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重逢
池晚晚壓低帽簷,按響了顧涼城的樓層的門關,顧涼城所在的高檔公寓新近實施了層層門關製,這棟公寓多是住著高級精英和政客,顧涼城住在四樓,403,池晚晚按響了門關上的可視電話,一個穿戴著保安服的中年大叔出現在電話裏。
“你找誰?”大叔端端正正的坐在電話前,看見池晚晚張口就問。
池晚晚朝他揚揚手裏的打包盒飯,刻意壓低了聲音,又壓低帽子,隻露出下半張臉,“我找401的業主,她剛剛在我們店裏點了外賣。”
“你等等,”保安大叔點點頭,可視電話裏的畫麵忽然一暗,下一刻又亮了起來,隻是畫麵換成了一張俊俏年輕的時尚女郎的臉,池晚晚這才把鴨舌帽子往上抬了抬,露出大半張臉,朝著視頻裏的女郎,做出了一個口型,“我是池晚晚。”
那邊的女郎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正要喊她的名字,就看見池晚晚豎起了食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又小心的朝後邊一指,繼續跟蚊子哼哼似得說:“後麵有記者,你快出來接我。”
那女郎朝她做了個ok,可視電話立馬中斷了聯係,池晚晚又用大鴨舌帽把自己的臉遮了起來,她站在可視電話麵前,電話屏幕上反射出身後轉角出的幾束淡淡的光,池晚晚知道那是埋伏在轉角處的狗仔,這會兒自己恐怖已經已經在鏡頭中。
池晚晚背對著走廊,她警惕的通過電話屏幕,監視著身後的幾米處的動靜,401的業主來的很快,她拿著房卡站在門關前麵,不動神色的往走廊轉角瞟了一眼,才把房卡擱在門關前一刷,就聽見“哢嚓”一聲,門關自動打開了,池晚晚忙側身閃了進去,忽然就看見轉角處腳步雜亂的奔跑聲,還有人在招呼他們,讓他們別關門,女郎眼疾手快將門卡關上了,那些匆忙跑出來的狗仔紛紛被門關阻擋,各個張牙舞爪從門卡縫隙裏伸長手臂想要拽住兩人的衣裳。
“妹子,給個麵子,讓我們進去,咱們要是有了爆料,得了賞金,和你五五分成,怎麽樣?”狗仔裏有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伸出肥碩的胳膊擦著池晚晚的手臂,在半空中揮舞著,見兩人沒有停下了的意思,忙高呼叫,想要利誘。
那男人身後重重疊疊的和貼餅一樣壓著好幾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在慌亂中踩了他一腳,池晚晚兩人還沒停下腳步,就再一次聽見那男人大聲叱責,“媽的,誰他媽不長眼踩了我一腳。”
“姑娘,你別走,幫我們開開門,好處是不會少的,”一個斯文的眼睛男人一把將身邊的一個矮個子女生推到牆邊,扶了扶眼鏡,貼著門關朝她們那邊大喊。
眼見有人利誘池晚晚兩人,這些在這裏蹲了十天半個月的老油條們,都紛紛向她們許諾各種各樣的好處,兩眼冒著精光,就盼著能打動池晚晚兩人,回來給他們開門。
女郎腳步一頓,回頭狠狠瞪了門關前的狗仔們,回身拉著池晚晚往右手邊一轉,身後邊礙眼的麻煩全都置之不理。
走到401的時候,池晚晚小聲的朝女郎道了聲謝,才轉身走到她對麵的403房前,“咚咚咚,”池晚晚抬手敲了幾下,這個小區是今年剛剛建成,樓盤價格不菲,入住率也不是很高,這層也就隻有三四戶的居民,顧涼城就是其中之一。
敲了幾下後,池晚晚左右看了看,見房間裏沒什麽動靜,又忙急促的接連加重了力道敲了五六下,她豎起耳朵貼在房門上聽動靜,就聽見門裏有人拉響了椅子,隨後裏麵響起了緩慢的腳步聲。
“誰?”顧涼城打開貓眼,空空蕩蕩的走廊裏,出現了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忙快速打開門,側過身一把將池晚晚拉了進來,“晚晚,我好想你,”顧涼城將池晚晚擁入懷裏,大長腿一蹬就把房門給踹上了。
“涼城,你瘦了,”池晚晚被他猝不及防的拉近了懷裏,小臉被他胸前的肋骨給撞的生痛,她下意識想要抬手捂臉,才記起手裏還提溜著兩包盒飯,隻好垂著手仍由顧涼城將自己緊緊的抱著。
“晚晚,我想你,”菇涼低聲好像夢中囈語,癡癡的,向她述說著自己刻骨的眷戀,他抱著她一點點圈在懷裏,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中。
池晚晚背靠著著牆壁,穿過顧涼城瘦骨嶙峋的身體,不動聲色的將房間環視一圈。
幹淨整潔的的客廳,灰白色的歐式沙發一塵不染,茶幾上規矩的擺放著一套青瓷的長筒水杯,茶幾旁放著一隻滿滿的垃圾桶,地板還泛著水光,看來是才打掃過的,遠遠看去窗台上的仙客來萎靡不振,已經沒有自己剛剛買來時候那麽精神,花兒垂著腦袋,偏向一邊。
顧涼城身上的薄荷味道的沐浴液味道依清爽,他頂著有些潮濕的頭發,在池晚晚的後頸上掃來掃去,耳邊是顧涼城深情的呼喚。
池晚晚忽然有些心疼,她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聲的回應,“涼城,我也好想你,我一直都在,”胸口不時傳來他堅強有力的心跳,和因為他勒的越來越緊緊而感到的不適,“涼城,我一直在,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陪你好嗎?”池晚晚柔聲的安慰她,她忍著胸口的疼痛,一聲一聲小心又柔軟的回應著他的深情和不安。
似乎沉浸在幻夢中的顧涼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傷害了她,隨著他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大,池晚晚實在忍不住的低呼了一聲,“涼城,疼,”這才將他遠去的思緒拉了回來,“抱歉啊!晚晚,我……我太想你了,我.……我不想傷害你的,你相信我。”
顧涼城醒悟,低頭看見池晚晚疼的扭曲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忙鬆了抱著池晚晚的手,往後推了一步,又忙不迭的上下打量池晚晚,伸手就想往她腰間探去,在快要接觸到她的衣角的時候,又仿佛被火燒了一樣縮了回來,局促不安又滿臉緊張,嘴裏直念著對不起。
池晚晚哪裏舍得他這般生疏不安,她半蹲下身子將手裏的盒飯放在地上,向前一步,踩上他的拖鞋,踮起腳尖,努力的夠到了他的脖子,深情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