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範範婚禮出發前
“媽,我嫁。”魏晞聾拉著身子下床,梁盼蘭眨了下眼睛看向別處,黯然抹淚,魏晞,別怪媽,這招欲擒故縱,還是當年你外婆親自教我的。
嫁的都是不愛的人,母女倆悲慘的命運,竟是如此的相似,當年,梁盼蘭恨透了自己的母親,如今竟變成了和她母親一樣討厭的人。
親自毀滅女兒最後一絲希望,逼她認清現實,逼她嫁給厲峰,雖然時間是治愈傷口的良藥,但這樣的情殤,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治愈的。
魏晞何嚐不想要自由,哪怕單身一輩子,也比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強啊,可她有得選嗎?她根本就沒得選,因為隻有嫁給厲峰,才能讓厲家成為魏家的最後一張護身符。
……
同一片天空,同一個城市,同樣是今天要嫁女的大戶人家,範範蘇瀾還有陸芷柔都起了個大早,蘇家知道範範身體住著舒嵐靈魂的人並不多。
為了不讓這件事被大肆宣揚出去,然後讓範範被大家當成怪物一樣來談論,陸芷柔貼心的屏退了所有傭人,並且主動擔任了範範的化妝造型師。
服裝這一塊,因為範範就是頗具天賦的服裝設計師,故而婚紗從設計到成衣,都是她親力親為的,蘇瀾一點也不擔心服裝會出問題。
“範範,你今天大婚,媽也沒什麽好送你的,這個紅翡翠玉鐲,是你外婆還在世的時候,傳承給我的,原本是一對,有一個在瀾瀾那,這個給你,媽媽希望你幸福快樂,和瀾瀾倆姐妹永遠相親相愛。”
“謝謝媽。”範範微笑著把玉鐲收下,她很少叫陸芷柔媽媽,隻有人少的時候,才會這麽叫,陸芷柔心酸的摸了摸她的頭。
“傻孩子,咱們是母女,媽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說什麽謝啊,反倒生分了。”
範範笑笑。
“媽說的對,我不該和你這麽生分。”說著,又往陸芷柔帶來的小匣子裏瞅了瞅,“還有什麽值錢的沒有?快快翻出來,都給我,我們氣死蘇瀾。”
蘇瀾一記白眼懟向她:“切,德行,我們家厲家有的是錢,我才不會把這丁點兒物件放在眼裏了,也隻有你這個窮得沒見過世麵的丫頭會在意這些破玩意兒。”
“破玩意兒?”陸芷柔眸光一凜,扭頭瞪向她,“蘇瀾你這話,媽可不愛聽了啊,厲珒有錢怎麽了?他再有錢比不上媽媽對你們的心意。”
說罷,又徑直將那個小匣子往範範跟前一放:“既然你瞧不上媽媽的心意,那這些首飾物件兒,我就全給你姐了,省的你帶到厲家去,會丟了你的顏麵,不上檔次。”
蘇瀾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偏心了?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真要把這些東西全給姐了?不行不行,雖說姐現在不比我有錢,可她好歹也是蘇氏集團未來的總裁,將來鐵定不會比我混的差,你不可以這麽偏心。”
說完,蘇瀾又迅速把陸芷柔的首飾盒搶了回來,然後在裏頭左挑右選,範範看到她這個樣子,一下子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誰讓你非要把我帶回家的?當你發現我是你的姐的時候,直接假裝沒認出來不就行了,現在好了?我一回來,媽媽就不再過去那樣隻偏愛你一個人了不?”
“我樂意。”蘇瀾也不甘示弱,她回懟範範道,“我覺得爸媽煩死了,每天都溺愛我,我故意把你找回來,為我分擔這種甜蜜的負擔,不行嗎?”
