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六十九幕 斷掉的節奏
死掉的是杜審言。
竟然不是鄭宇劫。
那確實應該不是曹禺安排的。
程語有留意看在場中各人的表情，發現曹禺的表情特別僵硬。
看來是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啊。
“趕緊通知梁警官吧。”時間也才過去一個小時多，梁鉉同誌可能還在外麵守著沒睡呢。
不過一說到睡覺，程語發現他今天格外的疲累。事多就是不一樣！
那邊伊布抱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已經睡著了，布魯一身碎花小裙子，也坐在那打盹。可能呼嚕聲有點大，加之燈亮的瞬間刺激了畫狗，畫狗惺忪著睡眼一臉嫌棄的向它的主人走去，途中路過董和田的身邊時，還被絆了一下。奶凶奶凶的畫狗還沒等聲討，睡在李簡旁邊的黑暗鴉就被踩醒了，畫狗一看大事不好，也不犯困了，一溜煙就跑走了。
這麽一對比，幾隻精靈中唯一有點精神的，可能就是狀況外的洛托姆吧。
對於程語的意見，譚語嫻也是認同的。在初步查看了一下杜審言的狀況後，基本可以斷定，已經死了。
發生的太過突然啊。
不過通知也隻能出去通知了，手機信號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曹禺為了抓零的執法人，到底在這屋裏設置了什麽裝置。
譚語嫻出去的時候，程語讓她帶上伊布和布魯。雖然這兩個小家夥也是萌新等級，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關鍵時刻，程語覺得還是有點用的。
讓布魯站出來，顏值威嚇對手。然後把伊布扔過去，至於結果如何，聽天由命吧。或許伊布能萌混過關呢。
譚語嫻去通知警官。
程語準備趁機趕緊拍照查證。
另一邊周暮商還是很有經驗的，直接命令道：“在警察來之前，大家最好不要妄動。以免破壞現場。”
“可問題是，你這話說晚了吧，剛才大家都動了啊，而且，你看看我身邊這位。”郭子安聳聳肩道。
“程先生……”周暮商看的時候，程語正在查看杜審言的屍體。
“沒關係，我有帶手套。”程語說著話，一邊向眾人展示了他手上的道具，一邊指揮洛托姆，“這裏拍一下，多拍幾張，把他的表情給我拍清楚了，我很好奇，為什麽他的麵部這麽安詳。”
或許是休息的時間長了，曹禺的腿不疼了。
他站起身，“我要先離開了。”
“我想，曹先生你還是不要離開的好。”周暮商轉過頭道。
“你是在命令我？”
“現在這是案發現場，在警察沒來之前，我想你也不想因為舉動奇怪而被懷疑吧？或者說，曹先生是著急毀掉證物，不得不提前離開？”作為一名私家偵探，周暮商還是很有經驗的。
在這個世界上，記者，特殊醫生（心理醫生和法醫等），律師，偵探，都是有資格介入特殊案件中的。當然這個介入是需要條件的，一種是作為當事人出現在現場時，可以直接參與。另外一種就是需要有委托人。
比如偵探，如果有當事人或事件相關人員委托，在獲得委托書之後，隻要擁有偵探證件的偵探，就可以現場取證，獲得警方部分資料，參與破案等。
當然，除了以上兩種以外，還有第三種，就是官方邀請。
比如程語，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接受了來自官方的邀請。
隻不過，因為他本身沒有以上特殊職業的相關證件，這個邀請本身也不算正式。
曹禺眯了眯眼睛，盯著周暮商看了半晌，道：“如果我執意要走呢。”
“這是你的地方，目前沒有人能阻擋你，但是我會把曹先生的舉動如實向警方稟明的。如果曹先生不想成為重要嫌疑人的話，請自便。”
曹禺沉吟片刻，對著董和田招了招手。
目前的狀況可能已經脫離了既定流程。
突然間有人死亡，而且死的人是杜審言，這就有點疑惑了。
董和田聽了曹禺的指點後，找到季稻耳語了幾句……
五六分鍾，足夠程語第二次把杜審言的狀況了解清楚。
周身沒有任何傷口，表情安詳，排除鈍器擊打、大型利器刺傷、毒藥入口等多種刺殺手段。
若是之前，程語可能還要糾結，分析要用何等的手段才能完成這麽縝密而詭異的刺殺。
但現在，程語看了一下，就不多想了。
有精靈的世界，還談什麽手法邏輯啊。直接自由心證就好了。
就像他第一次給梁鉉找證據，不就是找到個天然鳥的羽毛嗎。再比如鄭燕案的密室，操控心靈技能，催眠，幻術加上數碼精靈，就足以完美完成。所以，這兩次犯案，警察根本沒有機會抓住凶手。
這就是前世很多推理小說中禁止出現東方人的原因，因為在那個年代的人的心中，認為東方是具有某種神秘力量的……而某種意義上，精靈比神秘的東方力量還玄幻。
當推理劇情中摻雜進神秘力量，那還推理個鬼啊！
不過，好在目前的狀況來看，過程雖然偏向玄幻了，但隻要不是一念殺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最主要的是，零的執法人是個有原則的組織，這大大縮減了甄別範圍。
