘家後,正好趕上讀大學的妹妹暑假在家,閑的沒事,姐妹二人便和幾個同學結伴去清東陵玩。
一群青年人玩了一天,倒是也沒遇見什麽奇怪的事,隻是在要回的時候,老陳媳婦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去上廁所。
清東陵屬於國家4A級景區,公共廁所很多,她便隨便找了一間進去了。廁所裏隻有她一個人,大白天的,她也沒有多想什麽,就在裏麵蹲上了茅坑,這個時候,有一個樣子像小狗一樣的動物,兩腳直立著向她走來,身上還穿著一身古代的衣服。
老陳媳婦當時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覺得這個東西滑稽可笑,於是就笑嘻嘻的看著它,卻不料這個小東西居然開口說話了:“這位大姐,你看我像個人兒啊,還是像個神兒啊?”
那聲音滑稽可笑,還操著唐山地區的方言,更是引得老陳媳婦樂了起來,“我看你像個人兒”,老陳媳婦答道。
一聽見老陳媳婦搭話了,那小狗一樣的動物,居然笑了笑,扭過頭兒大搖大擺的走了。
出了廁所,坐上回縣城的公交車,老陳媳婦突然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蹊蹺,感覺特別邪乎,但是她也沒有多想,也沒有跟別人提起這件事。
可是到了晚上,怪事發生了,老陳媳婦突然發起高燒,渾身燙的跟火球一樣,不停的喝涼水,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脫光跳進水缸裏,依然不停的喊熱,到了後半夜,她居然開始抓起自己的皮膚,臉上、胳膊上、肚皮上、大腿上到處是被她自己指甲抓出的血痕,說是身上熱的實在受不了,要把自己的皮給撕下來。
家裏一看她這架勢還得了,一擁而上把她給控製住了,結果,她越往後情況越嚴重,發出的聲音都不是人聲了,於是家人趕緊打120急救,送到了醫院,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麽問題來,打了好幾針安定,也不能讓的她的情緒得到平複,不光如此,她還亂咬人,見到誰咬誰,滿嘴吐出腥臭無比的黑血。
家裏人沒辦法隻好把她先接回來拿薄被子把她包裹住,用繩子把她捆好,等老陳趕過來往北京大醫院裏送。
當老陳媳婦講完這些經曆,胖子不禁冷笑了一下,模仿唐山的方言說道:“幸虧你當時隻是說像個人兒,你要是說像個神兒的話,現在焉能有你命在呢!”
我雖然十幾年醉心於道法的研究,但是對於這世間光怪陸離的事情還是缺乏經驗,便好奇的問胖子:“喂,張道爺,您老人家給我們講一講到底怎麽回事兒。”
胖子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吃軟不吃硬,你隻要順著他的毛兒刮,他為你賣命都可以,隻見他笑嘻嘻的掏出一根香煙點上後,抽了一口,拍拍我的肩膀說:“恩,犢子可教也!老馬啊,你又有新飯局了!”
我們所有人都被他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什麽叫我又有飯局了,現在大家是在問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老跟我扯上關係。
“老張,你正經點兒,”我想他皺了皺眉。
“你急什麽急啊,不聽胖爺我把話說完!”胖子顯的有點兒生氣。
“好好好,您老人家繼續講,”我無奈的趕緊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