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山楂糕
皇後娘娘的眼睛又亮了幾分,不過隨即又黯淡了下來,衡武城的這一仗怕是不好,皇上之前與他提起皆是愁容滿麵的,皇上很少如此的擔憂,想必這一次的戰事要比以往都艱難多了,但願太子能夠活著回來,可千萬別想著立戰功,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正說著呢!
這個時候,九姑娘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皇後娘娘一看到她眉頭就微微皺了皺,嘴角也扯出了幾抹苦笑。
自從喝了這位九姑娘的藥之後,她的身子的確是好了不少,可是九姑娘開的藥實在是太苦了些,比她以往喝的那些藥都要苦多了,每每喝完,哪怕是過了一天,舌尖仍舊是苦的,不管吃什麽都是苦的。
皇後娘娘教藥碗一飲而盡,又吃了整整一碗的山楂糕,這才勉強的把那股苦澀的味道給壓下去幾分。
康嬤嬤打開了珠簾。
“皇後娘娘,趙側妃派人遞了牌子進來,說想要進宮給您請安。”
“告訴她皇後娘娘身體不適,就讓她在府裏好好呆著吧,平常沒見她盡心盡力的,如今這個時候過來,保不其是替別人探口風啊,讓她回去,沒事的時候多抄些佛經,為太子殿下祈禱平安。”
皇後娘娘還沒有開口承國公夫人,卻率先不樂意了。
“等等,她已經快兩年沒有進宮了,這個時候進宮,本宮也想知道她想說些什麽,讓她進來。”
“皇後娘娘,九姑娘可是說了,讓您安心的調養身子,不能生氣,萬一被她給氣出個好歹來,之前好不容易養回來的氣血不都白費了嗎?你若是想要知道她為什麽進攻,不如讓我去吧。”
皇後娘娘搖了搖頭,她知道母親是心疼她,不過,對於趙側妃這個兒媳婦,她還是想要見一見。
沒辦法,最後在皇後娘娘的執拗之下,承國公夫人隻能讓人給她換了一套素雅一點的衣服,勉強能夠見人。
不過承國公夫人也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一旁,他算是太子的外祖母,見一見外孫媳婦總是可以的。
雖然趙側妃隻是一個側妃,按理來說就是個小妾,但是側妃和一般的小區還不一樣,將來可以上玉牒可以陪葬,所以身份上也要比其他的小妾高。
承國公夫人嚴陣以待,那樣子倒是比皇後娘娘還要重視幾分,而且一臉的肅殺之氣好像誰欠了她一萬兩銀子一樣。
很快,一個身材豐滿的女子,便姍姍來遲了,女子身穿橘黃色的羅裙,搭著如意吉祥的褙子,頭上戴著幾根金步搖,每一支步搖都栩栩如生,插在一起卻有些淩亂了。
承國公隻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撇開了視線,一般家族的女子從小就要學會穿衣搭配,頭上頂多能夠帶兩支步搖,一左一右,可她倒好,插了這麽多支,就好像是孔雀開屏一樣,真不知道他們趙家是怎麽培養她的。
果然這二房的就是比不上大方的,同樣都是嫡出,終究是不如大房啊。
“妾身趙氏,參見皇後娘娘,給承國公請安。”
“……”
“……”
“……”
趙側妃人長得也算是清秀,有種小家碧玉的錯覺感,但是卻讓人喜歡不上來。
想起當年趙側妃是怎麽嫁到東宮的,皇後娘娘心裏也多了幾分厭惡,不過,到底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
皇後娘娘既沒有讓她起來,也沒有說話,反而拉著一旁的承國公夫人說起了閑話。
趙側妃跪了一會兒,便覺得膝蓋發麻,人也搖搖晃晃的。
康嬤嬤橫了一眼,這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趙側妃就已經如此得歪歪扭扭了,可見平日裏是如何的養尊處優,太子殿下在外麵曆經艱險,她可倒好在福中日子過的悠閑,東宮沒有太子妃。
趙側妃暫且掌權,日子過得比在趙家的時候還要悠閑,明裏暗裏還暗中貼補著趙家,真是把皇後娘娘沒有放在眼裏。
如今又眼巴巴的過來,真不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往常這個時候,康嬤嬤應該出聲提醒了,但是康嬤嬤卻一直沒有出聲提醒。
“啊……”
趙側妃終於堅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皇後娘娘恕罪。”
承國公夫人直起了身子冷哼一聲,就站了這麽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可見平日裏還是規矩學的少。
“本宮倒是把你給忘了起來吧。”
宮女攙扶著趙側妃起身,在沒人看到的地方,趙側妃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恨意和憤怒,她們哪裏是把自己給忘了,明明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敲打自己呢?
這個老太婆怎麽還不死啊?
“趙側妃今日進宮,是有什麽事嗎?”皇後娘娘一邊喝茶,一邊淡淡的問,修長的指甲劃過了茶杯蓋,留下了一道輕輕的痕跡。
“皇後娘娘,之前妾身時斷時續的病著,沒來得及向皇後娘娘請安,今日特意來向皇後娘娘請安,一是請皇後娘娘贖罪,二來也是想要替外麵的太子殿下盡一盡孝心。”
“……”
“……”
正殿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不少人朝著趙側妃打量了過去,就連皇後娘娘的臉也險些繃不住,她這麽說倒是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理由,時斷時續的病著。
這話說的好像,如果她因為這件事懲罰她,就是刻意為難她一樣。
這個趙側妃,在府中修養了兩年,沒想到還是這樣的德性。
承國公夫人就沒有那麽多的忌諱了。
“替太子殿下盡孝心,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份孝心呀?太子殿下去綿州已經快兩年了,可是你這兩年來,可有一次盡過孝心,不說你人來,那你可有給宮裏送過節禮。”
趙側妃身子瑟瑟發抖,不過一會兒就開始用帕子抹著眼淚,委屈的樣子好像是誰欺負了她一樣,但是在場之中沒有一個人同情可憐她。
皇後娘娘對於這些手段早就已經看慣了,更不用說是身經百戰的承國公夫人,這些年凡是在她麵前用這種手段的,早就已經被她給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