當務之急，是要分析一下，杜審言到底是死於誰手！
在別人的組的局殺人，大概隻有兩種可能，機會難得，不得不殺以及示威。
排除曹禺的原因很簡單，他現在自己一身官司，說不定明天就和世界說拜拜了，今天還有心情殺人，那心得多大。
既然不是主人，那就是客人。
從手法來看，這麽高端的手法，什麽時候犯案都可以，不會是什麽機會難得的原因讓他不得不在這裏動手。那就是說，凶手殺杜審言，要麽是不得不在此時此刻殺，如果不殺，杜審言可能會威脅到他。
要麽就是示威。
示威給誰看，自然是曹禺了。
這可能和鄭燕案是一脈相承的。
鄭燕雖然本身的死因是另外的原因，但她和曹禺是有牽連的。而杜審言正好也是和曹禺有關的。
要想證明是哪個，就看有沒有通知單了。
不過程語剛才找了半天，沒有發現。
這就讓人很不解。
按理來說，如果是零的執法人殺人，他們不可能單純是為了威懾曹禺而殺死一個他的手下，這樣的話，他們本身的行為就失去了意義。
就如同譚語嫻所想的那樣，他們不是在代替正義，執行製裁，而是在以正義之名犯罪。
這邊暫時沒有線索，那麽先假設，杜審言的死並非全無因由。
那麽引發他死亡的點是什麽？
沒網是真的悲劇，他好多東西都查不了。
而且人形解疑工具書她還沒回來。
不是，這都快十分鍾了吧，警察從警察局趕來都應該到了，譚語嫻你是迷路了嗎？看來你家盧娜獸迷路是隨你啊，沒信號迷路，你好像也有這毛病啊。
“有什麽想法嗎？”周暮商主動靠過來，他剛才沒有阻止程語翻動屍體，一個是也阻止不了了，該動的都動了。另外就是，他有聽到程語上次在這裏解題時和譚語嫻的對話，在邏輯推理這方麵，他還是認同程語的。
程語正在準備，是不是出去找一下譚語嫻，發現周暮商找他來交換信息，就道：“理論上凶手就在我們中間……”
程語把剛才的想法和周暮商說了一下，當然，有所保留的敘述了一遍，“雖然沒有找到的零的執法人的通知單，但我個人還是覺得這是零的執法人對於曹禺的一次示威，或者說是警告。在曹禺自認為萬無一失的布局中，悄無聲息的殺掉一個他的人，那麽隻要找不到凶手，曹禺之前的自信就會變得可笑起來。”
“對於一個無法找到的凶手，還用了他無法知曉的手法殺人，那麽在曹禺通知單時間到達前，我們的這位曹先生都會在恐懼中度過。我想，這可能也是零的執法人的一個想法。”
“他們並不滿足單純的殺掉曹禺。在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他們和曹禺一樣自負。”
“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剛才看曹禺和董和田說話了，然後董和田就去找那個季稻小姑娘了。不如我們去問問她們，說不定會收獲一些有效的信息。”周暮商建議道。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問？”說實話，已經十分鍾了，譚語嫻還沒回來，這不正常。他還是想去看看。雖然說，他去了可能沒用，但這樣還是有點不放心啊。
“我看你和季稻還算熟識，有你在的話，問話不會太生硬，對方應該也不會太緊張。有利於快速準確的提取信息。”
嘖！
那趕緊去問吧，問完，他好去找譚語嫻。
或許因為案發現場是餐桌，所以大家都遠離了餐桌。
除了季稻。
這姑娘一來確實看不到，二來就是，她不太願意動。所以當時楚子研問她需不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就很禮貌的拒絕了。
“謝謝楚教授，但我還是想坐在這裏，我感覺活動可能舉辦不下去了，悲傷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楚子研和黃誼麵麵相覷了半晌，終究沒有接到季稻的腦頻率上。
程語和周暮商來到餐桌旁，和季稻打過招呼後，開門見山的問道，“剛才董和田和你說了什麽？”
“她問我的事情很重要嗎？”季稻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沒了之前參加活動前的踴躍，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這話問的，你都沒說什麽事，鬼知道重不重要啊。
果然，人和人是需要接觸的啊，沒接觸之前，程語還在為這姑娘的人生感到悲哀，但現在看看，他的悲哀可能錯付了。
“是這樣的，季稻同學，我們想要知道，你們之間的聊天和這個案情有沒有關係。”周暮商問道。
“你是周暮商。”季稻抬起頭，也不知道她這個動作的意義何在，又看不到。
“是我。”
“想知道信息，你會花錢買嗎？”
周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