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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曲驚人

  彼岸一麵平靜的直挺著身子,麵對著高高在上的單於,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她本就是大周人,行大周的禮節也屬正常。


  方便回來躲在角落裏的靈雲卻暗暗為彼岸吸了口氣,在看了一眼邪哥哥冷若冰霜的臉,悔開始不如自己上去,這回可是害殘了彼岸。


  單於平靜的臉任人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麽,到是一直坐在身旁不曾開過口的王後,抬起衣袖抿嘴笑出聲來,清脆帶著低沉的笑聲,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殿內卻顯得異常響亮。


  彼岸不由得從重打量那王後,一身天藍色的衣裝,卻不是匈奴的樣式,而是大周衣著,嬌小的身型更不似大周女子那般強壯,莫不是她也是大周女了——


  “大汗,可想起了什麽?”收起笑聲,那王後才開口。


  單於困惑的擰著眉目看向她,聲音很柔,“柔兒想起了什麽?”


  顯然對於他的想不起,王後很不開心,嬌喝一聲,“大汗忘記了第一次柔兒與大汗見麵的場景了是什麽樣的了嗎?”


  呃——


  “本王怎麽可能忘記。”


  那是他當上大汗後的第二年,他去外狩獵,遇到了當太子時結交的大周好友周伍,那時他正好帶著妹妹到匈奴遊玩,而那也是他和柔兒的第一次見麵,當柔兒被他哥哥周伍帶到大殿見他時,柔兒就這樣行的禮,想起來自己就是因為那樣的舉動,才開始注意柔兒,最後抱得美人歸。


  隻是這樣的小事,也隻有他們兩個人咬耳時談起過,沒想到時過境遷,在多年後從兒子身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想想單於也揚起了嘴角。


  見大汗溫柔揚起嘴角,下麵的人才鬆了口氣,卻也搖頭,為沒看到一場好戲而暗叫失落。彼岸站在大殿中央當然感受到了無數雙眼神在看自己,讓她感到最強烈的還是從殿上方傳來的灼熱眼神。


  彼岸低下頭,不看也知道是三王子耶律狐曹,他之所以這樣一直盯著自己,是因為自己剛剛報的名子吧?彼岸,彼岸花,隻差一個字,卻是指同一種花。妖異濃豔得近於紅黑色的花朵,如火,如血。


  “好,叫彼岸是嗎?好個有節氣的女子,王兒眼光果然不錯,今日還好那雲丫頭不能獻藝,不然本王怎麽注意到有這樣一位好兒媳,好啊,好。”單於爽朗的笑聲,告訴眾人他真正的喜悅。


  彼岸到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到是顛角落裏的靈雲,抬衣服擦了擦額頭,發覺自己竟然擔心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事出突然,兒媳也沒有來得急準備,隻備清唱一曲兒媳家鄉的歌。”彼岸說完又福了福身子。


  單於撚著胡須,滿意的點點頭,“好,那開始吧,本王也好多年不曾聽過大周的曲子了。”


  彼岸再次福了福身子,才重新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微啟紅唇,繞耳的歌曲傳了出來:


  一陣春風徐徐過,妹妹衣衫忘了搓,以為哥哥來看妹,抬頭不見風不見哥,一日妹子來看哥,哥在村頭人太多,見了哥哥難對話,妹妹淚變相思河。(《一陣春風》)

  嫋嫋的歌聲,沒有爭鳴相伴,清爽的曲調醉了殿內的眾人,誰能想到一個女奴出身的王妃,能有這般世間絕美的聲音,新鮮的曲調更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大周曲子。


  彼岸立在大殿中央,憂傷的情歌,卻也唱出了她內心的憂傷,還沒來得及喜歡一個人,卻已成他人婦,剛剛對一個人動心,卻已死心。


  輕轉身子,緩緩揚起胳膊,輕柔的舞姿伴著清揚的歌聲,似仙子讓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喘,怕驚嚇到了她。多愁傷感的目光,最卻與耶律狐楚相撞,似風與砂的纏綿,裏麵有太多的難以取舍。


  傷感的情歌,似隻為他而唱,卻也是為哀吊自己那不可能的愛情而唱,悠悠的傷感的聲音,似一縷風吹進了每個人的心裏,溫柔的纏繞著人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該死的,那個女人竟敢當著眾人的麵就眉目傳情,她難道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嗎?耶律狐邪陰冷的看著她目光落下的地方,桌下的手指節骨已握得泛白。


  另一個生氣的當然是白鑫蘭,原以為她上去之後會丟人,哪知她還有這點能耐,如今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全因為她的生現而沒有了,恨意燒痛了她的心,從救起耶律狐邪那天,她就把他定是隻屬於自己的男人,而且一直苦等了三年之久,她決不會讓她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計劃。


  一曲唱完,卻唱得坐在上麵的王後眼睛濕了起來,甚至有此激動的渾身顫抖,而一旁的單於似明白原由,握著她的手安慰她。


  “你可是大周江南女子?”王後有些激動的開口問。


  彼岸輕點頭,“兒媳正是。”


  王後聽後神情更加喜悅,抬起另一隻手對彼岸招了招手,示間她走上前來。彼岸見一旁的內臣一個勁的對自己使眼色,才慢步的走上前去。


  “來,上來。”王後又開口。


  彼岸才走上台階,最後站到王後麵前,卻也覺得不妥,欲跪下頭,卻被王後伸手止住,彼岸困惑的抬起頭,不知錯在了哪裏?

