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開始解剖
本來計劃著今天可能不用熬夜到很久就能完成解剖任務，可是午飯還沒吃完我就接到了寵物醫院的電話。
“林先生，您家的黑貓跑了，您看是不是回到家裏去了？”電話裏醫生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我很意外，好端端的在那養傷怎麽可能會跑，我去看它的時候很乖的樣子。
“監控有看到嗎？”我問道，我知道房間裏都是有監控的，之前去的時候都能看到，房間裏，走廊裏都有，他們是寵物醫院，主要是保護動物安全，不用顧及什麽隱私。
“有，是它自己跑出去的，要不您過來醫院看一眼先？”醫生問我。
“額，沒事……既然它自己跑出去了就沒問題的，我今天還有點急事，明天過去，如果它回來了我給你們打電話。”我回應。
黑貓能跑了說明它的傷好了，我倒是沒有太過擔心，它是被我撞成這樣的，我花錢給它治傷也是應該的，既然它走了那就走了。
雖然我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的，醫生說它的傷還沒完全好，應該再養幾天的。
不過我相信以黑貓的生命力，這都不是事。
“要不你回家看看，你那隻貓可是很有靈性額，沒準它真回去了。”白姐和我說，黑貓的事情我之前和她聊過了。
我是有這個想法的，但是手頭的事情也很著急，本來時間就緊。
“消毒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回家看一眼再回來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白姐知道我的心思。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消毒這一步是必須要做的，而且時間一分都不能少，這是活體解剖前的最後一個流程，浸泡時間在兩個小時以上才行，讓消毒的液體通過毛孔進入血液裏。
浸泡屍體一般都用福爾馬林，原理差不多，隻是我們用的計量很小，還有很多其他的藥劑，是給活人用的。
活體解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新鮮，鮮活的生命在很短的時間內把器官移植到另一個生命體上，成活的幾率大，壽命也長。
其實按著常理，當時董梅的眼睛很健康，不出意外壽命最低也在二十年以上，這還是保守的估計，可是這才三年，那個移植了董梅眼睛的明星就出了問題。
因為沒有見到本人我也不能妄下結論，但是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消毒的事情白姐負責了，我和主任說了一聲就開車回了家。
停了車，坐上電梯，看到空蕩蕩的門口有些失落，看來它真的走了吧。
抱著僥幸的心裏，打開了屋門，可是轉了一圈依然沒有看到它的影子。
人可能就是這樣，在的時候不會太過珍惜，好多時候覺得都是理所應當，甚至覺得是個麻煩，可是一旦真的離開了就會失落。
既然回來了我就換了一身衣服，洗澡來不及了，忙完今天再說吧，換了衣服就下了樓。
走到一半的時候，白姐給我發來了一張圖片。
我打開一看，居然就是我的那隻黑貓！
它難道跑去我們單位了？
把車停在一邊，我把電話播了過去，馬上就接通了。
“看到了嗎，林軒，那隻貓是不是你的那隻，不知道它怎麽從單位門口進來的，被我發現了。”
“沒錯，是它！我快要到單位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失落的心情一掃而空，忽然變的很高興。
這小家夥果然是沒有忘了我，它也真是厲害，居然自己就找回來了。
到了單位，我就看到了它，還有同事在我也不能像個傻子一樣和它直接說話，給它安排到一個房間裏，放了點吃的就去忙了。
“再有一個小時也差不多了，你準備好了嗎？”我和白姐去看了一下泡在消毒池裏的方貝貝。
“沒事，輕車熟路了，搞定了咱倆也可以好好放個假，對了，白姐，完事後哪天去看看你姥姥唄？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還從來沒有接觸過民間的出馬仙，路邊倒是有不少，但是不用想大部分都是騙子，見白姐的姥姥我是想問問她我身上的事情，關於董梅。
聽我說要見她的姥姥，白姐有些神秘的笑了一下。
“見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我姥姥輕易不見外人的，除非……嗬嗬。”
她話說了一半又不說了。
“除非什麽呀？”我急著問道，這樣最吊人胃口。
“除非你當我男朋友，我姥姥才能見，哈哈，怎麽，還見不？”
