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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沉歸平靜

  惺忪的睡睛,打量著陌生的氈包。彌散的眸子許久後,才亮起來。


  低下頭才發現身旁還躺著銳兒,想也沒想便伸手探了探銳兒的額頭,那瞬間提起的心,籲了一口氣,才放了下來。


  “姑娘你醒了?”布簾挑起,走近來一個十五六歲大小的女子。


  黑發自然辮成兩個辮子垂在兩肩,米色的異裝,連帶著一雙白色的小馬靴,隻是整體看著體型,可以裝下自己的同時,還會餘一大圈。


  見她回視著自己,彼岸臉一紅,方發覺自己有失禮節的舉指,忙收回打量的眼神,“謝謝”。


  “謝什麽?”女子走到床邊,將手裏的水盆放到地上,看了一眼一旁的銳兒才明白過來,甜甜一笑,“姑娘要謝的該是王爺,是王爺命軍醫給小娃看的病,不過這藥到是忘悠熬的。”


  一愣,彼岸也淡淡揚起嘴角,起身下床對著女子福了福身子,“彼岸在此謝過忘悠姑娘。”


  “快起來吧,忘悠也隻是一個奴婢,豈能受姑娘這麽大的禮,快過來洗漱吧,王爺之前吩咐隻要姑娘醒了,就讓忘悠帶你過去。”


  語罷,挽起衣袖,擰出一條巾帕,甜甜一笑有善的遞給彼岸,彼岸心裏一曖,離家三個月來在外人麵前,第一次有了想落淚的感覺。


  “給,我去給你拿吃的。”見她不接,忘悠拉過她的手遞到裏麵,又是甜甜一笑,轉身離開了帳子。


  吃過的一小宛粥,彼岸才和忘悠一前一後走出氈包,原來這裏並不是什麽府宅,而是全是氈包,不時巡邏而過身著戰服的士兵。


  “這裏是突厥的邊境,王爺幾乎常年守在這裏,所以這裏也可以說成是王爺的家”忘悠在她疑惑的同時,不忘記解釋。


  彼岸點點頭,並不多語,暗自偷偷深呼了一口氣,從醒來到現在,不記得自己走過幾次神,發過幾次呆了,理了理思緒才緊跟上忘悠的步子。


  “爺,彼岸姑娘帶來了。”站在眾多氈包最大的一個布簾外,忘悠輕聲回稟。


  “叫她進來吧”裏麵傳來慵懶的聲音。


  “庶民給王爺請安”不知道突厥是怎麽問安,彼岸按大周的習俗福了福身子。


  從進帳子起,彼岸就一直低著頭,可是仍然能感受到那可以穿透人心犀利的眼神,袖間的小手不覺緊了緊,強烈的壓迫感讓她輕聲的喘吸。


  “抬起頭來。”許久,才傳來低啞帶著冷意的聲音。


  彼岸抬起頭,平視的眸子不期而遇的與深淵的黑瞳對上,有一絲退意在彼岸的眼裏閃過,最後她還是倔強的迎了上去。


  “你可知贈你玉佩之人去了哪裏?”濃密的胡子下麵的性感唇角微揚,這笑意卻沒有達到眼裏。


  一如既往的冷意,隨手舉起手中的玉佩,這女子雖然剛毅的讓人眼前一亮,這卻不是他關心的重點,他隻想知道那疼愛的王弟到底躲到了哪裏。


  “當日他逃出耶律狐邪的囚禁後,就趁著夜色離開了,庶民並不知去向。”低聲回答後,彼岸才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他要問別的,這樣就好,如果他真問起自己的身世,她還真不知要如何回答。


  或問起耶律狐邪為何派人捉她,想到這些彼岸也鬆了口氣,偷偷瞄了一眼那白色玉佩,慶幸自己一直隨身攜帶,不然哪有今日的脫險。


  毗大都聽到她的回答,耶律狐邪定是把王弟當成了探子,看來他還有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滿是期待的眸子也暗了下來,將玉佩緊握在手裏後,才淡淡的開口尋問,“你是大周人?”


