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幕 陳羽燁 上
上學有多大壓力，程語是不理解的。
因為他從來不覺得學習有什麽難的。那不是想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的事情嗎？
最讓他不理解的事情是，前世上大學的時候，他讀本科，所住的宿舍前麵是給研究生準備的高層。在他苦兮兮的和其他三個糙漢子擠在一間的時候，人家那邊可以情侶入住，住宿費還不貴……好吧，就是雙人間的酒店式公寓。
當時他就好羨慕，發誓一定要考研究生，住雙人間去。
不過後來，他覺得自己有點傻，為什麽非要考研究生啊，他自己在外麵租個房子不就得了，不僅可以單人，還帶廚房客廳。
好吧，廢話有點多，程語主要是想說，都考上研究生的學姐學長們，各方麵條件都更好，未來也更加光明。但依舊會在某個清晨被發現躺在高層外冰冷的地麵上，如同折翼的飛鳥，呆呆的望著天空。留下的，隻是無盡的唏噓和大學生們日常的茶餘飯後。
那是程語所不理解的事情。
而這個世界，連高中生都喜歡玩無繩蹦極了嗎？
要知道，那可能會是一輩子隻能玩一次的大冒險啊！
這麽早就用掉，太可惜了。
倉鼠的本質，不應該限量版都珍藏起來的嗎？
可惜，就有很多人如此揮霍，把僅有的一次輕易浪費。
程語無權置喙別人的選擇，但他覺得，如果他遇到這種事情，無論對方的理由是什麽，他都不可能認同對方。
很多人還在像小草一樣努力的活著，我們又何必為自己提前迎來生命的秋天呢。
“不需要擔心，我可以隨時召喚我的精靈過來的。”譚語嫻看著程語不知道是真的和拉魯拉絲對話，還是自言自語說給她聽的。但無論哪種，她都有辦法解決這種事情。
甚至，她不需要精靈，就能辦到。
不過，低調起見，她暫時不願透露更多的能力。
程語看了一眼譚語嫻，點點頭，看來對方真的不止伊布和盧娜獸兩隻精靈。
“你最好還是先召喚過來吧……”
“不需要，時間來得及的。”
這是真自信啊。
“冒昧的問一句，你數學和物理怎麽樣？”五層樓的教學樓，層高保守估計3.9m，四舍五入，按四米算，五層就是20m。這個世界的重力加速度與前世沒差，所以，兩秒就足以完成整個跳樓過程。如果譚語嫻不是物理學的不好的話，那她是真的自信啊。
譚語嫻眯了眯眼睛，回看程語，“你以為精靈學是很容易考的嗎？”
“應該很容易吧，我就是精靈學的。”
“中途退學的也好意思說？”
“我主要是覺得，他們可能已經教不了我了！”
“自以為是！”
“謝謝誇獎。”
拉魯拉絲和伊布以及新精靈布魯在一旁默然不語的看戲。一邊看還彼此交流一下。
伊布：總感覺好像重點偏了。
拉魯拉絲：沒錯，兩個白癡。
伊布：雖然你這麽說我的主人，我應該生氣的，但我卻忍不住讚同。
拉魯拉絲：謝謝。
布魯：為什麽是兩個白癡？
伊布and拉魯拉絲：……我們算錯了，是三個。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兩名同學的對話聲音傳了過來。
“那男生是誰啊？看起來挺帥的啊，怎麽這麽想不開？”女同學A說道。
“你竟然不認識他！他是羽卿潮。”女同學B說道。
“羽卿潮，很有名嗎？”女同學A一臉茫然。
這時候隔著好幾步遠的女同學C晃了晃她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重量道：“我們學校裏最帥的幾個男同學之一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聽人說過，他的哥哥是機甲師！”
“真的嗎？真的嗎？他哥哥是機甲師，我最喜歡開機甲的男孩子啊。”女同學A蹦了蹦，然而毫無波瀾。
“他哥哥才出名呢，上過咱們幽藍國度十佳青年榜，叫羽經愚。”女同學C一臉花癡的說道。
……
程語偷聽了幾句，一時間發現有好幾口槽生生的憋在肚子裏說不出來，好難受。
這姓氏，這名字，怎麽看怎麽像男主的設定啊。再一想想自己的破名字，可能是老爸當初想名字的時候實在不知道怎麽起了，最後看到書架上有本成語詞典，於是，如獲至寶……老爸他連翻的欲望都沒有！不過也好，萬一翻到成事不足的地方他停下了，就更糾結了。
這麽一想，程語有點羨慕程咬金的兒子了，看看人家兒子起的名字，程處嗣，程處亮，程處弼，程處寸，程處立，程俊，排列組合一下，就是嗣處亮弼，寸立，無處，俊！
看著就很高端大氣。
兒子的名字，竟然是一個完整事件，果然，漢語的博大精深，需要活到老學到老。
程語拿眼神掃了一下，沒發現女同學D，不過身邊有一個，還是大四沒畢業，也算女同學吧。
譚語嫻皺了皺眉，“我知道羽經愚，是前兩年很火的一個名人，聽說是新生代最厲害的機甲師。在去年就已經成為王牌機甲師了。”
