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三幕 回旋
潔身自愛的姑娘有一點不好，就是不好占便宜。
程語想想也對，才認識一周多時間，兩個人之間除了公事目前也沒有什麽私交，是自己衝動了。
果然，還要以靜製動。來日方長！
不過，這都是插曲，並不重要。
遇見了譚語嫻，那就有人商量了。
不然，程語對這個世界處於半目盲狀態，和他現在的狀況有異曲同工之妙，就算想分析，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題幹真的很重要！
“你已經在這裏迷了二十分鍾的路了。”程語拍了拍身子上的土，也不知道有沒有，反正拍就是了。大腿上的拉魯拉絲心驚肉跳的，大概沒想到會突然出現大腿被扔的狀況，算是免費體驗了一次空中飛行。感覺不太好！比上次被飛天螳螂打的好不了多少。
“我沒有迷路，想要回到大廳不難。我隻是想，為什麽這個技能會產生這樣的效果，會阻止我們出去。”譚語嫻很自信的道，“這裏不僅沒有信號，連魂之契約的感應都變弱了，我甚至無法召喚我的幾隻精靈過來。早知道，提前帶他們過來好了。”
程語側目，可以啊，竟然說回到大廳不難。看來譚語嫻還是有點本事的。
“應該是索羅亞克這類具有影和星夜複合屬性的精靈，這個技能的效果類似於幻境，帶有極強的暗元素在裏麵，遮蔽了所有的光芒。”程語把之前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應該是姑洗，據調查，她確實有一隻索羅亞克。”黑暗中傳來譚語嫻的聲音，不得不說，在沒有光的地方，程語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從譚語嫻的外表上移開，才發現，這姑娘的聲線竟然是極為悅耳且空靈的。
“我一直很好奇，你對零的執法人是不是過於關注了？是有什麽理由嗎？”
“好奇或許是人類探索未知的必要性格，但對於探尋女孩秘密這方麵來說，並不算優秀的品格。”
“連梁鉉他們都沒有零的執法人確信資料吧，你竟然知道對方有什麽精靈？”程語繼續問道。
“你要說什麽？”
“沒什麽，我的意思是，如果知道對方是索羅亞克的話，你有辦法找出來它嗎？”
黑暗中有短暫的沉默，然後傳來譚語嫻的聲音，“能維持一個技能這麽長時間，且不被我找到破綻，這隻索羅亞克的戰鬥力評級應該在C級，別說是找不到破綻，就算找到破綻又能如何，我們也打不過這隻索羅亞克。”
“你的主戰精靈是什麽等級的戰力？”對於精靈的戰力評級其實是曆史沿革下來的，一百年前的混亂年代，精靈入侵世界，其戰鬥力表現被人為的評定了等級，其區分的主要參考值是能級，又因為能級太過籠統和專業，最後就把其表現出的破壞力與某些人造武器掛鉤，從而簡易評定。
A級戰鬥力已經不屬於地表文明所表現的力量，暫且不提。B級的三個等級跨越極大，之前也提過。不過B級以下，本質上區分就不那麽明顯了。差個一兩個等級的逆襲是常有的事情。
“我的主戰精靈又不在這裏，有什麽用嗎？”譚語嫻聲音幽幽的傳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確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至於這麽警惕嗎？
“那我們現在回去？”出又出不去，那既然你能找到回到大廳的路，總比在這黑漆漆的幻境裏待著要舒服啊。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個幻境本身隻具有困守的能力，但想要回去，卻需要闖關的。而關卡的前提，需要兩個人參與才能打開。”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過來找你，你可能會一直被困在這裏。”
“隻要你們中不全是白癡，總會有人過來的。”譚語嫻的聲音清冷，並沒有為程語的出現而感到高興。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二十分鍾了，才有人過來。看起來，都是不太聰明的人……”
所以，譚語嫻還是有點情緒的……
這是好事！
“技能本身還會演化出關卡，這是怎麽訓練出來的？”話題轉移的雖然很生硬，但確實是程語的疑惑。他之前覺得拉魯拉絲練出淩波微步就夠扯的了，現在發現，沒有最扯，隻有更扯。
“你都說是幻境了，技能架構幻境的本身，其實就是一種規則的確立，你以為技能是什麽？”
“不是相應屬性的能量運用嗎？”這是從洛托姆那裏學來的。