  彼岸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關心起這個,但可以從他的聲音裏聽出她的疲憊,暗暗思量了許久,她才低聲回道,“是”。


  “即使交你玉佩之人留下承諾,本王定會做到,明日派人護送你回大周,退下吧。”手支撐著頭,閉上雙眼擺了擺手。

  “謝王爺”帶著激動的心情,彼岸一臉笑意的退出。


  豎日,二十多突厥軍人,護送著彼岸姑侄二兩向大周走去。


  毗大都坐在帳內,一臉的惆悵,為了一個女人,他從小疼到大的王弟竟然離家出走,不知去向,說起來真是讓他無奈。


  他可以帶兵打仗,可是當這好使的腦袋用在感情的事情上,他就變成了一塊木頭,想不到該如何做或放手。長歎一聲,希望王弟會修複好心傷之後,安全回來吧。


  古仆的窗欞,寂靜的院落,一聲木質破碎的聲音打破這份安靜。


  耶律狐邪孤僻的背立窗前,身下是四分五裂的木質桌子,紅木製的桌子實而耐用,是上品中的極品,可見禍事者有多大的怒氣。


  “毗大都隻說了這一句話?”


  “是。”


  “父汗已下旨,十日後之本王迎娶靈雲,這些日事你就去安排你一下吧。”冷傲的轉過身走到書桌前,煩燥在耶律狐邪眼裏一閃而過。


  在他從月氏手中逃出來後,也就是那時認識了白鑫蘭,兩人定下約定,回來後他仍是一個無權隻是徒有身份的王子而以。


  恨他隻恨父汗後來寵愛的閼氏,但下孩子後,便日夜在可汗身邊咬耳根,那時匈奴還不是很強大,最後父汗才會把他這個本應是下一代儲君的人送月氏當人質,哪知在他當上人質後的第三個月,父汗竟然在月氏鬆懈的情況下,帶人攻打月氏,如果不是他逃出來,隻怕已成為刀下魂。


  最後才了解到,父汗想讓寵愛的閼氏生的兒子繼承汗位,欲廢太子而立三子為太子,想借月氏的手殺掉他,才沒有顧及他的死活。看來安全回到王庭的兒子,單於欣賞的壯勇,在猶豫著要不要讓他統帥萬騎而替代他去征戰。


  那時耶律律仁挺身而出,提義讓太子統帥萬騎,耶律狐邪他這個太子才真正有了權力,過後耶律律仁隻對耶律狐邪說,別無他求,隻是他有一愛女一次無意中看到了他,傾心於他,所以他正閼氏的位置是他的女兒。


  如今他是得到了權力,隻是這權力還不能全全由他決定,所以耶律律仁是他不可少的後盾。


  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耶律狐邪掃了一眼這個跟自己數年的親信,如果說讓他說出自己最信任的人,也就隻有眼前的他吧。


  “好了,你下去吧”擺了擺手,冷漠又回到臉上。


  “是。”


  走出書房,透過院牆望向沁心園對麵的蘭院,熬拓一沉不變的臉,才露出一絲暖意,想到毗大都的表情,還有他的作風,他相信那個倔強的女子不久就會回到家裏。


  十日後,王庭內舉行了一場數年來都不曾見過的盛大婚禮,右賢王之女靈雲郡主被迎娶到大王子府。


  熱鬧的主院雲院,與蘭院正好是兩個相對的方向,此時熱鬧的喧嘩聲,讓冷清的蘭院襯托的更加冷清。


  纖薄的身影立在荷花池邊,絕美的容顏,此時卻帶著般般淚痕,讓任何男子看了都會不作他想的把她摟進懷裏疼愛,哪裏還忍心讓她孤自流淚。


  “蘭兒”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心疼。


  “邪?”驚訝的回頭看著身體的人。


  一身紅裝,讓冷漠的他今日看起來,到是俊美了些。有些零亂的頭發,可見他是風風仆仆的趕過來的,哀怨的眸子也淺了些,倏然的撲進他的懷裏,露星的淚散在他紅色的衣裝上。


  另一廂,靈雲憤羞成怒的將滿室可以摔的東西都摧殘掉,也解不了她的怒氣。有哪個新娘子會在新婚之夜,讓新娘子獨守空閨,而新郎卻跑到另一廂與一個低濺的女人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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