王牌機甲師？
趕緊搜一下。
譚語嫻翻了個白眼，“別搜了，王牌機甲師是指在戰鬥中擊毀敵人座駕的數量達到一定標準賦予的榮譽稱號。因為宇宙中人形機甲並非是全宇宙公用的戰鬥武器，鷹隼式的戰機和戰艦才是主流。所以，王牌機甲師一般是指擊毀80架鷹隼式戰機為標準的。”
“哦哦！”程語點頭，又學到新知識了。這破網，竟然查不到。果然，他急需一隻數碼精靈。也不知道去哪弄，該死的fw係統，竟然不賣數碼精靈蛋，要它有什麽用啊！
“我上去看一下。你在樓下時刻注意一下。”程語真的不放心啊，兩秒的時間，譚語嫻這麽自大嗎？
不過，玄幻方麵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或許這契約就是思維電轉間就能召喚過來，然後瞬間下達命令，然後……算了，不幫忙圓了，未知的領域不是他能夠想明白的。隻有以後他自己的魂之契約達到標準，他才能理解這是一種什麽感受吧。
暫時就相信譚語嫻吧。
“你是想勸他？”譚語嫻眨了眨眼睛，似乎覺得程語做出這種事情很不可思議。
什麽表情啊！
程語抽抽嘴角，“不是，我就是想近距離看戲，在這裏看，還要仰頭，我累得慌。”
“白癡！”
算了，看她鶴立雞群的模樣，不和她計較了。但凡能找到個女同學D，我都不能讓你這麽囂張。程語如是想到。
程語帶著拉魯拉絲上樓，這邊欒主任才挺著小肚子跑了下來，剛才他著急想報警，結果一想，現場這不就有兩位警官嘛。於是跑到譚語嫻這裏，發現程語不在，好奇道：“程警官呢？”
“他上去了。”
“這我就放心了。”欒主任擦著腦門上的虛汗道。
“你放心什麽，報警了嗎？”
“你們不是在嗎？”
“我們是專案組的，這事情不歸我們管。你還是要報警的！”譚語嫻之所以沒主動報警，那是因為她有自信能保這孩子平安。警察來不來不重要。但她不能這麽說，因此讓欒主任去報警。
“這就報這就報。”
……
另一邊，程語爬樓梯走到天台，恰好看到一個小姑娘也在爬樓梯。
小姑娘估計身體不好，走一步歇一歇，他後麵超車都到屋頂了，那個小姑娘還沒上來。
沒想到，有一天他這樣的身體素質還有嘲諷對象！
長見識了。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上來了，羽卿潮不緊不慢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程語，是不認識的人。於是小夥子又把臉轉了過去。
……你這樣，讓我很懷疑你跳樓的目的啊。
“唉，羽卿潮是嗎？”程語搭話，然後發現對方根本沒看他，完全不在乎他到底能不能將他製住。
“我不認識你，你也不是我們學校的人。我不想和你說話。”
發現對方根本不在意自己靠近，程語也懶得掩飾，直接走到他旁邊，離著五六米遠的距離，這個距離是個試探距離，如果羽卿潮不介意，他也不介意再往他身邊蹭蹭。
“你就站在那就好了，如果在往這邊靠的話，我就跳下去了，然後，我會在跳下去的時候說，是你逼我跳的。”羽卿潮微微調整視線，斜眼看向程語。
程語：……
“所以你現在不是想跳樓？”
“當然想，人間無趣，不如歸去！”
……
“可你在猶豫。”
“我不是在猶豫，隻是還有一些人想要告別。”
“有留戀的世界，為什麽還要如此想不開？”
“因為留戀的人或事，總有一天也會消失，而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麽都做不到。既然如此無用，這世界上有我沒我，又有何幹？”
“正因為我們什麽都做不到，所以，才要努力的如同野草一樣生長。我們努力的活著，不是為了改變什麽，而是把悲傷留給自己獨享，不讓那些愛我們的人因為我們的離去而感到悲傷難過。”
……
“我想，你是在感懷離別和失敗吧？”
“你猜出來的？”
“是你告訴我的。”
“我何時說過？”羽卿潮疑惑的轉過頭。
“你剛才說了留戀的人或事，總有一天也會消失。人和物的消失，是脫離視線和聯係，那麽不是生離就是死別。事情的消失，是脫離掌控和接觸，那代表不可觸及或者與之訣別。這可能是努力而不可得的境遇，換成通俗的語境，就是努力失敗。所以，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你是個偵探！”
“為什麽不能是警察？”
“警察沒工夫在這和我閑扯。”
“那是你對警察的偏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羽卿潮挑眉道。
程語：“？？我洗耳恭聽。”
“警察會忙於救人，隻有自以為是的偵探，才會在這個時候顯擺他的推理能力。”
好吧，你說的對。
噗！
樓下耳聰目明的某位大姑娘，差點沒笑噴。
不過礙於自己的形象，她表示，她什麽都沒聽見。
活該！
叫你賣弄。