譚語嫻：……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譚語嫻語氣生硬的道，“既然你知道是能量的運用，那就更應該知道，屬性能量本身其實就是規則的體現，而幻境的製造，其實就是影屬性的能量運用。架構幻境本身的條條框框，才是這個技能的全部，不然你以為是你玩遊戲呢，使用技能，摁一下對應鍵位就好了。”
“你還知道遊戲？”程語好奇，是真的好奇。
黑暗中再次陷入沉默，這一次譚語嫻不準備搭理程語了。
不過，譚語嫻說的信息倒是知識點，程語表示學到了。
製造幻境其實就是架構一個小型世界，製定規則，誘發因素，影響條件，故事發展等，都是要一點一點添加的。
像這個黑暗天幕，暫且叫這個名字吧，其實就是個極為簡單的幻境，它本身不具備特殊的引導性和變異性，沒有劇情發展，沒有背景變化，這大概是因為施展技能的精靈本身的力量不強的原因吧。
用幻境來影響人，對於施術者，也是有危險的。它需要一個極為安全的施術環境。
又了解了新的知識點。
果然，跟著譚語嫻，了解知識的速度就是快。
“如此看來，對方沒有為離去的出口設置關卡，就是在明確的告訴我們，未經允許，不得出去。但又留下了回到大廳的方法，是不是說，這種長時間的施術，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困境。你說我們不闖關，就在這裏耗著如何？”
根據現有信息，程語如是分析。
“已經出現人員傷亡了，我們不能離開大廳太久！”譚語嫻憂心忡忡，還真是敬業心善，或許，對於零的執法人的執念，讓她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相關的事件。這種被隔離於外，無法參與的情況，顯然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鬼知道這個分析對不對。
“你這麽晚才過來找我，是發現什麽線索了嗎？”說道案件，譚語嫻的語氣都變了。
或許，幾天下來，譚語嫻已經默認了在探案這方麵，她確實不如程語。
聰明和能否破案，並不是有必然聯係的。或許能破案的都是聰明人，但反過來就不一定了。
譚語嫻到沒有鑽牛角尖，認為非要自己破案才行。
“線索倒沒什麽，不過猜測到是有。”程語回憶了一下現場說道。
“什麽猜測？”
“我更確定了，零的執法人中也擁有數碼精靈，而且，擁有者可能就是夾鍾，他這一次，協助姑洗篡改了我們當中一些人的身份牌信息，杜審言的死亡，可能與那個盈秋有關，在零的執法人眼中，杜審言可能也是有罪的，殺他和殺鄭燕的道理應該是一樣的，在懲罰對方的同時，給曹禺施加巨大的壓力，隻是，我一直沒有找到通知單，無法佐證這個猜測。”
“通知單……或許並沒有在記憶會場。”譚語嫻猜測道。
……
此時的記憶會場之外，停在路口的警車中，孟湘君趴在座位上睡著了。新人警察周深也一臉的倦意，隻有梁鉉，依舊聚精會神的盯著廂車中的屏幕，監控著附近的狀況。
協警們帶著警犬精靈們在其他的警車中休息，整個街道安靜莫名。
梁鉉看了一眼周深道：“你要是困了，就先去休息一下，我在這裏盯著就行。”
周深打了哈欠道：“沒事梁隊，我還不困。”
就在這時，周深的手機突然叮的一聲響，周深拿出手機一看，本來惺忪的眼睛立刻就精神了。
“梁隊，新的通知單。”周深可能不知道，他因為激動，語氣都有些顫抖。
這幾天，零的執法人的通知單是不是發的過於頻繁了啊。
還是說，這個世界，壞人真的這麽多？
小警官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梁鉉皺眉接過周深的手機，通知單又出現了。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通知單上的死者不隻有一人。
梁鉉眉頭微皺，立刻吩咐道，“馬上查他們的信息，我要知道他們是誰？”
這一次的通知單上，沒有發貨員和發貨時間，隻有發貨原因，以及快遞劇場曲目，曲目也很明顯，醉生夢死！
和曹禺的一樣！
“梁隊，這隻有個名字怎麽查啊？”周深都快哭了，這也太難為人了。
“這麽簡單你還問，調查曹禺及其人際關係，調查今晚參與活動的人員名單。聯係一下譚語嫻，算了我自己找她吧，你先查。”
說著話，梁鉉拿起手機，撥打譚語嫻的電話。
結果顯示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這一瞬，看著天邊漸顯的魚肚白，梁鉉的目光忽然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