  “本宮也是大周江南人士,在嫁到匈奴後,就不曾在回過家鄉了,如今沒有想到在多年後還能在次見到家鄉的人,聽到家鄉的小曲,心裏甚悅。你又是本宮的兒媳,可見咱娘倆的緣分不淺,日後要常到王庭走動,明白嗎?”


  彼岸聽到“娘倆”二字,眼睛一紅,“是,兒媳記住了。”


  殿內又恢複了熱鬧,彼岸坐回到位置上時,心裏卻不似之前那般安靜,懷裏的孩子尿到了身上也沒有發覺,直到烈兒因為下身濕不舒服的扭動身子,彼岸才回過神來。


  耶律狐邪角注意著她的舉動,眉頭也緊了起來,每一個她都會給人帶來驚喜,這次的歌聲更是驚人,看到她一臉的失落,他心裏一悶,最後看到王弟也直直看著她時,一直在眾人麵前不變的臉也沉了下來。

  最後,耶律狐邪招來熬拓在耳邊交待了幾句後,隻見熬拓轉身離開了大殿,不多時見他手裏拿著一身綠色衣著。


  “王妃,王爺讓屬下將這將給你。”熬拓走至彼岸身邊,彎下身子輕聲說。


  彼岸看著衣服一愣,轉過頭又看向耶律狐邪,見他目光放在大殿中央的獻藝上,才又回過頭來,甜甜一笑,“謝過王爺了。”


  將孩子交給綠兒後,才拉起靈雲讓他帶自己找個可以換衣服的地方,手裏拿著輕柔的衣服,彼岸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

  “彼岸姐姐,我就知道邪哥哥是在意你的。”靈雲顯然比彼岸還要高興。


  彼岸歎了口氣,“他心裏無我,我心裏亦無他,這又是何必?”


  “彼岸姐姐,其實這已證明邪哥哥心裏還是有你的,隻要你努努力,然後把他從白鑫蘭那濺人手裏搶回來,不就好了嗎?”


  彼岸淡淡一笑,她對他跟本就沒有情,何需與別人去爭,更何況與其他女子去爭一個男人,是她不屑的。耶律狐邪那樣的男人,在權力與女人之間,心愛的女人又能在他心裏占了幾分?


  找了一處偏殿,打開手裏的衣服後,彼岸才發現這是一身大周女子的衣服,倏然緊緊的摟進懷裏,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穿上大周衣服了,平日卻也沒有什麽感覺,可是當再次看到家鄉的衣服時,心裏卻是異常的激動。


  大殿內,耶律狐楚在彼岸離開後,也悄然的離開大殿。


  其實他隻是想找彼岸談談,至於談什麽,在出殿後他卻猶豫了。趁著月色走在石路上,卻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他跟本不知道彼岸和靈雲去了哪裏?


  “二王子。”聲音從身後傳來。


  耶律狐楚沒有回頭,也猜到了是誰,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被黑暗遮掩住,如若讓人看見他此時冷酷無情的神態,定不會相信他就是平時那個嘻嘻哈哈整日調戲女子的二王子。


  “郡主還是回去吧,孤男寡女,讓別人撞見了隻怕會影響郡主的名聲。”不變溫柔文雅的聲音。


  耶律楚楚聽到他的話反到是更邁進了幾步,“二王子,楚楚心裏一直終情的隻有你一個人,難道二王子就不感動嗎?”


  耶律狐楚冷揚起嘴角,聲音卻異常的溫柔,“郡主的心意隻怕耶律狐楚要辜負了,耶律狐楚已有心愛的女人,今生非她不娶。”


  “可是,我終情的是你啊”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耶律楚楚深受打擊。


  “那耶律狐楚隻能辜負郡主了”說罷邁步要走。


  耶律楚楚猛然大幾幾步從身後摟住他,將臉埋進他的後背,哽咽的說道,“不要,楚楚做側妃做妾都願意。”


  換衣服的彼岸和靈雲正好從偏殿出來,還沒走幾步,借著月光就看到了眼前幾步內親蜜的兩個人,在看清那男子的臉頰後,彼岸手裏換下的衣服霎時無聲無息的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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