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猿與鷹
凱回去取戟，陳辰的麵前就隻剩下奇恩一人，一向虎頭虎腦的奇恩，此刻心裏卻是忐忑的不行。
“如果你早兩年遇見我，情況會好很多。我知道你領悟了拳罡，但這並沒有用處，技法從來不是關鍵，基礎才是。以你現在的狀態，氣血最是充沛，但最多隻能維持兩年。拳勢這個東西會逐漸變老，兩年內如果你點燃不了鬥誌火焰，將終生止步於此，你的體質撐死也隻能到三十級。這一點，凱要比你超前很多，他的鬥誌之焰已經初步覺醒。”
“老師，我可以承受任何磨礪，任何苦痛，請您一定幫我！”
“艱難困苦，玉汝於成！我給你定第一個目標，時限一個月，你要在十五倍倍重力下堅持十分鍾，並且揮拳一千次，如果你能做到，再來找我。”
奇恩沒再說什麽，耷拉著頭便往外走，他的心情很沉重，陳辰幾乎給了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目前奇恩的極限也就是十倍重力，再多了，會致命！
“凡能成大器者，必能成人所不成，這片星空太大了，機遇更是多到你不能想象。你不能急，也不能不急，循序漸進，有始有終！”
“知道了，老師！”
……
看著奇恩離去的背影，陳辰的視線有些恍惚，幾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曾這樣彷徨無助，數著一個個將臨近的日子，默默地咬牙堅持。陳辰的資質並不是很高，他能走到今天，一半是幸運，一半是舍命，因為資質不夠，他點燃不了鬥誌之焰，體質永遠無法超越四十級。
所以，在那場力量與自我的選擇中，陳辰選擇了力量，泯滅了自我。棲居在他體內的意誌，早晚有一天會蘇醒，到那時，陳辰或將徹底地走上終結之路。
黎影學院，北區圖書館，自習書室。
纏著金線的窗簾，幾近奢華的裝潢，銀亮的燈光下，是一張張擺放整齊的複古式咖啡桌。
桌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透明的琉璃杯，一束炙豔的玫瑰插在其內以為點綴。墜入愛河的青年戀人們手捧書本，隔著火紅的花束相對而坐，長裙、西裝.……滿是優雅浪漫的氛圍。
在虛擬技術高度發達的時代，讀書已經成為一種陶冶情操的娛樂方式，年輕的俊男美女們品讀著同樣的一本書，讀到興致處便相視一眼，於眉目間暗傳情愫。
但是，無論多麽和諧的人或物，當它存在久了，就難免會生出間隙，存在“格格不入”的地方，比如說——
“晨鍾暮鼓，心蓮並蒂，我與你，或許隻隔了一場夢的距離。思念，不過一頁脆薄的紙，此間逶迤的心路，我願用一生去奔赴！”
“奔你的個頭，晨鍾暮鼓是個啥，你懂嗎？”
“歲月經年，歡喜悲痛，與汝並肩，相守與共，懂與不懂，盡在不言中.……”
“日你的ZUI，誰願和你並肩，你不看看自己體型多寬，還並肩，那得多大地才能站開？”
“哎哎，眼鏡你這就過分了啊，如此爾雅浪漫的地方，能不能別髒言穢語的，你這一開口，我的身價突突地往下掉。”
一個穿著打扮頗為騷包.……咳咳，是頗為文雅的胖子，手裏捧著一本不知道從翻出來的愛情美文，他對麵是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青年，高高的鼻梁上戴著一幅厚厚的眼鏡。
“死肥豬，你還有臉說，你自個站起來打量打量，除了咱兩，有哪張桌子上坐著兩個男的。這周圍有不少人還是格鬥係的，萬一讓人誤會我是Gay，我就和你拚命！”
“嘿嘿，消消氣，消消氣，哥們這不是沒法子嗎，我看上了文學係一女生，她幾乎每天都要來這，你幫我參謀參謀，誰不知道你鷹王的眼光是這個！”
胖子賠笑著，朝著瘦弱的青年暗自比了比手指，“老楚，隻要你幫我這個忙，你這個學期的夥食費，我都包了。”
“我他~#，我叫鷹王是因為我視力好，不是瞅女生的眼光好，這又不是打靶子，千米之外一擊斃命，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別走，楚哥，楚爺.……楚寒——是兄弟就給我坐那！你為哥們兩肋插刀，哥們自然不會讓你有牽掛，今個走出這扇門，誰敢給你亂嚼舌頭，我黃轅第一個拆了他！”
瘦削的青年歎了口氣，像是認命般地坐回原地，他把袖子從黃轅手裏抽出來，剛剛那番拉扯，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不少長相清純的女生，已經朝他翻了好幾個白眼，反正臉也丟光了，愛咋咋地吧.……
半小時後，一個滿臉欣喜，一個生無可戀，神情各異的兩人，並肩走出圖書館。
正在興頭上的黃轅一把攬過楚寒的脖子，大大咧咧地炫耀起手中的紙條。
“看見沒，看見沒，這可是女神親手寫的天訊號，嘶，還有淡淡的香味，我感覺自己已經戀愛了！”
瘦削青年也就是楚寒，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啥，剛圖書館裏人多，我不好意思明說，我不建議你追那個女生！”
“為啥，你覺得我女神有問題？”
“不是，女孩長得傾國傾城，聲音也很好聽，一點問題也沒有。我主要擔心你配不上人家，何況人家對你也沒什麽好感。”
“胡說八道，沒好感怎麽可能給我天訊號，你沒看見她還對我莞爾一笑嗎？她一定是被我英俊的麵容和雄渾的男子氣概給征服了！”
“嗬嗬，笑嘛我的確看到了，莞爾不莞爾就不知道了。咱倆賭一枚硬幣，你現在就加她天訊，看看這是不是個空號！這都什麽年代了，她要真想和你保持聯係，當麵就能解決的事，非要多此一舉寫個紙條嗎？”
楚寒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黃轅，自戀是種病，白癡也是一種病，二病兼得就是絕症。想治絕症，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
胖乎乎的黃轅臉上笑容頓去，攥著紙條的手有些僵硬。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語氣掙紮著說道，“我告訴你楚寒，你的猜測根本不可能，這絕不是空號，你等著，我這就向你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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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一臉玩味）：“嗬嗬，還真不是空號，我輸你一枚硬幣！”
“不……不是這樣的，不應該啊！她騙我，她為什麽要騙我？”
沒好氣地拍落肩膀上的手，楚寒指著那張紙條說道：
“這起碼說明人家是個好女孩，閱讀大廳裏那麽多人，她要是當麵拒絕你，你得出多大的醜！我看人女孩說得也對，你自己瞅瞅，哪個女生會喜歡胖成你這樣的！”
“這是家族遺傳好吧，我爸比我還胖，不照樣娶了我媽生了我！”
“這話跟我說沒用，你跟你女神說去！你要真想追人家，就好好健身吧，她能隨手給你寫出這個健身房的天訊號，證明她自己也在用，沒準你去健身的時候，還有幾率跟她‘邂逅’！”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太好了，從今天我就開始減肥，女神，等著我！”
“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幼稚的好！”
笑罵了一句，楚寒提步追了上去，他跟黃轅都是格鬥係四年級的學生，兩人還是睡上下鋪的舍友。同時——他倆還是格鬥係五天王中年齡最小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