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窺探命運的一角，爭渡！爭渡！
“蒼龍，既然如此，你何不放她出來呢？”
軒轅黃帝歎了口氣，輕聲問道。
“放她出來？”
衛長青淡笑一聲，“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可是，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
軒轅黃帝沉默著，沒有說話。
衛長青淡淡地說道：“我若不放她出來，她恨得，隻是我一個人。我若是放她出來，她恨的，就是這整個天下！”
末了，他又看向軒轅黃帝，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
“我……不知道。”
軒轅黃帝遲疑了片刻，微微搖頭。
衛長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其實，你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有的時候，不知道，就是知道，沒有答案，就是已經有了答案。
軒轅，你是九州人族第一任帝王，永遠也不要忘記，你的肩膀上，所肩負的使命。從你當初，選擇這條路的時候，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半空中，軒轅黃帝沉默了，久久無言。
許久之後，他幽幽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疲色。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們的身份不同，就應該肩負起，不一樣的重擔。”
這一刻，他的心中，存在許久的心結，也終於解開了，整個人如釋重負。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衛長青的身上，感慨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們是一類人，都要承擔起守護的責任。”
衛長青微微點頭，“是啊，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命。”
隨即，又問道：“接下來，你還要阻止我嗎？”
軒轅黃帝淡淡一笑，“有因必有果，他們會有今天的結局，早在他們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末了，他想到了什麽，問道：“你說，如果在一開始，他們的步調，剛一邁錯的時候，我就站出來製止，事情的結局，會不會有不一樣的變化？”
衛長青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如果。就比如，當年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誰都沒有能力，去更改什麽。”
軒轅黃帝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如果呢？如果真的有人，能夠逆轉時光長河，有些事情，是不是就會發生改變呢？”
衛長青淡淡地說道：“你也說了，那是如果。”
軒轅黃帝微微一怔，隨即，輕笑一聲，自嘲地搖了搖頭，“你說得不錯，是我想多了，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還真是懷念，當年的日子啊，雖然有些艱難，但一群老兄弟們，聚在一起，才是最快樂的。”
衛長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事實上，那段日子，他也難以忘記，那是他第一ci，行走世間，第一ci接觸到‘人’。
軒轅黃帝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有一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
衛長青一怔，“什麽事情？”
軒轅黃帝輕聲道：“當年的那些老兄弟裏，應該還有人活著。”
“什麽？”
衛長青身體一震，麵露驚色。
要知道，他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這也足以證明，軒轅黃帝的這番話，帶給他很大的震動。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沉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軒轅黃帝點了點頭，“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有些特殊，這一道殘念，隻能附著在秘境空間裏，無法離開。
很久之前，曾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秘境附近出現過。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他們中的一人。”
衛長青皺起了眉頭，“如果說，真的是他們，這麽多年了，他們為什麽不來找我？我的身份，他們應該清楚。”
軒轅黃帝搖了搖頭，“這些，我就不清楚了，告訴你這些，也隻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能感覺得到，那股氣息，熟悉中，夾雜著一絲陌生，他們就算還活著，身上也一定發生了某種變故。”
衛長青的臉色，罕有的凝重起來。
軒轅黃帝的意思，他很清楚，不說別的，五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以改變一個人。
更不要說，當年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這時，軒轅黃帝輕聲道：“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的這道殘念，也該消散了。”
說話間，他的身體，虛幻了幾分。
見狀，衛長青臉色，微微一變，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是啊，他倒是忘記了，軒轅黃帝已經死了，此時出現在他麵前的，不過是一道殘念。
軒轅黃帝淡淡的笑道：“你這是什麽表情，你活了五千年，不更應該見慣了生離死別嗎？更何況，五千年前，我就已經死了。”
衛長青苦笑一聲，“你說得不錯，這麽多年來，我是見慣了生離死別，本應該已經麻木了才對，可不知為何，越是如此，我的心中，越是沉重。”
軒轅黃帝輕笑著問道：“蒼龍，你還記得，我們第一ci見麵的時候嗎？”
“自然記得，那個時候，我剛從昆侖走出，你護著一批流民，躲避賊寇的追殺，誤入昆侖。”
衛長青微微點頭，目光陷入了追憶，仿佛又回到了第一ci遇見軒轅黃帝的時候。
那個時候，兩人第一ci相遇，軒轅黃帝的模樣，很是狼狽，還是他出手，救了他們。
軒轅黃帝笑了笑，“那，你還記得，我當初決心建立皇朝，是為了什麽嗎？”
衛長青看了他一眼，“你說，要為這片天空下的普通人，搭建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讓武者不再濫sha無辜，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哪怕在上古，修行盛世，這個世界上，也存在著很多無法修行的普通人，他們一直都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最底層，在夾縫中生存。
直到五千年前，軒轅皇朝的建立，頒布了法度，使得這些普通人，也能正常的生活。
軒轅黃帝感慨道：“你剛才說，這片天地，步入末法時代了，那應該沒有多少武者了吧？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普通百姓，安全了。”
衛長青搖了搖頭，“你錯了，無論什麽時候，壓po都是存在的，隻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罷了。”
軒轅黃帝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你這話，很有哲理。”
末了，又道：“不過，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能夠做的，應該做的，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守護蒼生的重任，就拜托你了。”
衛長青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剛才的那個問題，我現在給你答案。”
“嗯？”
“其實，你就算幫得了他們這一次，卻也幫不了他們一世，一個人的野心、欲望，是不會被壓製的，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強烈，永無止境。”
軒轅黃帝身體一震，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隨即，抬起頭，看向天空，眸光中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命運，最是難以莫測，就讓我來窺探，命運的一角吧！”
“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未來，那是血與火的交織，那是……末日的黎明！”
“蒼龍，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未來，卻唯獨看不到你的未來，為什麽？”
“我輩修士，何惜一戰！”
“爭渡！爭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