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親戚的嘴臉
紅土鎮這個方向的習俗,正月初一是絕不能賴床的,不等天亮,就要把大門打開,意思是新的一年開門大吉。
天才剛亮,早已經起床的荀智友搬了一張桌子放到門前的場地裏,然後將自己和哥哥荀智南準備的燒紙和香燭以及鞭炮都擺在了上麵。因為按照這邊的習俗,祭拜老人的香燭鞭炮,尤其是燒紙是絕對不能帶進主人家裏來的,否則會給主人家帶來黴運。
荀智友自然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但是這邊的習俗如此,他也不得不認真去對待。
把自己準備的那些東西擺到桌上,也就是告訴所有來的客人,把祭拜的物品都放在那裏再進屋。
做好這些事,荀智友回到屋裏,準備幫忙準備飯菜。
不過他剛剛走進廚房,他母親就擺了擺手,“大男人的,朝廚房跑幹嘛,這裏有我和欣琪就夠了,你去陪成飛他們玩牌去。”
客人大都要快到吃早飯才會來,遠的可能還要吃了早飯才會來,大清早荀智友也沒什麽事,把火燒旺之後,他就進到裏屋。
他進去的時候,荀智南和陸成飛還要孫雪梅三個人已經在玩鬥地主。
雖說三人都不缺錢,不過他們玩得並不大,隻玩一塊錢的加法翻倍,也就是被炸一次加一塊。
一塊錢一把,一天輸贏也不會上百,純屬娛樂消遣。
此時三人應該已經玩了一陣子了,孫雪梅麵前堆了幾十張一塊的錢,笑得格外開心,而陸成飛麵前則隻剩下煙盒壓著的一塊錢,正不停的搖頭歎氣。
看到陸成飛這幅模樣,荀智友笑著拍了拍陸成飛的肩膀,“成飛,你不是經常自吹是賭聖麽,怎麽混得那麽慘了?”
“手氣太差!”
陸成飛無奈的聳了聳肩,“賭術靠得是技術和千術,還有心理戰,和智南哥還有雪梅玩牌,總不能把這些東西用上去,運氣又不如人,我也隻能認栽了。”
“手氣差?”
荀智友坐到陸成飛旁邊笑著攤了攤手,“大初一的,就這麽黴,我看你不是臉黑,就是早上起來沒洗手臉。”
陸成飛聽到荀智友的話,倒是沒說什麽,隻是鬱悶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不過荀智南卻是忍不住朝荀智友搖了搖頭,“智友,成飛是客人呢,你怎麽能夠這麽埋汰人家?”
荀智友聽到哥哥的話,沒敢開口反駁,陸成飛則是笑著搖了搖頭,“智南哥,沒事的,我和智友是最鐵的哥們,大家開玩笑都開習慣了,不會生氣的。”
說了幾句話,他們打完這一局,就把王抽了出來,然後拉著荀智友一起,從三人鬥地主變成四人鬥地主。
荀智友牌技還行,但是運氣比陸成飛還要差,不管是當閑家還是做地主,牌都是一包渣,怎麽打怎麽輸。
陸成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嘲笑荀智友的機會,一個勁的諷刺他,荀智友也是不甘示弱的反諷,牌桌差不多變成了兩人互懟的戰場。
運氣最好的孫雪梅開心的收著零錢,荀智南則是看著兩人無奈的搖著頭。
四人玩了沒多久,房門突然轟的一聲被推開,一名麵色陰沉的中年人站在門口,冷冷看著荀智友,冷哼出聲,“喲,智友你在家啊,我看外麵冷冷清清的,還以為家裏就我姐一個人呢?”
“二舅!”
荀智友和荀智南見狀,都連忙站起身,熱情的和中年人打招呼,同時掏出準備好的香煙遞給中年人。
來人正是荀智友的親二舅,雖說他二舅的話有些過分,不過荀智友也沒介意,畢竟他二舅是長輩,又是客人,他沒在堂屋迎接,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荀智友的二舅接下了荀智南的香煙,和荀智南親切的說了一句話。不過當他轉頭看向荀智友的時候,麵色再次變得陰沉,也不接荀智友遞過來的香煙,說出的話也很不中聽,“你的香煙,我這個當二舅的,可承受不起,哼!”
他二舅完全不給麵子,荀智友遞出的香煙也沒法收回,隻能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二舅,我……”
“我什麽我?”
荀智友二舅擺手打斷荀智友的話,冷冷看著他,“今天可是你老爸的新年,你這混蛋不在外屋接待客人,還躲在這屋裏玩牌,你是不是也當自己是客人了?”
荀智友二舅的話,其實也有些道理,作為主人,荀智友是應該在堂屋裏接待客人,可是他那態度,卻讓荀智友看透了他的嘴臉。荀智友是主人不錯,他哥哥荀智南一樣是主人,而他二舅卻隻教訓他。對於他哥,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無非是因為荀智南比較成功,而他一事無成罷了。
有個這麽勢利的親戚,荀智友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是好。
陸成飛和孫雪梅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同時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們也是客人,也不方便說什麽。
荀智南看到荀智友滿臉尷尬,連忙替荀智友解釋,“二舅,智友他隻是看到時間還早,才陪兩位朋友玩一會兒,您就別生氣了。”
聽到荀智南的話,他們的二舅神色緩和了很多,笑著朝荀智南擺了擺手,“智南,你就別慣著他了,就是因為你們一直慣著他,讓他變得一點教養都沒有了。這麽大年齡了,對象找不到,還不務正業,這麽下去,遲早變成一個混混。”
陸成飛聽到荀智友二舅說話這麽沒口德,絲毫不給荀智友留點麵子,忍不住站了起來。不過他才剛站起來,荀智友就朝他搖了搖頭,他隻能無奈的坐了回去。
阻止了陸成飛,荀智友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勢利的親二舅,輕輕點了點頭,“二舅,您教訓得對,您千萬別生氣,快到屋裏坐,我這就去堂屋裏迎接客人。”
聽到荀智友的話,他二舅還要繼續教訓他,不過荀智友卻是搶先把他二舅手裏的袋子接了過來,很是不客氣的懟了一句,“二舅,本來大年初一的,我不該說這話,可是您這把祭拜的香燭都提進屋裏,是打算祭拜我爸呢還是打算詛咒我們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