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陸家少爺,請你吃脆皮雞。
陸浩初頭發呲呲呲的往上飆,幾乎一下子全身上下的汗毛就都全部豎立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想逃,可那沉重的雙足卻似被灌了鉛。
分毫動彈不得。
於是,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枚炸彈向他飛來,且攻擊部位異常精準明確。
“陸家少爺,請你吃脆皮雞!”
蘇瀾清脆響亮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哈哈的笑聲從黑暗中愉悅地傳來,陸浩初的眼睛在一瞬間蹭蹭蹭地放大了N倍。
恐懼、悔恨、以及憤怒的情緒逐一從他眼中劃過,他瞪著眼睛豎著眉,嘴巴驚悚萬分地張著,本想對蘇瀾表達點什麽。
結果還未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哪怕是憤怒的語言,空中便傳來了一道炸響。
轟隆——
震天動地,濃煙滾滾。
陸浩初的身體在以人類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蘇瀾的視野中咻的一聲被那炸彈的威力振飛了出去,櫻花色唇角微揚著泛起笑。
蘇瀾很滿意。
砰——
又是一道巨大的撞擊聲,陸浩初被震飛出去的身體撞到了圍牆,此刻正猶如一條失去了生命跡象的八爪章魚般。
呈大字型,從院牆上脫落,速度緩慢的……如同電影裏的慢鏡頭,一路追著蘇瀾從倉庫那邊姍姍來遲的史蒂芬正好瞧到了這一幕。
嘶——
慘!
實在是太慘了!
史蒂芬眯著眼長嘶了一聲,乍一看,頗有幾分同情陸浩初的意思,走上前:“姑奶奶,你真朝他開火扔炸彈了?”
“嗯哼……”
蘇瀾雙手環胸,小巧的下巴倨傲的揚著,得意洋洋的小眼神斜睨著史蒂芬:“不然咧?你如今看到的是幻覺?”
砰!
史蒂芬的身體穩穩當當地墜落在了地上,同大地爺爺發生親密接觸的同時,嘴裏飆出了幾綹血,右方腿還不停地哆嗦著抖動著。
嗯。
還沒死透。
生命力看起來很頑強。
“姑……姑奶奶,好像還沒死透欸。”史蒂芬拉扯著蘇瀾的衣襟,怯怯的,似乎又切換模式回到了那個膽小怕事無論做什麽都會躲在蘇瀾身後的史蒂芬。
“沒死透啊?那……咱們再給他扔個炸彈,讓丫死翹翹然後殺青領盒飯?”頭頂上空螺旋槳噠噠噠轉動的低音炮還在繼續。
蘇瀾邁著優雅的小碎步,緩緩地慢慢走向陸浩初,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纏鬥了這麽久,終於……可以讓你永遠的滾出我的世界了。
再扔個炸彈讓丫殺青領盒飯?!
史蒂芬可沒蘇瀾那麽優哉遊哉,一雙眼睛被蘇瀾這句話驚嚇來睜的老大,死死盯著蘇瀾的背影,憋了老半天才憋足了勁兒。
“你當是在劇組拍戲啊?想怎麽虐炮灰就怎麽虐炮灰!”就剛這炸彈,還是他和蘇瀾一起各自拚了半條命才從陸玉霏手下人中搶來的呢。
還扔?
拿什麽扔?
打電話給白若蘭,讓她老爹把整個軍區軍火倉庫裏的炸彈全搬來嗎?
“他本來就是炮灰!”
蘇瀾纖長單薄的身子矗立在陸浩初跟前,美眸泛著森冷駭人的寒芒,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而這……才僅僅隻是開始。
陸溫綸,陸玉霏,你傷我母親,霸占我外公外婆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家產,我如今便要了陸浩初這一條狗命,讓你們也嚐一嚐失去血脈至親的痛楚!
“我知道他是炮灰!可是姑奶奶你想過沒有,他若僥幸留著一口氣活下來也就罷了,可如果死了,無論是陸溫綸、陸玉霏,還是他的母親溫元珊,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一想到陸浩初是陸家這一代唯一的獨苗和繼承人,他死了就意味著陸家絕後了,如果陸溫綸想要後繼有人,再努力拚搏著生一個。
等到孩子長到並繼承陸氏集團,起碼也得二十年以後,如今的天下,無論什麽領域,每年的形勢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陸溫綸如今已經五十有多,再硬撐二十年,他那平時縱欲過度的身子逐漸老化的大腦,會跟不上時代的變化,從而徹底淪為時代的犧牲品,我就擔心得緊。”
嗤……
蘇瀾知道史蒂芬說的是反話,可還是沒忍住鄙夷地嗤笑著甩了一記白眼給他:“對敵人過度的慈悲,就是把刀架脖子上烈性自殺。”
史蒂芬:……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是……
“不用擔心。”
從小就和史蒂芬曆經了無數次生死並相依為命了十餘載的蘇瀾,自然知道史蒂芬此刻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放消息出去,就說我今晚原本要殺的人是陸玉霏,陸浩初是陸玉霏為了自己活命,在命懸一線之際被硬推出來替她挨下了這最致命的一擊的。”
“我明白了。”蘇瀾清冽緩慢的聲音一落下,史蒂芬便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自以為很聰明地說,“姑奶奶,你是想讓陸溫綸和陸玉霏兄妹倆反目成仇,讓他們兄妹狗咬狗!”
