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我心中有愧,可更多的還是恨!
“做了這麽多,你就不後悔嗎?”
衛長青歎了口氣,輕聲問道。
“後悔?”
李菁菁笑了起來。
隻不過,並不是正常的笑,而是……慘然一笑。
她的嬌qu,輕輕地顫抖起來,雙目無神地說道:“你可知道,在你出兵東征的時候,我有多擔心嗎?
但,為了能讓太史王族和宗老閣放下心來,參與計劃,你必須去東征,最好是在途中負傷,讓他們放鬆警惕。
可是,當你重傷昏迷的消息,真的傳回來的時候,我的心都跟著抽tong,很怕你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
好在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虛驚一場,你並沒有什麽大礙,計劃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無論是太史王族,還是宗老閣,都有些意動了。
隻不過,他們還是有些謹慎,無奈之下,我隻能發動計劃的第二個環節,在西疆製造混luan,引你出手。”
衛長青看著她,心中浮現出一股怒火,“八百萬!整整八百萬將shi,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全都死了啊!你的心中,就沒有絲毫愧疚嗎?”
李菁菁慘笑一聲,“愧疚?怎麽可能沒有呢?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的愧疚,又有什麽用呢?”
她咬著牙,冷冷的說道:“我心中有愧,可更多的……還是恨!”
說著,她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這才抬起頭,看向衛長青,“我知道,我這麽說,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也沒有想到,西疆的傷亡,會那麽嚴重。
在我原本的計劃裏,隻是讓魔童和神皇露個麵,引起你的注意,卻沒有想到,他們擅自出手,製造了這麽大的傷亡。”
衛長青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控製了布萊爾·巴利特,就能真的掌控布萊爾家族了嗎?你太小瞧這些百年、千年的財團了!
或許,布萊爾家族的絕大多數人,都會聽從族長的命令,可這個‘絕大多數’,不包括半神武者,這些老怪wu,才是超級勢力的真正掌控者!
所謂的族長、長老,不過都是他們推到台前,來代替他們,執掌家族的棋子罷了!可笑的是,你竟然還想要利用他們,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李菁菁苦笑一聲,“你說的這些,在西疆發生變故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了,某個瞬間,我真的產生過,就此放棄的念頭。
隻是,轉念一想,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付出了那麽多,又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我隻能咬著牙,繼續推動這場戲。”
衛長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微微搖頭,“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總是說,做了這些,都是為了複仇,可孫悅悅呢?她和你有什麽仇嗎?你為什麽要利用她?”
李菁菁苦澀地點了點頭,“我承認,也有些自私了,因為我還想留在你的身邊。
可是,我也知道,一旦你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所以,為了出現在你麵前的,是一個幹幹淨淨的李菁菁,就必須有一個人,來代替我,成為‘老板’。”
衛長青皺起了眉頭,“所以,你就選擇了孫悅悅?”
李菁菁點了點頭,“她是最佳的人選,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證明著‘老板’是一個對你,甚至是對你身邊的圈子,都很熟悉的人。
悅悅跟我的關係比較親近,也可以通過我,熟悉你身邊的圈子,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她是最適合‘老板’的人選。”
衛長青皺著眉頭,麵色複雜的看著她,“你真的變了,變得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
李菁菁輕笑一聲,自嘲地說道:“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隨即,又問道:“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你是怎麽懷疑到我身上的?我自認為,所有的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
衛長青沉聲道:“就是因為一切都太順利了,在孫悅悅死後,我就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感覺事情不該這麽簡單。
在我的印象裏,‘老板’行事,十分縝密,連荒衛都查不到絲毫線索,她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暴lu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隻是有所懷疑,並沒有證據,直到今天上午,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讓我認定,‘老板’另有其人。”
“什麽事情?”
李菁菁忍不住問道。
衛長青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清楚地記得,孫悅悅在臨死之前,眼睛裏曾閃爍著粉色的光芒,而同樣的一幕,我在鈴木·特洛安的身上見到過。”
李菁菁先是一怔,隨即,苦笑一聲,“沒有想到,問題竟然出現在這裏,這算什麽?百密一疏嗎?”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你說得不錯,那個時候,我確實嚐試著,想要再次操控悅悅的思維,隻不過……”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頓了一下,這才說道:“你知道嗎?在太史王府,你破解了我留在葉紫衣腦海中的精神力時,我曾受到過反噬,悅悅也衝破了我的控製。
原本,我還以為,她會向你道明一切真相,卻沒有想到,她在被你找上門之後,仍舊是按照我事先設計好劇本,演了下去。
那個時候,我本是想重新控製她的,但在感知到她的想法之後,就放棄了,卻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那一瞬的變化,讓你察覺到了真相。”
衛長青一怔,有些詫異,“你是說,在我找到孫悅悅的時候,她並不在你的操控下?所有的話,都是她自己說的?”
他還以為,那個時候的孫悅悅,已經被李菁菁控製了,卻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和自己想到的,似乎有所出入。
李菁菁淡淡一笑,“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吧?你還記得,她在最後,跟你說的那句話嗎?”
衛長青身體一震,耳邊回蕩起那日,孫悅悅在臨死之前,說過的一番話。
‘答應我,不要再去找菁菁了,也別去打擾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她無關,她也不知情。’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