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戰役終結（二）
與此同時，聯邦遠征軍部最高戰略會議室，九名聯邦的高級將官分坐其間，他們中年齡最小的也在五十歲，端坐在上首的那位已經須發皆白，老人佝僂著背，時不時地咳嗽兩聲。
唯一的共同點是，這些人都位高權重，軍銜最低的也是上將！
“好了，諸君，針對這次戰役的初步戰報，我已經擬定並呈遞給帝星總長了，大家來討論下後續事宜吧！”
上首的那位一開口，肺葉便像破風扇似的喘起來，呼哧呼哧地，顯然這般用力地說話很不容易。
“咳，作為前線司令員，那我就先說兩句吧，此次邊境交鋒戰役之所以能決勝敵軍，全賴我聯邦將士英勇奮戰，浴血搏殺方競全功，此乃我聯邦之榮耀，諸君之榮耀！”
吉爾上將率先起身，威嚴的話語中極富感染性，然而如往常那般的凱旋讚譽並未響起，隻有兩三個人敷衍似地鼓了鼓掌。
“決勝，榮耀，嗬嗬，前後陣亡了四百多萬將士，損失星艦五百一十七艘，A級機甲冥鷹隕落，霜天使報廢，此等榮耀，真乃我聯邦之幸啊！”
坐在吉爾對麵的一個中年將官，不冷不熱地說道，絲毫不避諱吉爾那陰沉的臉色。
“王聖傑，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嘲諷我——安修蒂斯·吉爾——指揮不利導致聯邦傷亡慘重嗎？”
“嗬嗬，您多心了，我並沒有嘲諷您的意思，我是在嘲諷您當初研修的軍校，貴校培育出了像您這般優秀的將官，尊校長就應該被拉出去槍斃！”
吉爾雙手握錘砸在桌子上，臉色被氣得時紅時青，偏偏另外的七人視若無睹，坐在上首的那位還提溜提溜地吸著茶水。
“王聖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要不是陳辰駕駛著霜天使違令出擊，我為了挽救大局不得不倉皇出擊，聯邦軍的傷亡怎如此慘重？三年前，也是在這，你提議授權他最高戰略命令許可，霜天使戰場抗命的責任，你得扛一半！”
“笑話，吉爾上將，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好嗎？若非你決意放棄堅守214陣地的將士，陳上校又怎會獨自出戰？各戰地的請戰令連遠征部都收到了，你竟置若罔聞！莫非你麾下親信的命比那三百萬孤軍血戰的士兵的命更加金貴嗎？”
王聖傑以更強烈的語氣頂了回去，話說到這份上，很多將官已經不滿地看向吉爾，結黨營私這事任何時候都有，可任何時候都不能擺到台麵上！
“哼，你這是胡攪蠻纏，不管怎麽說，是陳辰罔顧將令，這是不容更改的事實！更何況，慈不掌兵，打戰哪有不死人的，為了最終的勝利，些許犧牲是完全值得的！我是站在更高的位置籌劃全局，王聖傑，你是不是還打算用道德之名製裁我？”
“我站你麻痹，你這麽Diao怎麽不犧牲自己，隻要你戰死，必然激勵全軍士氣，然後哀兵必勝不是嗎？”
“草泥馬，王婊子，你有種再說一遍.……”
當啷，坐在上首的老人將茶壺隨手摔在桌上，清脆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遠征軍部不是菜市口，瞧瞧你們一個個的，身為聯邦的高級將領，咳咳，怎麽能跟潑婦罵街似的，成何體統？場麵話也省了，咳咳，直接進入第一個議題吧！上校陳辰在此次戰役中，功勳卓著，有目共睹，王參謀長的意思是破格提拔他為少將，大家覺得怎麽樣？”
“元帥，我不同意！陳辰是有些功勞不假，可他屢屢違抗上司軍令，就是一個不識大體的毛頭小子！這種人留在遠征軍簡直就是個禍害，沒有嚴懲就夠寬恕他了，居然還要提拔，這太荒唐了！我絕不同意！”
吉爾上將第一個出聲反對，直接與王聖傑怒目相視，本來就看不順眼的兩人，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有些人啊，居然還有臉指責別人，哎呦，有個詞咋說的，恬不知恥啊！”
“你！”
“咳咳，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倒是很讚同吉爾上將的說法，畢竟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嗯，按照聯邦軍規，凡違抗軍令者，都應該送進軍法司強製處決！對於陳辰上校嘛，畢竟年少輕狂，又念其功勳卓著，負傷累累，所以這次姑且算他功過相抵吧。”
老人重重咳了兩聲，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上衣兜裏掏出一顆藍色膠囊，就著茶水咽了下去，這才好受了許多。
“可是元帥，陳辰以一己之力牽製住了帝國軍的大部戰力，還將帝國的超級機甲重創，要不是某個自作主張的蠢貨貪功——”
“夠了，閉嘴！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身為將官就要有將官的素質，就事議事不準摻雜情緒！至於對上校陳辰的決議，就這麽定了，其軍銜暫時不予調整。還有霜天使的損壞比較嚴重，要進行很長時間的維修，所以暫時收回陳辰對霜天使的授權許可，何時解禁視情況而定。”
“元帥——”
老人冷淡地瞅了王聖傑一眼，硬生生將他後麵的話壓了回去，所有的將官也都默不作聲地低下頭。
在遠征軍部，老人的一句話比總長的簽署令還好使。
自聯邦遠征軍部成立幾十年來，老人便始終擔任元帥一職，威望之高，不容置喙！
“剛剛吉爾將軍似乎還提到，陳辰上校不適合留在遠征軍.……咳咳，醫院那邊也來訊說，陳辰上校的傷勢極重，身子需要長時間的靜養。”
“前線的環境確實苦了些，嗯我的意思是……安排他潛行退役吧，隻保留其軍籍檔案，之後是否再重新征召也酌情而定。這次停戰協議簽署的效力長達七年，我們有的是時間做後續觀察，諸位誰還有意見？”
“元帥所言，吉爾完全讚同，真正的軍人絕不會忤逆上令！”
吉爾上將的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嘲諷的瞥了臉色紫青的王聖傑一眼。
“很好，既然都沒意見，這個議題就此揭過！然後，我將宣布聯邦總長對吉爾將軍的嘉獎函，從今天開始，吉爾將軍就調離遠征軍部了，即刻前往帝星任副執行官一職，屆時總長將親自為吉爾將軍頒發金花勳章！”
“回帝星？這.……真是感激涕零，吉爾必不辜負元帥栽培，必不辜負總長信任！”
“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