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臨陣退縮
然而賢貴妃還沒有做什麽，就被惠王給拉住了。
“母妃，這個時候宮裏人都盯著，我們最好什麽都不做，免得回頭父皇怪罪下來。”
賢貴妃想著惠王的前途，隻好打消了看笑話的念頭。
不過卻想著在淑美人去往皇陵的路上，讓她吃些苦頭，反正皇陵距離京城有那麽遠，想要搓磨一個人還不簡單嗎？
在吃食上，衣服用度上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不說讓她生不如死但也絕度不會讓她好過。
賢貴妃邪惡的笑了，想想那個高高在上的淑貴妃，變成一個老嫗，就高興。
賢貴妃扶住兒子的手，往回走：“也好，我現在不跟她計較，等日後我再跟她算賬。”
惠王鬆了一口氣，扶著她回去，宮女們這時上來了茶。
惠王喝了兩口茶，醞釀著話語：“也不知道皇後娘娘如何了，母妃這個時候應該去過問一二才對。”
賢貴妃愣了一下，眼神閃躲，她有些不敢。
淑貴妃都被貶為美人了，如果她再去探望，沒準同樣要被貶。
“都說皇後娘娘病重，這個時候去看望不是打擾她嗎？萬一回頭皇上震怒把我也給貶為美人，你可不就要過苦日子了，現在永王在後宮沒有人扶持，這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
所以她不去。
想想賢貴妃便有一股豪情萬丈的氣勢，好像她兒子明天就可以登基一樣。
半天不見旁邊人說話，賢貴妃不由得看了過去，卻見惠王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怎麽不說話？”
惠王一臉陰沉，他放下了茶：“母妃我覺得我們應該收手了。”
賢貴妃笑容一收：“收手什麽意思？不爭奪皇位了。”
惠王深吸一口氣：“母妃其實平心而論，顧知寒若是登上皇位，比永王登上皇位要好得多，起碼他不會刻意針對我們母子。”
賢貴妃一聽便搖了搖頭，她還想要當皇太後，她這輩子當不上皇後，就隻能苛求兒子爭氣，將來她做個皇太後了，若是不爭皇位，哪裏來的皇太後？
“都已經爭了這麽久，這個時候放棄不是讓人說你膽小嗎？之前你那麽艱難，一邊要對付顧知寒，一邊要對付永王，不都挺過來了，現在永王那邊肯定要受淑貴妃的連累，顧知寒又駐紮在衡武城，短時間內也回不來，你隻要努力努力，把大臣們的心驗收攏，等到時候顧知寒回來，找個機會把他弄死，你不就是唯一一個皇子，這天下都是你的。”
賢貴妃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深處閃過炙熱的光芒，他兒子做了皇上，她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了。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要向她請安行禮，再也不用被人壓一頭……
惠王搖了搖頭：“母妃，這事兒哪有那麽簡單呀？顧知寒遠在千裏之外，永王和淑貴妃都落得如此下場，等到將來顧知寒回到京城，指不定要做些什麽呢，如果我一味的和他作對，怕是下場要更加淒慘。”
他頓了頓：“況且這皇位於我也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即便做不成皇上，將來也有封地，也可以做一方的土皇上，何至於和這些人爭搶，這段時間我在六部中曆練，雖然做的都是一些小差，但是也深知管理一個國家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其中的苦楚惠王不願意說，說了賢貴妃也未必聽得懂，不說顧知寒，就那些大臣他就鬥不過，他們當初能夠把顧知寒鬥倒，更不用說自己了。
他還是知足一些的好，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
賢貴妃狐疑的看著惠王：“管理一個國家當然不容易了，隻要你用心學，總能管理好的，曆朝曆代出了多少的能臣良將，出了多少的千古明君，母妃也不指望著你能夠和千古明君相提並論，但你至少能夠做個守城之主，況且國家每年有那麽多的銀錢給官員，朝政讓他們管理不就好了，如果他們管理不好，你就砍了他們的腦袋，管理好了你就賞他們一點兒東西，這不是最簡單的事情嗎？有什麽難的，我看你呀，就是消磨了耐心。”
賢貴妃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你說說你，從小就吃力不討好，明明你和永王顧知寒年齡都差不多，他們做的事你也做，每每遇到點困難，你就退縮，到最後好事都是人家的。”
賢貴妃的語氣硬了下來：“這次你說什麽都不能退出，一定要和顧知寒鬥到底，哪怕最後鬥個兩敗俱傷，也一定要和他鬥到底。”
賢貴妃看他似乎聽不進去，隻好把語氣放軟了：“你放心，他回不來的，對他落井下石的那些朝臣，絕對不會眼睜睜看他回來的，現在永王又出事兒了，隻有你適合登上這個位置，你就安心的好好的辦你的差事，不需要多出色，不出錯就行，等到他們都死了，一切就都安定了。”
“……”
“……”
“……”
惠王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話是這麽說，可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惠王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不說是顧知寒，就說朝中的幾位大臣，六部尚書，那個心中都有個小九九，更不用說尚書底下的是侍郎侍中了，實在難纏的很。
尤其是這一次淑貴妃和永王的事，淑貴妃是多麽精明的人，在宮裏恐怕除了皇後娘娘以外，沒人能夠抵得上這一次淑貴妃。
可現在還不是被廢了嗎，
顧知寒隔這麽遠都能做到如此，那將來回來了做的可不就更多了嗎？
“母妃，現在朝中大事都是王太師宿國做主，調令奏折，都是中書省門下省管著，我根本插不進去手，這些事情都有人做，即便是顧知寒暫時回不來，國家運營也不會出問題，就算是我坐上了那個位置，他們也不會服氣我的。”
惠王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他們還很有可能殺了我，把自己人推上去，我可不想做一個亡國之主，再說了我覺得我做了這麽長時間努力也努力夠了，實在不行就真的不行了，這個時候退，起碼還能夠保住性命，保住以後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