“錯!”
蘇瀾麵帶微笑。
“不是他們兄妹倆,而是溫元珊和他們兄妹!”
“溫元珊和他們兄妹?”史蒂芬眨巴著一雙眼,一時沒領會過來。
“溫元珊年近五十,再生已是不可能了,陸溫綸如果想後繼有人,勢必會去找別的女人來傳宗接代,而那時候繼承陸氏集團的繼承者變成了其他女人的兒子,溫元珊心裏自然是會不痛快的。
而且,陸浩初是溫元珊今生唯一的血脈,他若死了,溫元珊鐵定是要為他報仇的,如果讓她誤以為陸浩初是因陸玉霏而死,溫元珊尋仇的對象自然也就是陸玉霏。
但是,陸玉霏是陸溫綸唯一的妹妹,早年間幫著侵吞霸占陸氏集團的時候沒少出力,無論是念在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是過去的功勞,陸溫綸都會袒護陸玉霏,不會任由溫元珊同陸玉霏拚得你死我活。
喪子之仇,不共戴天,在滿腔怒火積壓無處可泄的情況下,報仇心切的溫元珊,自然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連帶著陸溫綸一起撕咯。”
解說這段話的是一道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他說話的速度的不急不緩,猶如維納斯演奏廳內的頂級鋼琴師。
每一個字節的音符,都優美動聽的宛如一隻在琴鍵上翩翩起舞的黃鶯,旋轉、跳躍、歌唱,醉人音符使人耳朵懷孕。
翩若驚鴻般的舞姿,更是讓人移不開眼,如同目光被釘子釘在了他的身上,又如同受了某種詛咒,除了傻傻的看著他。
還是傻傻的看著他,仿佛四周的天地萬物都消失了,整個宇宙洪荒,整個世界,隻有他,隻剩下他,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他。
厲珒邁動著一雙兩米既視感的大長腿,緩慢優雅地向蘇瀾走來,魏華容駕駛著的飛機還盤旋在頭頂上的那片天空。
噠噠噠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依然刺耳吵鬧的令人心煩,董文化和厲峰從政界警方派來的人馬,從四麵八方湧來。
此刻正同陸玉霏餘下的人馬廝殺的厲害,幾乎方圓幾裏之內,都能聽到他們幾方人馬搏鬥廝殺的嘈雜聲,而呼進鼻孔的空氣,亦摻雜著一股濃濃的令人做嘔的血腥味。
即便環境如此糟糕惡劣,卻絲毫都不影響厲珒想要和蘇瀾眉來眼去共同譜寫戀歌的雅興,一段時間從二人深情對視中流逝之後。
厲珒終於來到了驕妻蘇瀾的跟前。
“夫人,為夫方才分析的可都對?”他笑問蘇瀾,深邃眼眸閃爍著奪人心魄的光,性感迷人的薄唇有點壞壞的向上揚著。
分明就是我很棒我超級棒老婆快誇我的潛台詞。
蘇瀾並沒有回答他,隻是仰著下巴,看著這個足足比他高出了大半個頭的男人,眨巴著美眸,卷翹著美睫,漆黑的眼球一動不動……
然後看著看著,就水潤了眼,墊起了腳,雙手更是如同兩條速度快如閃電的蛇,咻的一下,便落在了厲珒欣長的頸脖上。
纏繞著他,拉扯著他,把他高貴的頭顱騰一下拽下來,尋了個合適的高度,下顎猛地向上一挺,嫣紅的唇便覆上了那一抹溫潤。
有多久沒見到了厲珒了?
蘇瀾在厲珒薄唇中胡攪蠻纏的時候,就著回憶仔細的想了想,其實從早上分開到現在,連一天24小時都沒有,可今日所經曆的一切,卻讓她心底硬生生生出了一股同厲珒分離了好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因此,這個吻,她吻的格外的用力和激烈,情到深處自然濃,吻著吻著,蘇瀾便開始有點興奮的找不著北了,纖纖玉手拉扯著厲珒的衣服各種扒拉。
“咳……咳……咳咳咳……”驀地,空氣中響起了一陣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咳嗽聲,電燈泡史蒂芬表示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好歹考慮一下他這條萬年單身狗的想法不是?
“咳什麽咳?病了就滾去看醫生!”蘇瀾沒好氣地衝著史蒂芬一頓凶,難得她今天興致高,想翻身把歌唱,嚐一嚐妻在上夫在下掌控全局的霸氣滋味,結果卻在興頭最高的時候被打斷了。
真是可惡!
“怎麽了?”厲珒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被蘇瀾扒拉的異常淩亂的衣衫,音色淡淡地問史蒂芬,相較於蘇瀾的憤怒。
他則要顯得淡定多了,親熱的事不著急,餘下的大半身,有的是大把時光給蘇瀾用來提升她拙劣的吻技,以及沒有任何技術可言的……船技。
眼下的重點,是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和蘇瀾的史蒂芬,明顯有特殊事情要說予他和蘇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