兩姐妹都嘴硬,其實蘇瀾和範範都很舍不得對方,六年前第一次相認時,明明還都是無父無母相依為命的可憐蟲。
現在的她們,不僅有了渴望已久的父母和家,還各自都有了把自己寵得無法無天的男人,如今即便互懟的紅了眼眶,也是用來掩飾不舍的。
“行了,行了,別吵了,瀾瀾你下去看早餐好了沒有,你今天的行程很滿,婚禮一結束,就要和你姐夫一起去給客人們敬答謝酒,在這期間,她幾乎就沒有時間吃飯,得讓出門前把肚子填飽,不然我真擔心她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在婚禮上被餓暈的新娘子。”
“知道了。”蘇瀾穿著粉色長裙,行走見步履生輝,如同一個誤落凡間的精靈,她腳步輕快,哼著愉快的小調,渾身都洋溢著一股俏皮的青春氣息。
範範看著她,不由得勾唇感慨:“年輕真好。”
“呸呸呸,說什麽傻話呢?”陸芷柔打了範範一下,並糾正她道,“你羨慕她做什麽?你也很年輕好嗎?你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範範笑笑,不再說話,兩世為人的她,心理年齡和一世為人的蘇瀾是不同的,現在的她,不僅心智成熟,待人也比從前冷漠了許多。
“範範姐,你爸媽來了。”蘇瀾剛去廚房,便看到了一早就從客房醒來的範範這具身體原來的父母,好在二老都是非常容易滿足的人。
陸芷柔對外宣稱範範是她的幹女兒,並給範家二老買了豪宅,還專門雇人伺候他們的衣食起居,範家二老對她感激不盡。
今日範範大婚,隻是照例出席,得知範範現在是蘇氏集團知名服裝設計師,範父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財神爺一樣透著諂媚。
“丫頭啊,爸爸來看你了,昨晚還睡的好嗎?”此人愛錢如命,嗜賭成性,範範對他沒什麽好感,隻淡淡的回了句‘挺好的’就沒了下文。
範伯母則要比他上道多了,她一聲不吭的看著範範,雖然臉上十分鮮見的化了妝,但依舊蓋不住那腫的宛如核桃似的眼袋。
昨晚明顯大哭特哭過,範範看到這樣的她,明顯覺得範母已經感覺出來了什麽,陸芷柔和蘇瀾也是個通透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就很有默契的說。
“伯父伯母,你們先聊著,我們去看看其他準備工作做好了沒有。”
“好嘞,你們忙。”範父躬著身子說道。
待蘇瀾陸芷柔母女出了房間,範範才伸手拉著範伯母顫巍巍的手說:“媽?你這是怎麽了?女兒隻是嫁人,又不是不要你們了,高興點,好嗎?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範伯母立即回神,擦拭了一下眼淚說:“你看看,媽都糊塗了,你說的對,你隻是嫁人,又不是去了遙遠的地方,要和媽生離死別了。”
“不會的。”範範知道範伯母已經看出來了,她握緊了老母親的手說,“一日為母,終日為母,女兒永遠都不會忘記母親的生養之情。”
這是承諾,她不會因為自己的靈魂不是範範,就扔下範範的親生父母不管,其實範伯母如今的缺乏的隻是安全感。
“好,好孩子,媽果然沒有看錯你。”在哭了一個晚上之後,範伯母其實已經想通了,隻要能夠天天看到自己的女兒,哪怕隻是一具軀殼,又有什麽關係呢?總比連軀殼都沒有,終日對著一捧黃土黯然神傷得好。
“媽你快給我看看,我戴哪副耳環好看?”範範故意讓範伯母給她挑首飾,母女二人很快就從悲傷的氛圍裏走了出來。
反倒是範伯父,全程東摸摸,西看看,對著範範那一匣子的金銀細軟兩眼直放光,不多時,就開始直接上手往腰包裏揣了。
不料,卻被範範當場逮了個正著。
“爸,不剛才拿的那條項鏈,不是我的私人物品,是讚助商家送來讓我給她們打廣告做宣傳用的,好幾千萬呢,你要是把這東西拿出去套了現,就是盜竊罪,要判好多年呢。”
範伯父聽到這話,嚇得連忙把項鏈給放回了原處,並一臉尷尬的笑道:“嗬嗬,範範你別誤會,爸就是想掂量掂量這條項鏈到底有多重。”
範伯母一看到他這個樣子就來氣,當即兩個箭步走到他跟前,就擰住了他的耳朵說:“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又在外頭犯了老毛病,欠下了巨額賭債?現在連閨女結婚要戴的首飾都想偷,你還是個人嗎?!”
“啊啊啊,疼疼疼,沒有沒有我沒有欠債……”範伯父使了老大的勁兒才把範伯母的手從他的耳朵出扒拉下來。
“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萬一被別人看見了,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喲,你還有臉呢?成天在外麵鬼混,不是賭就是嫖,我要是你,我今天就不會來參見閨女的婚禮,省的給閨女丟人。”
“範範,你看看你媽!”範伯父被範伯母罵的像個龜兒似的,隻好向範範尋求幫助,範範揉了揉太陽穴,如果看在原主範範的麵上。
她真想把這個姓範的賭鬼碎屍萬段,沉吟半晌後,她直言道:“爸,我可早在給你們買房的時候就說過了,我很討厭你出去賭博,如果你死性不改,在外頭欠下了巨額賭債,就立刻從家裏搬出去,另外,我以後也不會認你做我的父親。
憑我現在的身份地位,我如果要和你斷絕父女關係,是分分鍾就能搞定的事情,而且,誰都不會來指責我做的不對。”
範範這麽一說,範伯父瞬間就被嚇的腿腳發軟,他撲上前道:“閨女,你可不能不管我,我就算欠下了再多的賭債,我也是你爸啊。”
“果然又欠了賭債。”範範低頭一笑,眸底是無盡的失望,然後抬頭看向他說,“你走吧,趁我還沒有叫人把你趕出去的時候,你自己走,這樣還能保留你基本的顏麵。”
“你……”範伯父難以置信的看著範範,“你真不管我了?”
“不管!”
但這話不是範範說的,而是範伯母,她拽著範伯父往外拖,“走走走,我們家閨女丟不起這人,你現在就給我走,出了門之後,見誰都不準再說自己是範範老爸。”
說罷,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範伯父在走廊上不死心的又敲了好一會兒的門,見範範著實沒有要幫他的意思,眸子裏一閃而過一抹陰鷙。
“臭丫頭,是你自己先不要我這個父親的,接下來就別怪老爸對你薄情寡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