“見，那怎麽不見呢！”我馬上回應，她平時也經常這樣逗我，我都習慣了，從來沒當真。
“好，就這麽說定了！”
其實我倆心裏都清楚，故意弄出這麽一段輕鬆的對話就是為了放鬆心情，因為接下來的是最後也是最難的一個階段。
如果我要解剖的活體是一個很正常的人，沒有發生這些詭異的事情，不用白姐，我一個人就能幹的漂漂亮亮的。
可是現在已經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白姐心裏也沒普。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快要到了下班點。
在房貝貝從消毒池裏出來後我們主任也來了。
“沒有什麽問題吧？”主任看了一眼房貝貝說道，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的這些詭異的事情，可能大領導知道吧，白姐應該說了，就是不知道她是怎麽說的。
“沒有問題，主任，放心吧，我和白姐一定完成任務。”我打包票，其實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但是當領導的可不喜歡下屬經常和領導說完成任務有難度，這個活體解剖有困難之類的話。
主任很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又看向白淼，笑著說道：“我已經和大領導說完了，也批了，這個活體解剖完事後給你倆一人放半個月假，回家多陪陪父母，或者出去溜達溜達，還有白淼啊，今年咱們單位有一個升高級職稱的名額，就給你了！林軒來的晚，但是今年也可以升中級了，你倆放心吧，都少不了！”
“謝謝主任！”我和白姐同時說道。
之前說獎勵，但是也沒說是啥獎勵，其實我倆最關心的還是職稱問題，提高一個職稱工資和相關福利待遇自然就漲上去了，主任辦事效率也挺快的，直接口頭保證了。
主任下班了，單位的其他同事也都回家了，除了單位門口崗亭裏的冬哥，就我和白姐，還有即將被解剖的房貝貝。
偶，對了，還有我的那隻黑貓。
在解剖正式開始之前，我去看了一眼它，沒想到這家夥悠閑的很，給它的食物都吃了，蜷縮在椅子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正在那閉目養神呢，見我推門進去抬頭看了我一眼，叫了一聲就又閉上了。
有它在我好像安心了一些，心裏作用吧。
房貝貝已經躺在了解剖台上，在一側的平台上，放著身體各種器官的容器，我們從身體上解剖下來後會放到那裏，然後第一時間送到醫院。
這裏可能有人會問，為什麽不直接在醫院裏解剖，這樣第一時間移植到需要的人的身上。
其實前文已經解釋過了，我們是活體解剖，不是普通的器官捐獻，說白了，是不能擺在明麵上的，就算是政府機關也不行，一旦公開，經過輿論的傳播，不定會傳成什麽樣。
肯定會有那些所謂的人道主義者出來說我們這種行為無異於謀殺，雖然我並不這樣認為，已經是判了死刑的人能夠用身體器官救其他的人，這本身就是一種人道主義。
隻是這些都是我的想法罷了，別人可不這麽想。
“林軒，準備好了嗎？”白姐問我。
我點點頭，接過她手裏沾滿乙醚的毛巾，看著還睜著眼睛的房貝貝。
“我們要開始了，你不用擔心，什麽感覺都不會有的。”我說道。
“好，開始吧，林軒，白淼，認識你們很高興。”說著她閉上了眼睛，我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會讓她在深度麻醉中邊睡邊死。
其實在這之前還有一個程序的，但是我和白姐自作主張給省了。
那就是刺激。
要刺激她身體上的三個敏感地帶，讓她在恐懼和興奮中昏迷。
反正是要移植的是眼睛，這一步省了也沒什麽。
可是，就在我用刀把活體的肚子剖開準備去內髒的時候，我無意中的一抬頭，在鏡子裏看到了董梅的影子。
她就站在那裏，睜著她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趕忙低下頭，小聲對白姐說道：“姐，董梅在鏡子裏，她又出現了！”
這種感覺和之前看到還有些不同，現在我用刀解剖的人雖然叫房貝貝，不叫董梅，但是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就像你在給一個人做手術，可那個人就在邊上站著看你給她做手術一樣。
很恐怖，也很詭異。
我手裏抓著的刀有些顫抖。
“別理她，沒事的，她使不出什麽幺蛾子，繼續，有我在你怕啥！”白姐狠狠的瞪了一眼鏡子裏的董梅。
可是董梅好像根本就沒看到她，她的眼睛隻是一直盯著我。
我盡量把頭底下，不去看董梅。
開始小心的解剖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